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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飞花(7)

(2005-06-06 19:55:32) 下一个

“十五岁那年,她正式拜别师父,独自开始闯荡江湖。”小五一边儿胡思乱想,一边儿吃力地顶风蹬着自行车,灰黄色的沙土从路边被刮起来,骑车的人们全眯起了眼睛。

北京的春天总有大风,骑车上学万分辛苦。那时小五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心里构建自己的梦幻江湖,主角嘛自然是自己,其他的角色则来自校园生活,好友阿静是华山派的,班主任是当仁不让的邪恶“地龙教”教主,坐自己前边的男生老梦是混迹江湖的“落魄书生”,坐在自己左边(也许是右边???)的美女叶叶是峨嵋派的……出了江湖遇上的那个英俊少年侠客呢,自然就是初中的大马同学了(从现在的角度上看,这也该算YY了,呵呵。)

“狂风从空旷的原野上刮过古道,阵阵沙尘湮没了前边路人的身影。”狂风从路旁的建筑工地上卷过一阵黄土,小五都快窒息了,很后悔没能象老妈那样不顾脸面地把纱巾罩在脸上。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才到家,小五这个高中上的累劲儿的:骑车单程一个小时,坐车呢?太慢!小五着不起那个急!

“她摸摸肩上背的书包,不,箭囊,里边的武功秘笈真是太沉了。”小五的肩膀开始发酸,自己骑车太快,书包老颠落到地上,索性天天挂肩膀上自己背着。

“前边,出现了一头大象,这阳关外的古道上,怎么会有大象呢?”一辆挂着天津牌照的一三零的卡车糊里糊涂开到自行车道上来,估计是迷路了。

“大象的尾气非常的难闻。而且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周围的行人纷纷躲开。”小五紧蹬几下,准备超车。一三零卡车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小五躲闪不及,一头就撞在卡车后面,右手夹在自行车把手和卡车之间被重重挤了一下,当时就开始流血。

“你个学生骑车怎么不看着点儿???”卡车司机跳出来,一边儿检查车子的尾灯有没有撞坏,一边儿倒打一耙大声地吆喝着小五。小五捧着手,又气又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旁一辆自行车停下来,“这是自行车道,你的机动车就不该在这里走!”

小五感激万分地一看身边说公道话的人,认识!“落魄书生”老梦是也。卡车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开走了,老梦笑笑,问小五:“你的手没事儿吧?”

“没事儿……”

老梦跳上自己那辆叮当作响的28大破车,陪着小五往回走。从高一开始,老梦就坐在小五前边儿。这个男生简直是落魄到极点:永远穿着件破绿军装,天热了里边就光着脊梁,天冷了就一连套好几件衬衫,脖子上领子套领子跟开了花儿一样,最多一次小五居然数出四个领子,狂晕!

后来小五才知道,老梦很小就没了妈妈,他老爸也是个军人,就一直一个人拉扯着老梦和他的妹妹。男人带孩子难免粗糙,老梦的头发永远是四五个月一轮回,从剃得光光滑不留手,到长得长长乱七八糟。

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老梦瘦小枯干,还总是没精打采的,有时上课都要打瞌睡,老梦这个大号就是这么来的,他自己也不反对。

现在回想,当时去了另一个学校,小五很受刺激。虽然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考出来的,可看到新学校小得可怜的校园,寒酸的教学楼,还有老梦这样落魄的同学,小五后悔了。等到上头一堂语文课的时候,班主任(语文老师),居然不讲课,大讲自己上山下乡经历之余还给大家唱了一段“兰花花”,小五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完了!

在这所学校里,部队子弟只有三个,阿静的老爸是解放军某某某医院的政委,老梦的老爸是海军,小五的老爸是陆军。物以类聚,这三个军营子弟就自然而然地老在一起,一直到某一天,叶叶从东北转学过来。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日子,班里的窗边挂满了同学的湿雨衣,走廊里则撑了一地的雨伞,小五蔫蔫地坐在座位上等开课,兰花花班主任带进来一个女生,介绍一番后就排在小五的左边。小五下课后凑上前去招呼,叶叶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秀丽无匹,就听得哗啦一声响亮,老梦手里的书书本本扔了一地……

那天,三人帮变成四人帮。叶叶不是部队子弟,就是太漂亮了,男的女的都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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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水袖 回复 悄悄话 最近小五果然很忙,都见不到人影啦!
喜欢就捧捧场 回复 悄悄话 谢谢两位,我近来比较忙,更新慢些,朋友们多多担待。
wonderkid 回复 悄悄话 You are the only reason I visit Blog. :)
清音阁 回复 悄悄话 小五好, 偶坐下等着看叶叶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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