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家中的经济状态,巨额医疗费己经使这个家陷入窘境。自1998年清华大学一次性补助10万人民币后,就不再担负任何医疗费用。协和医院也曾用40万人民币作为误诊的回报。这些补偿在当时确实起了燃眉之急。然而使朱家料所不及的是随着病情不断的反复及冶疗费用的继续,它像一个无底洞耗尽了两位老人全部的收入和积蓄。朱阿姨憔悴的双目中一片暗淡和茫然。“我们只能陪朱令走一天是一天,不知道能走多久”。
在吴伯伯和朱阿姨坚持不懈,精心护理下,让人欣慰的是久卧病床的朱令从耒没有得过褥疮。朱令的周围神经运动也有了一些进展,目前脚可以向上轻微抬动。朱令对22年前的同学朋友恢复了部分记忆。每当有高中和清华同学朋友耒看她时,她会表现的异常兴奋。并可通过声音辩认同学的名字。但朱令对现有的事却没有思维和记忆。我问朱令今年多大了?她吱唔了几个数字,朱阿姨翻译给我说:她说“1973年生”。她己算不出她的实际年令究竟是多少。朱阿姨又问朱令“铊的分子量是多少?” “哦吾吾依哦…”朱阿姨从女儿的发音中转达说“204.383”。这个正常人难以记下的数字,朱令却刻在了脑里,不得不让人惊讶。朱阿姨告诉我朱令上高中时文学很好。语文课总是优秀。前几天给她喂桔子,她忽然冒出一句:“闲者不受无功之禄。”。讲到这时,吴伯伯悄悄地贴近女儿的右耳说:“你妈又在吹你了”。只见朱令会意的浅浅一笑。这一笑融化了凝固而悲伤的空气。让我们沉重的谈话轻松了许多。是啊,如果不是恶病缠身,这个家不是这样的。也许朱令己成家立业,为人之妻,为儿之母,为业之主。她会和当代的天之骄子一样,无论是出国还是在国内,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在创业的道路上在科学的巅峰中展示她的才华. 然而这一切只能是“也许”.现实生活是如此的无情和残酷。当年舞台上青春风采的面庞今日面目全非.她,呆滞的双目无珠无望的落在前方.什么都想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她,面部残缺不全的肌肉神经痛苦的收缩着一张变了形的脸. 什么都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大脑迟饨,全身瘫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她真是太可怜了. 古琴仍在,物是人非.
凶手是谁 ?
12年前,究意是什么使一位阳光型,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女大学生落到今天的悲惨结局? 凶手是谁? 这是朱家和社会上关注朱令一案的焦点。其实在朱阿姨和吴伯伯心目中最大的嫌疑犯不是没有.在人才聚集,竟争激烈的高等学府里,朱令的不幸最大的可能是因嫉妒而导致迫害.朱令的宿所里有一位女生(简称:SW)平素和朱令关系不错. 可关鍵时刻总是感觉SW在使坏腕。朱令发病前曾心事重重问母亲:“为什么关系好的朋友有时侯反而感觉并不好?”.这与警方在调查此案期推论1)作案者一定和朱令关系非一般。有密切接触。具便利的作案条件和更多的作案时间。 2)鉈是一种剧毒品,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触到。作案人一定能接触铊. 在清华,多数本科生确实不接触铊盐,但SW因帮老师搞课题,能够接触并使用铊. 3)第二次中毒地点是在宿舍。这期间朱令因第一次中毒身体没有复原,除了上课外,几乎全部时间在宿舍卧床休息4)作案人在案情发生后有异常表现。5)作案人懂得铊的毒理,毒牲。(朱阿姨给我讲了7点,可惜我只记住了以上5点)。1997年4月2日,警方将SW拘留询问。8小时后又被家人领走。朱阿姨在追问案情进展时曾得到过回答“案情快清楚了,是否结案正在向上级请示”。然而这一请示就是十二年。1998年8月公安局又宣布因为缺乏直接证据,解除对SW的嫌疑。12年过去了,这个案子仍然是扑朔迷离,匪夷所思.吴伯伯感慨无奈的对我说:“不知道这案子的背后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