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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杜拉斯 ZT

(2004-12-22 10:43:59) 下一个
  她了解男人,对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须非常非常爱他们,否则他们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      自称"死了亦能写作"的法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去世两年多了,我们不知道她在坟墓里是否像她生前所说的那样仍在孜孜不倦地创作,但在她已经告别了的人世间,无论是在法国,还是在世界各地,她的70多部作品仍在热销,爱读她的作品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法国,杜拉斯去世后,纪念她的作品一部接一部问世,1997年由阿尔班·米歇尔出版社出版的《闺中密友》(中译本将由漓江出版社出版)就充满了对杜拉斯一生的回忆。      《闺中密友》的作者正是与杜拉斯密切交往了30年的女友米歇尔·芒梭。70年代的一个冬天的傍晚,米歇尔·芒梭在巴黎的王子先生大街上与杜拉斯相遇,那时她几乎认不出杜拉斯,当时的杜拉斯不像个少女,倒更像个乞丐,像一个在城里迷了路的疲惫不堪的农妇,她用粗俗的语言一遍一遍地说她烦透了,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有间谍跟踪一样。她说年轻人喜欢她,她儿子乌达的同学们喜欢她新近出版的两部小说:《阿班·撒巴拿·达维》和《爱情》,这一点令她感到欣慰,可她受不了评论界的寂然无声,这两部作品连《广岛之恋》出版后招来的嘲笑和《洛尔·瓦·斯坦的内心喜悦》出版后遭受的抨击都没有。她为此感到孤独。她的镜片后面闪着光,不知道是不是泪光。      但玛格丽特·杜拉斯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让人打倒的人,她很快又重新投入战斗。那时,米歇尔·芒梭仍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杜拉斯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没有堕落的女人或不够狂热的女人让她感到厌烦。米歇尔·芒梭被丈夫离弃后,她们的交往才密切起来。她们在一起谈得最多的可能是爱情。在杜拉斯看来,爱情并不存在,男女之间有的只是激情,在爱情中寻找安逸是绝对不合适的,甚至是可怜的,但她又认为,如果活着没有爱,心中没有爱的位置,没有期待的位置,那是无法想象的。在谈到女性时,她认为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她从来也不想做男人。她不喜欢那种让所有的男人神魂颠倒的狐狸精式的女人,她说那种女人只有在制造悲剧时才可爱,在重罪法庭上她们才会令人敬仰。她了解男人,对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须非常非常爱他们,否则他们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对于夫妻关系,她认为夫妻之间最真实的东西是背叛;任何一对夫妻,哪怕是最美满的夫妻,都不可能在爱情中相互激励;在通奸中,女人因害怕和偷偷摸摸而兴奋,男人则从中看到一个更能激起情欲的目标;她还认为,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同一个男人做爱,那是因为她不喜欢做爱。但她更看重爱情,她说过一句惊心动魄的话:发生一次爱情故事比上床四十五次更加重要,更有意义。米歇尔·芒梭和玛格丽特·杜拉斯这两位女作家亲密交往达三十年之久,有人借此怀疑杜拉斯是同性恋者,殊不知,她对同性恋深恶痛绝,把同性恋比做像癌症一样是一种必死无疑的疾病。      杜拉斯经常感到绝望和不幸,但她并不忧郁、伤感,她更像乔治·桑一样能一本接一本地写书,但却像普通女性一样不能放弃对男人、对植物、艺术、食品的喜爱。她早年公开与丈夫、情人一起生活,晚年与比她小四十岁的杨·安德拉的黄昏恋一直被人们传为美谈。在她生命的最后十年,杜拉斯与杨这一老一少的情人上演了一幕幕人间的悲喜剧,杨在此期间曾多次企图自杀。1991年,快80高龄的杜拉斯仍能充满激情地写出《中国北方的情人》,也许与这段恋情不无关系。      现实生活中的杜拉斯是非常专横的,同杨在一起的时候,她说青橄榄是黑色的,杨就只能说青橄揽是黑色的。她住的房子窗前有座丑陋的城堡,人们可以拿她酗酒开玩笑,但她绝不容许别人影射那座城堡。只有她的儿子可以在她面前狂妄自大。      生活中的杜拉斯是矛盾的,她害怕家庭生活,害怕别人强迫她做家务,她实际上却是很爱做家务的,做得一手好菜。她非常自信,这使她更加才华横溢,可她在谈到自己时却流露出遗憾:"我长得太矮了,太平庸了,大街上永远也没有人回头看我了!"她曾拒绝在"像垃圾桶一样"的电视上露面,但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她常常摘下眼镜,戴上帽子,接受采访,为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头版头条上而兴奋不已。      身为作家,杜拉斯对写作有着自己的独特的看法。她喜欢只写过一部小说的作家。她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圣经》、米什莱、夏多布里昂、卢梭、帕斯卡尔、勒南的《耶稣传》、《克莱芙王妃》、拉辛、波德莱尔,她觉得萨特和波伏瓦都不是作家。她常说:"作家是难以忍受的,他杀人、做坏事","写作是自杀性的,是可怕的,可人们仍在写","写作是走向死亡、身处死亡之中"。      杜拉斯是个非常复杂的女作家,随着米歇尔·芒梭一起走进《闺中密友》,也许能走近杜拉斯,更深地企及她所指向的空间。(金龙格) 玛格丽特·杜拉斯(1014-1996)是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女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艺术家。她于1914年4月4日出生在越南嘉定,父母都是小学教师。她四岁丧父,为了养活她和她的两个兄弟,母亲玛丽于1924年用二十年的积蓄在柬埔寨的贡布省买了一块地,结果上了土地部门的当,因为这块地每年要被海水淹没六个月,玛丽虽然顽强奋斗,但终告破产,童年的苦难和母亲的悲惨命运深地影响了她的一生。      杜拉斯十八岁时来到巴黎求学,获巴黎大学法学学士和政治学学士学位,从1935年到1941年在法国移民部担任秘书,并与当时"殖民地情报资料处"的管理员罗贝尔·安泰尔姆结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安泰尔姆曾被关进集中营,1945年回来时已奄奄一息,原来八十五公斤的体重只剩下三十五公斤。后来他娶莫尼克为妻,直到1990年去世。

    杜拉斯在1942年结识了狄奥尼斯一直是罗贝尔的朋友,杜拉斯与他们两人都保持着终身的友谊。他们三人在1945年加入了法国共产党,但后来都被开除,原因之一就是她与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狄奥尼斯·巴斯科罗至今仍然健在,他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当玛格丽特与罗贝尔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有一些情夫,他也有一些情妇,所有我并没有欺骗罗贝尔·安泰尔姆。     杜拉斯以小说《厚颜无耻之辈》(1943)开始她的文学天涯她的作品不仅内容丰富,体裁多样,而且尤其注重文体,具有新颖独特的风格。她早期的小说《太平洋大堤》(1950)充分反映了童年时代的贫困生活,还有不少作品也是以印度支那的社会现实为题材的。《直布罗陀海峡的水手》(1952)等充满了镜头般的画面和口语式的对话,因此,大都被改编成影片;后来的小说如《塔吉尼亚的小马》(1953),《琴声如诉》(1958),《洛尔·V.斯坦的迷醉》(1964)等则善于打破传统的叙述模式,把虚构与现实融为一体,因而使她一度被认为是新小说派作家,其实她的小说只是在手法上与新小说类似,重视文体的诗意和音乐性,但在构思方面却大不相同,她在作品中描绘贫富对立和人的欲望,是在以独特的方式揭露社会现实。      杜拉斯在戏剧和电影方面同样成就卓著,她分别在1965、1968和1984年出版了三部戏剧集,在1983年还获得了法兰西学院的戏剧大奖。作为法国重要的电影流派"左岸派"的成员,她不仅写出了《广岛之恋》(1960)、《长别离》(1961)这样出色的电影剧本,而且从1965年起亲自担任导演,从创作优秀影片《印度之歌》(1974)开始,每年都有一两部影片问世,而且有不少获得了国际大奖。     杜拉斯的六十余种作品始终拥有广泛的读者和观众,其中最著名的是杜拉斯在七十岁时发表的小说《情人》(1984)。在这部十分通俗的、富有异国情调的作品里,她以惊人的坦率回忆了自己十六岁时在印度支那与一个中国情人的初恋,荣获了当年的龚古尔文学奖,并且立即被译成各种文字,至今已售出250万册以上,使她成为当今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法语作家。      后来在得知她的初恋情人死去的消息以后,她在震动之余又把《情人》改写为《北方的中国情人》(1991)。尽管小说中与她有关的人都已去世,她的回忆已无所顾忌,笔触也更为大胆,用在情人的生理方面的笔墨远比《情人》要多,对乱伦、同性恋的描写也达到了赤裸裸的程度,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她的初恋情人的名字,只是用她;来代表少女,用;中国人;来指她的情人。这看起来是她似乎要把这段属于她的爱情永远珍藏在心中,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意大利的安吉罗·莫里诺揭示了这个惊人的秘密:杜拉斯笔下的情人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她母亲的情人!当她的父亲在法国的普隆比埃尔养病的时候,正是这个情人与她的母亲生下了她和他的弟弟,多年后又与她发生了关系。这方面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杜拉斯越到晚年,她的混血儿的面孔就越像亚洲人,或者说像她在书中所写的那个中国人。莫里诺指出,她的母亲是让女儿向他卖身,以换取全家反回欧洲的路费。但据查阅过杜拉斯私人档案的洛尔·阿德莱所著的关于她的传记中透露,她的母亲是为了让吸毒的大儿子有钱去买毒品!   这个事实固然令人触目惊心,但是在杜拉斯的作品的字里行间,在她的影片、照片和生活里都能够找到无数的佐证和痕迹。我们由此可以理解杜拉斯为什么和弟弟特别亲密,甚至到了乱伦的程度,而他们对大哥则恨之入骨,她以自己的方式来改写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正是对她母亲的报复。同时我们也能更清楚地认识杜拉斯性格中的种种弱点:她的内心始终十分孤独,因此嗜酒如命,每天要喝五升红酒,外加威士忌等烈性酒,为此曾经导致肝破裂,多次昏迷和瘫痪;童年的悲惨生活和母亲对她的出卖,使她总是觉得自己受到别人的剥削和欺骗,她虽然也慷慨地帮助过困难的朋友,然而在一生中都保持着锱铢必较的习惯,即使在腰缠万贯时也没有改变。她对每样东西的价格念念不忘,做饭的时候也要说出每种菜的价格,甚至她的资料也都是用从廉价商店里拿回来的塑料袋包装的!     在50年代末,杜拉斯把她的小说《太平洋大堤》改编成影片,用所得的稿酬在巴黎郊外的乡村里购买了一幢用石块建成的老房子,在这里生活了50年这久,直到1996年3月3日82岁时去世。她在最后的三五年里的伴侣是比她小三十九岁的雅恩·安德雷亚。他在她的葬礼之后就不知去向了。现在这栋房子留给了她的儿子让·马斯科罗,但依然保持着她生前的样子。她去世以后,与她的关的作品如传记等的出版和各种讨论会从未间断。这栋房子的客厅的柜子里,堆放着杜拉斯的手稿、信件和各种各样的资料,她在电台上发表的关于她的作品和生活,关于政治的谈话录音,经过整理制成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光盘。餐厅里放着用各种语言写成的几百本关于她的著作,以及她的作品在全世界的译本。   让·马斯科罗是杜拉斯唯一的儿子,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十九年,感情很深。他认为母亲留给他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决不屈服的性格,是她教会了他热爱自由,永不绝望。杜拉斯是桀骜不驯的,别人永远不可能改变她。证据就是她从1943年开始写作,在将近二十年里没有人把她当成作家,她的作品常常只印风百册。但是她从未中断写作,每天都写四五个小时,因为这是她愿意做的事情。直到四十年后的1984年,她终于因小说《情人》获得龚古尔文将而成了世界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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