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相比现在的温和绵软,我年轻时则很有血性、血型。纯AB的,颇具攻击性。加之天生爱好一切美好的事物,就难免为了漂亮女孩大打出手。群殴是家常便饭,单挑也隔三差五。可是我跑得慢,结果常常是被群殴。 幸亏有漂亮女孩说我脑袋缠绷带的样子很酷,路边的女孩对我吊着的胳膊也露出艳羡的目光,我这才得以坚定地活了下来,全须全尾到现在。 按说我不该做这些动手的粗活儿,怎么说我家好歹也算是书‘箱’门第。 爷爷去世时,留给我爹不少的箱子和本本,我清晰地记得那些破破烂烂的本本常散落在炕头的几个木箱子上。我好奇,常坐在炕上乱翻,心中一直希冀着能见到大人们所说的‘颜如玉’,至于‘黄金屋’什么的,太俗,我不喜欢。少年冲动的审美,很有点想入非非,但我书箱门第的观念则慢慢地建立起来,甜美的时光也在书页间流连。 记得爷爷在世时非常注重脸面,因为这对家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他每天都坚持刮脸。脸上光溜得驴粪蛋似的,然后屁颠屁颠地抗着锄头去刨地。我顽强的个性怕是从这遗传的,无论现实怎么穷酸,我始终不忘大蟹龙虾。这顽强的精神让我受用终身,掉多大的坑里,我都不怕,坚持默念‘我是有脸面的人’,借着城墙转弯的韧力,常常能化险为夷,纵身飞出一个坑,转身掉进另一坑。 由于家学的渊源,长大后我成了文质彬彬的人,成了整个村子里唯一能够手拿故事会而之乎者也的人。我很骄傲。但这也引来很多人的嫉妒,他们不信我的学问,常拿马尔克斯、科塔萨尔、卡尔维诺、纳博科夫等等莫名其妙的四个字名字来考我,我不屑,回答常常是坚决果断:“神经病! 换三个字的!”。因为我只对三个字的名字熟悉些,例如爱伦坡,例如苏东坡。 一不小心,现在都中年了,还没准备好呢就老了,眼珠子都黄了。真想再过一次那跳跃的青春,如果青春再来,我会用镜头记下那书包里藏菜刀书里书外寻美女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