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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录,8

(2007-10-31 21:45:09) 下一个

启示录

齐官永亮著

第二章

8

“别担心,我爸爸今晚可能不回来。”

侯艾嘉说。

张从文还是有点胆却,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友的父亲突然站到他们面前,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枪或者手术刀!

“怎么啦?放轻松吧!他打过电话来,医院那边发生暴动。被封锁了,今晚可能回不来的!”侯艾嘉爬到张从文身上,神情挑逗,抚媚的说道。

“如果他回来了怎么办呢?”

“你躲起来,等到他回房间,我就悄悄放你走。”侯艾嘉用食指划过张从文的脖子。

“那要是给他听见我们的声音怎么办?”

“哈哈哈!胆小鬼!那我们就更要赶快了!”

两人吻了一下,侯艾嘉像蛇一样,从他身上滑下来。两人牵着手,张从文从沙发上站起身,跟随走进侯艾嘉德卧室,关上门,反锁。

侯艾嘉一屁股坐到床上,慢慢脱去上衣,露出一对白嫩的乳房,张从文上前,半跪在地上,解开她裤子的拉链。侯艾嘉外后挪,全身只有一条小内裤,她躺在床上,看着张从文脱去衣服和裤子。

天气有些冷,但是激情的欲望已经冲昏头脑,张从文感觉身体热乎乎的。他不是很健硕,可是,手臂,胸型,都微微有些肌肉,平坦的腹部没有半点脂肪,白色的四角内裤,渗出一点点液体,性器官的形状清晰可见,向左上边倾斜。

阴毛从内裤里延伸到肚挤眼上面,形成一个三角形。很浓密。他的肩膀很宽,锁骨很漂亮,皮肤很白,白到可以看到血管。

他压到侯艾嘉身上,动作迅速的扒下她的内裤,用挡部顶住下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两人都有一种燃烧不灭的激情。

侯艾嘉一双嫩手揽在他的腰上,接着伸进内裤里,轻轻捏着他结识的屁股。刚才两人都觉得有点冷,这会儿抱在一起,已经什么也不觉得了。

张从文跃起身,把内裤脱下。仍到地上。小腹连接阴部的地方,青色的血管暴涨。他的阴毛很黑,很密,他又压在侯艾嘉身上,下面也很顺利地进入。滚烫的感觉让他顿时压抑不住,低声叫了几声。

侯艾嘉也很顺从的迎接他的侵入。

她认识的男人不多,可是,只有张从文每一次才可以给她性高潮。有些东西不可否认,那就是天生的!张从文在青春发育期,下体的生长就特别好。侯艾嘉偶尔搂着他,被他强悍的抽插时,总会想起他父亲是否也和他一样,拥有这么吓人的阴茎和性能力吗?

她一直躺在床上,保持一个姿势,他们也曾学一些色情电影,搞点花样,可是,每当她和张从文做爱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一个姿势就足以让她的高潮一阵阵。

张从文双手握住她的乳房,那里就像一对樱桃。小巧,但坚挺。她已经没有力气,潮水般的涌到床单上。润滑得张从文感到有点松了。

他的手抓住侯艾嘉的腰,跪直上身,侯艾嘉身体倾斜,她的腿夹住他的腰,张从文下面很激烈的运动,侯艾嘉似睡非睡,除了呻吟,她无力反击。有几秒钟她处在昏睡状态里,直到张从文把精液射在她身体内。那一股股强有力的喷射才让她恢复感觉。

张从文抽身而去。两人都盖上被子。

侯艾嘉躺在一边,有一点不满意,每一次,张从文做完就躺着睡着了。几乎从来不愿意抱她一下,或者说几句话。不过,至少,每一次做爱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而且高潮连绵不断。单这一点,侯艾嘉觉得还是值得的。

她听见张从文微微打鼾的声音,悄悄的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打开抽屉,拿出事后避孕药,然后披上一条大毛巾,走出房间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张从文已经醒了。

他赤裸的躺在床上,露出肩膀。侯艾嘉放下还有一半水的杯子,然后丢下毛巾,躲进被子里。张从文将她抱在怀里。

“几点了?”

张从文问。

侯艾嘉捡起地上的裤子,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说:“6点半。”

张从文拿过手机,查看信息和未借来电。

“没有人打来啦!”

“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爸会问。”

张从文跨过侯艾嘉的身体跳下床,开始穿内裤。

“干吗那么快就走呢!我爸要很晚才回来呢!”

“现在不是你爸的问题,是我爸的问题!”张从文已经穿好长裤,正在捡起内衣。

衣服穿了一半,他的手机就响起,他看到号码后,马上对侯艾嘉作了个手势,“喂,爸爸!”

“我在家,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张瀚斌在电话那头问。

“我就要回去了,我在打篮球!”

侯艾嘉突然从被里露出上身,跪在床边,很淫荡的托起自己的乳房,小声说:“篮球!”

张从文很紧张的用手捂住手机,担心父亲听见。

“快点吧!太晚了!今晚我们出去吃饭,你在学校对不对,我现在过去接你。”

“噢!不!”

“怎么啦?你不在学校?”

“不是!我是说你要去哪家餐厅,我现在过去就好了,你来接我现在上下班时间堵车,很费时间!”

“那也好吧。去我们一直吃饭的那个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搭车过去。”

“那快一点!”

“好了!好了!我就跟同学说几句就走。”

“还说,快啦!坐出租车来,别搭公车了!”

“好的,那拜拜了,我挂了!”

张从文把手机放进上衣的口袋里。

侯艾嘉有些不高兴,阴沉着脸。

“你刚才那样会害死我的!”张从文责备道。

“他听不见的!别那么紧张好不好!”侯艾嘉本来就心里很闷,给他这么一说,情绪更坏。

“我走了,你自己快叫外卖吧。”

张从文说,背起书包。

“走吧!走吧!走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哼!好啊!大把女人要我呢!”

张从文说,他知道侯艾嘉只是在说气话,不是真的,于是故意逗她。

“嗯……”侯艾嘉别过脸,“记得把门关好!”

“明天学校见!?”

“走啦!”

“别生气嘛!”张从文丛后面抱住她。

“好啦!好啦!记得把门关好!”侯艾嘉挣脱开他。

张从文吻了她的背,她的脖子,还有头发,然后离开了。卧室的门没有关,侯艾嘉可以清楚地听见他很用力的关上外面两重门的声音。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跑到父亲卧室的阳台,那里可以看到楼下,张从文必经之地。她站在一盆花的后面,将自己挡住。

直到张从文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回屋。她在父亲的房间里停留了一会,一直看着那张挂在墙上被放大的照片。照片里,父亲很英俊,虽然脏兮兮的,身边是一群黑人。妇女都没有戴胸围,腰间围一条印花布。小孩赤裸全身,挺着大肚子。男人的私处也是用很简单的布块包住而已,有的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性器官。只有一个黑男人例外,他穿牛仔裤,还有T恤。五官有点白人化了。

侯艾嘉又转身去看父亲睡的那张床,她站了几分钟后,决定离开。

她换上睡衣,整理一下床铺,走到厨房,泡了一大杯燕格麦片,加上牛奶和咖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一直按着转台键,直到一画面突然引起她的兴趣才停下。是个境外电视台,讲粤语,画面是内地的一个城市,她仔细看,才发现就是自己住的城市。而且还是父亲工作的那家医院。她拿着燕麦没有喝,目不转睛的盯住电视。她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严重,那里已经成了一场小规模的暴动。警察好像都无能为力。他们只会强行不让记者拍摄,但对暴徒却束手无策。

新闻播了一半,突然被插进广告。画面没有了。

她很是着急,可不知道怎么办,想起给父亲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他的号码。大约1分钟后,画面又回来了,不过已经不是刚才的新闻。她把麦片喝光,接着把杯子洗干净。一直心事重重,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她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手机,想起父亲刚才有来过电话,好像是用手机打的,她急忙拿起电话,翻看了来电记录,最后一个果真是手机号码。她想按下拨出键,却一直没有按。站在那里老半天,想不出如果电话接通了,要说什么话。这不很奇怪,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是很愿意跟父亲说话,突然间却关心起他的生死安危。父亲要是接到电话会怎么想呢?

外面电视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她拿着手机赶到客厅,刚好遇上那一幕。侯杰正对着镜头接受刚才这家海外媒体的采访。画面上方有一行字,现场传送直播。看到父亲还活着她心才放松了。更重要是不用再思考要不要打电话这个问题。

她没有听清楚父亲说什么。画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紧接着又被插播广告了。

侯艾嘉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亲就离异了,后来父亲去了非洲当无国界医生。母亲一直没有改嫁,不过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后来她才知道母亲这个男友是个有家庭的人。父亲回来后,他们就离婚了,而母亲的男朋友也在那个时候跟原配分居了。没过多久,他们也离婚。这时,母亲决定和男友去北京发展,这意味着她也要跟着去,但父亲不同意,于是双方为了争夺抚养权都撕破脸上法庭。在法庭上,两人相互指责,相互攻击,谩骂,各出奇招,结果,侯杰因为曾经做过无国界医生这个事情占了优势,法庭宣判将抚养权给侯杰。

侯艾嘉对父亲的印象不深,在记忆里,她总记得父亲经常性好几个月不在家。而每次回来,也是沉默寡言,跟母亲之间完全没有什么沟通。她小时候很渴望父母亲可以和她坐在一起看电视,跟她玩游戏,可是这永远都是她的奢望。母亲和男友走了之后,她就搬来和父亲住,事实上,她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只是从不表露出来。但父亲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她不能理解。她总在思考这个问题,希望有答案。是因为自己长相不好吗?那肯定不是,侯艾嘉在学校可是校花呢,追求她的男生一大把,甚至连一个老师都对她有暧昧的幻想。当然,那个老师不是老头,是一个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出来的小青年。人也长得算有气质的那一类。究竟是什么令父亲远离自己,也许自己不是男孩,很有可能,男人都是那么愚蠢的想要一个儿子才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都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哪个神经病开始传播开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也有过男孩的打扮,对,肯定是这个原因,因为那些男孩的衣服基本都是父亲给她买的。

但又怎么样,即使不是男孩,可是她却比男孩聪明,而且她很懂的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美丽,还有修长的身材。常常会对这镜子,练习玛丽莲·梦露的笑容和眼神。这些东西是很多女人没有的,如果自己是男孩,会比做一个女孩漂亮吗?

手机又响。是母亲打来的。

“喂。”

“嘉!”

“妈,什么事?”

“你们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焦急。

“没有啊。”

“我一个网络上的朋友说你们那里发生山崩了!”

“什么山崩啊!你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你看见哪里有什么山呢!”

“海那边的山啊!”

“没有啦,海对岸的山好好呢,你崩了它还没崩呢!”

“那就好,肯定是误传!”

“这还用说!不过现在有小骚乱倒是真的!”

“什么!”

“中心医院那边发生骚乱,我也不清楚。”

“你爸那家医院?”

“对!”

“他呢?”

“在医院呢。”

“没出什么事情吧?”

“我也不清楚,刚才看翡翠台的新闻,不过,播了一半就被插播广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有给他电话吗?”

“他下午给我电话,大约两个多钟头前。”

“他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不过猜也猜得出是医疗事故引起的。他还上电视呢!”

“哪个台?”

“刚才那个境外电视台。”

“说什么了?”

“没听清楚,很快就没有了。”

“嘉,你应该多关心你爸爸!当初他和我一起争夺你的抚养权,在法庭上你都没看到,他也许不是个好父亲,但至少他没有做对你不住的事情。而且有时候大人表达感情不一样。”

“你干吗突然要为他说话呢?”

“你不知道,我们离婚后,特别是我来了北京,我发现自己可以体谅他过去的一切,我也不再恨他,这几年,我们都有联系。”

“你一直都没说。”

“我们都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是个姑娘了,反叛期,大家都理解!我更希望你身体健康!”

“我很健康啊!”侯艾嘉说。

“那就好!没什么,如果你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和我说,你一定要说,别犹豫。”

“我真的很好!如果你是指月经和卫生巾这个事情的话,我早就懂了!”

“你爸爸说最近你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

“对,他是个三好学生,你放心,他父亲是个律师!不是社会瘪三!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母亲尽量缓和气氛,让女儿感到没有被质疑。

“放心,我选男人不会比你差!”

骤然,电话那头安静了。

侯艾嘉也觉得有点后悔这么对母亲说那句话。她根本就没有想伤害对方的意图。完全是一时口快犯下的错误。可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什么才可以补救。

“好吧,我会对你父亲说那个男孩的父亲是个律师,这点可能会令他放心许多。你开心就好。”

“妈……”

“嗯……我现在打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侯艾嘉把电话丢在沙发上。把长头发往后拨。这一头长发是她最珍爱的财产之一,从来不用电风筒吹干,也不染不烫,每次洗头后都要摸上护发素。每天上学前都要梳得一丝不苟,在后脑勺束成一条马尾辫,就像那些为卡文克莱或唐娜卡伦走秀的模特那样,清新,干净,迷人。

长期,更准确地说,从出生,她就和父亲关系很疏理。有时候,她是多么渴望获得父亲的那种亲密。当初,父母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其实,在侯艾嘉心里,她更希望父亲赢得这场官司。她讨厌跟母亲去北京,对她来说,北京只是一个幻想中的城市,一个很不真实的城市,一个只在小学课本上才出现的城市,那只是一个符号。她对北京一无所知,就只知道北京天安门,还有人民大会堂。当法庭要求她说出自己愿意跟母亲住还是和父亲住的时候,她很想说要和父亲住,可是,看到母亲那种充满期盼,热切的眼神,她只能保持沉默,不敢开口,最后还吓哭了。后来,她才知道,就因为自己这个被吓哭的举动,反而帮助了父亲争取到更多的同情分。

可是,父亲依然对她保持一种距离。直到现在,她还多么的渴望,能够和父亲有个拥抱,能够依靠在父亲宽阔的胸膛上,每天可以靠着他多好啊。

想到这,她感到有一种罪恶感,特别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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