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多的时候,因为想买些碟片,四个人叫了辆车来到苏州河边。上海变化太大,我都一下子没有认出这是哪一段的苏州河。走上那条人行桥,看着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雾里河水缓缓东流,喧嚣烦乱的都市景致里附着了一股久违的悠闲气息。放眼望去,自行车、大吊车、旧楼,旧堤岸和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让我徒添了层淡淡的乡愁。乡愁是眼前这副画,而我行走在画中。身边的朋友边走边聊着,对眼前的物事熟视无睹,我走在一旁,各色的念头翻腾,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走了一段,才意识到,我们这已经是来到上海造币厂这头的苏州河。突然我对同伴冒了一句:这儿附近原来有上海最后一条苏州河上的摆渡线。朋友看看我,没接茬。我哑然失笑,谁会听明白我这句象出土文物一样的话。那条摆渡线已是快20年前的事了。年少的我当时为了坐这个摆渡轮,没有少走路。而那会儿,我的这些朋友都不知在何方呢?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懒得向他们解释。只是行路的时候,对自己微笑一下。今天有点收获。
也是怪事。在国外,念着想着回国要大吃特吃美食。可是,一回来,这胃口就是开不了。早晨7点多吃了煎饼果子和豆浆,到和丰吃午餐的时候,还没觉着饿。而这会儿是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了,那就更没有什么食欲了。幸好,他们定的是一个名字叫亚克西的新疆饭店。头盘小点中又辣又香的羊肉串算是让我食欲一振。席间,有新疆歌舞助兴,倒是很有特色。
和余下的另四位朋友又是相见欢,拥抱之后落座。叽叽刮刮的四男四女,大点特点羊肉、牛肉、猪肉、鸡肉。说,来新疆饭店不吃肉,那是白来啦。倒也是,应该大块朵颐的时候没什么可秀气的。该吃肉时就吃肉,然后听他们大讲特讲七大姑,八大姨的凡尘俗事,很三八,可也很过瘾。偶也是一凡人啊,哈哈。
酒足肉饱之后,八个人觉得意犹未尽,不想就这么散了。想继续以前的八人超级大怪路子吧,又觉得坐在那儿甩牌“会听到自己的肉在滋长的声音”(那是席间一位人士的原话)。于是,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把绣球抛到我这儿。今天你是稀客,你决定吧。经过五秒钟的思想斗争,我决定进行一次温和的运动:打保龄球。所幸的是没人笑我这个建议土,反而一致通过。
由我这个球技恶差的人和另外一位与我差不离的女孩分成两组挑人比赛。“猜东里猜”(石头剪子布)派上用处了。两组捉对厮杀,球技都不咋的,玩得却很开心。我们这几人以前一直这样玩,比赛打保龄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0年前。没想到,10年后,每人的球技还是照旧,都没有什么长进,而欢乐却在每个人的心头略过。
我知道,平时他们也不太有机会这样碰头。这一晚,有点旧梦重温的味道。而梦里,花落知多少。
等自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叔叔家,那台三五牌座钟正好敲响11下。这一天,是我回到上海的头一天,即将逝去。而这一天,从清晨的失眠始,自己就好像手拿着一张排得满满的日程表,一个时刻一个时刻地将感想塞进自己的脑子里,将时光一段段定格在一个个画面上。
喜和悲交织,乐和愁互映,让人欲言却止,然后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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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这完全是一篇信笔写来的流水帐。有感想,可有些感想太深,反而只能点到为止。泛泛写来,称为浮生一日,亦算妥帖。再添一笔有关算命的内容。两天之后,在别处等人,又让另一位半仙逮住,此次为一女半仙。让我再次惊讶的不是我又成了目标,而是他们俩半仙所讲的话是惊人的一致。之后,我深深地觉着自己一个字:嫩!还好,这次荷包挺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