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8
在西椰的海滩上,为小女读《狼烟北平》,讲那百年来的国史,连带着稍上家世与俺们一代的命运。讲得小女,决意辞职,欲过洋“北漂”,拜都梁为师。小女的决心,如何也挡不住。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虎,就是她面对着的文化鸿沟。《狼烟北平》的水,太深。小女来美时,才10岁,缺少《狼烟北平》那个文化的底蕴,虎山路难行那。
即使,俺是正经儿地从都梁被浸泡的城南那片儿文化中淌出来的人,读《狼烟北平》,仍然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俺熟悉的,是儿时的那片儿文化。从城南那片儿文化中成长起来的都梁,在《狼烟北平》的字里行间都洒脱地渗透着那片儿文化的底蕴。都粱的姐姐是俺发小儿,上小学时就认识。从1960年到1962年,俺仨都在城隍庙小学读书。那时,都梁比俺俩低一年级。俺仨与崇祯在一个庙里呆过。当然,先後有别。而且,呆着的姿势也不一样,崇祯挺在那ㄦ躺着,待盖棺下葬。俺仨坐着,读书识字。
明末,太平军攻进北京,崇祯在煤山(现在的景山)一棵树上自尽。后来,他的尸体放在城南的城隍庙。那时,当红的秦淮八艳之一青楼才女马湘兰,并不知道晚生都梁在一部文学大作《狼烟北平》中,对她刻意潜词,独有情钟,寓意非凡。
俺陌生的,是都梁的手笔。文三儿的塑造只是这部书中的一部分。都梁用此书洗练地勾画了近代三国史,生动地展示了北京民俗,精心地塑造了一批活灵活现的人物。《狼烟北平》并不仅仅是一部喝高沫儿的板儿爷故事。 然而,俺最猜不透的是在京味十足的狼烟中透着一丝丝幽幽彻骨的悲凉。
那股子悲凉渗透着哀怨与无奈,盼望与失落,苦守与自弃的情感。那种无言的情感在诉说着一种被压抑的,被扭曲的,频于毁灭的,却拼命挣扎的苦衷。有时,甚至就连苦衷这两个字,都无法表达那幽幽彻骨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