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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拿大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叫茱莉亚,她三十多岁,为人本分善良勤恳,有两个儿子,每周她都带儿子们去教堂,对儿子们的管教很严格。她自己没有高中毕业文凭,所以找不到办公室的工作,只能在工厂打工。
一天,我和她正在散步,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我突然感到茱莉亚的神态变了,好像动物遇到了危险一样,全身都戒备起来,本来很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嘴角抿着,严肃中还夹带着几分厌恶和防备。
我向那个人点了点头,说了声HI,茱莉亚根本没有和那人打招呼,直视前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待那男人错身而过,我马上问茱莉亚:“你认识他?”
她很不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是个人渣!”
我问:“怎么讲?他干什么缺德事了?”
她回答说:“他经常在高中门口晃悠向高中生们卖大麻!镇上的人都知道!而且,他自己也在吸,你没闻到他身上那股味道吗?”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问道:“大麻什么味?你怎么会知道大麻的味道呢?”
茱莉亚听我这么问,表情放轻松了,“嘿嘿”了两声:“自然是我吸过呗。”
“你吸过?那是毒品啊!”她点点头,说起了她吸大麻的故事。
她在青春期的时候很叛逆,不想上学,就想着早早挣钱可以买台车自由自在地生活,她和一些同样不爱上学的同学混在一起,白天在外面打工挣钱,晚上开Party,抽烟喝酒,后来又抽大麻。
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好奇,还有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干那些成年人可以干甚至都不敢干的事情,在同伴中炫耀:看,我都敢碰这个。她说那个时候真是混乱和愚蠢(confused and stupid)。
我问她抽大麻是什么感觉,她说吸完很快乐,很兴奋,非常“high”,那时抽完大麻到工厂里打工,手脚麻利、情绪亢奋、走路都是带小跑的,工作效率极高。
她开玩笑说,老板最高兴她们抽大麻了,太出活了。
“那你后来怎么戒掉的,不是很容易上瘾的吗?”
她说大麻不像海洛因那么容易让人上瘾,对人的刺激性也不算大,而且因人而异,她自己抽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上瘾,有的同学就上瘾了。她想了想说,咖啡也会让人兴奋,也上瘾,对于有些人,大麻比它更厉害些而已。大多数的孩子经历了混乱的青春期之后,会成熟起来,找到生活的目标,而且生活中很多其他的更具挑战性的更刺激的事情不断地在发生,渐渐地那些东西就会被忘掉了。有个别孩子意志比较软弱,或者家庭比较富有,没有什么可以奋斗的,会特别依赖这些东西,把它变成生活中唯一的刺激,就会很可怕,她有个男同学,一开始吸大麻,后来不过瘾,又开始接触各种利害的毒品,三十多岁就死了。
我问她那时候学校里吸过大麻的孩子多吗?她说挺多的,你不吸,别人会瞧不起你,说你是胆小鬼,是没长大的毛孩子,高中生就怕伙伴们说自己这个,有的为了做给别人看,就跟着尝一尝。
我又问:“那你高中没有毕业和吸大麻是否有关系?”
她想了想说没关系,有关系的应该是车。“我那时特别想要拥有一辆车,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不可能给每个人买车,所以我一心想赚钱买台车,再说我学习成绩很差,学习那一窍不通,高中出去干活挣钱之后,对上学越发排斥,干脆就不上了。”
“等到多年以后,我才真正的后悔了。心里有时候会抱怨父母不多加约束孩子,那时至少可以逼着我把高中念完。我不是那种不听父母话的孩子,可他们根本不管。我现在也理解他们,他们在农场做工很累,给一大家子喂饱了就完成任务了,没有精力管太多。”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扭头望着远方:“怪我自己。”
“所以我对自己的孩子一向是严加管教,他们如果到了高中想要车,我借钱也给他们买,不要让他们因此荒废学业。也因为我看到有的孩子接触大麻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一辈子毁在上面了,所以对于卖大麻的人深恶痛绝。等到孩子到了青春期,我一定告诉他们这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成熟,要为自己负责。”
前些日子,她给我发来邮件,说小儿子高中毕业考上了警察学校,而老大已经当上了警察。
如果大家想客观的了解大麻,有很多电影和纪录片都有拍过此题目。可以到Netflix 或hulu.com上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