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
周末的SIMCOE湖风大浪高,一波一波的水浪击打着疲惫的石岸,时不时激起两、三米高的浪花。湖不大,脾气不小,楞是冒充大海的汹涌而不顾大海的深沉。我摢撸了一把脸上的湖水,没有下钩。 同去的哥们找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失望地闷头抽烟,一丝一哈地叹着气。岸边不远处半人高的野草在乱风中左躲右闪,瑟瑟作响。望着不知疲倦飞起的浪花,两人无聊,各自发呆,各自想心事儿。 看来,这次精心准备的钓鱼要无功而返了。我的老朋友SUN FISH们也可以安心地吃食儿了。 钓鱼几年,我只钓到过SUN FISH,运气极好时,竟能钓到4寸多长的, 那高兴欢呼的样子,常让附近的钓友露出貌似表情的表情,木然然的嫉妒,掩饰着内心的澎湃。虽然他们的眼神里会瞬间闪过一丝不屑,我则全当没看见。 与SUN FISH交情日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加拿大所有的湖里就只有SUN FISH, 传说有人竟然能钓到其他种类的鱼,我觉得他们十有八九在说梦话,静胡说八道,我根本不信。说实在的,我的不相信不是我的臆想,我还不是顽固的存在主义信徒。我的感觉都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有一个朋友酷爱钓鱼,为此,他买了条船。 我曾经坐他的船进湖钓过两次,一次是白天钓,一次是夜钓。朋友有个积极的人生态度,会给人带来希望,第一次出发前,他说那个湖里有‘小嘴’BASS,我对他巫婆般的预言信心满满。 一天下来,一条鱼也没钓到,只知道那湖的湖底水草茂密,‘结构’不错。回家的路上路过超市,我买了条游水鲈鱼。第二次的夜钓,我有点不安。虽然他又预言另一个湖里有‘大嘴’BASS。奔波一晚,早上开车回家路过超市,超市没开门。 至此,我打破了一切幻想,执着于我的臆想,安安心心钓我的SUN FISH,再也没跟朋友出船入湖了。一年后的冬天,朋友为弥补我破碎的梦,送我几条花侧。我依然不相信那是钓来的,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买来的,要不,它们怎么都一样大小呢。 人之间就怕熟悉,跟鱼也一样。 钓SUN FISH久了,我慢慢摸到了它们的脾性。从心理学上来说,SUN FISH性格比较暴躁。在清澈的岸边,我经常能看见它们倔犟的身影。我常把有鱼饵的鱼钩移到一条SUN FISH附近,它快速游来,在即将咬钩的瞬间,我快速移开鱼钩,让它吃不到。扫兴的它会回头再次寻找鱼饵,又快接近时,我再次移开鱼饵。当我把鱼饵靠近它的嘴边试图再次挑逗时,它常会一赌气不耐烦地扭头游走,再也不上当了。每当此时,我会哈哈大笑,这是比钓鱼本身更大的快乐啊,这是只有资深钓者才能享受的快乐啊,是因为理解鱼,所以更欢乐。 想到这,我不禁嘴角咧开了。 “你那还有烟没,我这里没了”,哥们打断了我的甜美回忆。 “哦,我还有几根。” 哥们点上烟,默默地看着湖的远处,那里似乎平静些,没有那么多浪。他似乎在琢磨着如何下钩怎样甩竿甩出500米远。 “你说,这么大的浪,咋就没有鱼被拍晕并被冲上岸呢?这多省事啊”他眼睛泛光地说。 “谁说不是呢”。停顿一会儿,我接着贪婪地说,“要是被拍上岸的鱼,自己用鱼鳍开膛,跳进水里清理干净再跳回岸上就好了。” “最好它在上岸前,在水里抖一下,把鱼鳞抖掉!” “那再最好它直接跳进锅里,煎一会儿自己翻个身。” “顺便再把葱姜蒜搂进肚子里就完美了!” 。。。。。。 。。。。。。 。。。。。。 “嗯。。。鱼快要出锅了,我感觉很饿。”我沮丧地说。 全靠遐想,我和哥们开车回家,一不小心,又路过了一个超市。我不知道超市对别人意味着什么,但对我来说,那里不仅仅是购物的场所,更是我心灵得到安慰的地方。 (手机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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