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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六章 6-2 (长篇原创)

(2007-11-05 22:40:17)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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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刘红旗的羊肉泡馍(6-2)  
  

谢天谢地,此人正是西蒙!

西蒙坐出租车赶来,我正蜷在墙角瑟瑟发抖。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刚才我一直忍着没流泪,这时我倒在他怀里极声痛哭。

“真是你吗?你是真西蒙吗……”边哭边捶他的胸膛,生怕自己在做梦。

他将下巴轻轻蹭在我的额头上,又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左肩上,我摸到了醉鬼砸下的伤疤,心里踏实下来。

    “最后那次拨的号码最不像,电话又响了好久没人接,我真的要绝望了。”

“真对不起!我正在锁门准备回家,听见教堂里电话铃响,又折回去,才慢了一步。”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背,“别害怕,有我呢。” 

这个男人的话,这个男人的臂弯,此刻空前温暖。

到他家时,威廉已经睡下。我们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西蒙悄声说:“我得把卧具收拾一下,你快去洗澡吧。”

我嘴里答应着,眼皮子却在打架,身子不听使唤地跌进沙发里,呼呼大睡起来,好像要通过睡眠把经历过的委屈、悲凉和无助通通遗忘。等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被西蒙瞧得目不转睛,那种目光情深极了,我不由得内心深处一栗,慌慌张张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睡了一夜的沙发?”

  他笑意盈盈地点头:“你睡觉的样子超级可爱。”

  “几点钟了?你该去上班了吧?怎么不早叫醒我?”

“我今天头两节没课,晚点去学校问题不大。”

“不知几点有火车去康州?你有火车站的电话吗?”话一出口,才记起我已身无分文。

早在国内就听说:美国人都是那种亲兄弟明算账的主,借钱的事,免开尊口。我没火车钱回康州,那今夜何处是我的家?早知落得如此下场,当初真不该冒冒失失跟传教士跑来东部,放着现存的亲戚不投奔。我这是何苦来着?

“我记得我这有火车时刻表。”他起身翻抽屉找出一张时刻表,“上班高峰期每半小时一趟,常规时间每小时一趟。你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拿这去买票吧。”他从钱包里抽一张二十的票子给我。看来美国人也是参差不齐,还有他这种主动掏钱的。

我怕感动的泪水泛滥成灾,赶紧躲进卫生间里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我以为搭火车回康州已经势在必行,静坐在沙发上的西蒙突然问我:“诗云,你有什么特殊理由一定要回康州吗?你何不留在纽约找工作?大都市到底比小镇上机会多些。”

“钱抢得一个不剩,我连租房子的钱都没了,康州那好歹有个地方给我落脚。”

“什么?你是说你所有的钱都被抢光了?我还以为只是你这次出门所带的钱。你怎么把钱都带在身上跑,不存进银行里呢?”

“康州那地方找不到工,我住不长,所以没把钱存进那边的银行。这次来纽约面试,我想在这边开个银行账户,又怕万一录取了要钱租房子,就把钱都带在身上。谁料会遇上抢犯……”我不禁哽咽落泪。

“诗云,我说过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他用纸巾轻轻擦拭我的泪水,“要么这样,你别回康州了,就住在我们这里找工作。你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我不认为威廉会不同意。”

“西蒙,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我喉头发哽,“就怕太打搅你们了,不是一天两天,我可要住到我挣到租房子的钱。”

“没问题,没问题。”他连声说,又玩笑一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从小就喜欢沙发。平时总找不到由头,你来了正好,让我把沙发睡一个够。”

我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心知他故意让我释然,感动啊!

    早餐后,我们一同从公寓出发,他去上班,我去找工。

    “诗云,祝你好运!……祝你好运!”他边走边祝,直到我们在地铁站分手。

    我捏着西蒙的一大把祝福,沿着百老汇大街,挨家挨户问工做……太阳在我头顶上火辣辣地漂移,半上午过去,仍一无所获,我内心有些焦急,但并不绝望。因为背后有一个西蒙,即使我身无分文,晚上也不至于无家可归露宿街头。

  “所以说,你对我的帮助,既是物质方面的,更是精神上的。”我常对西蒙说。

  “真有那么严重吗?”他故作懵懂的样子。

  我们为此分岐十几年,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前年秋天,西蒙从约旦河西岸凯旋归来,他教母米勒夫人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会,会上我得以细说这段恩重如山的往事,不禁当众声泪俱下。西蒙上台来抱住我,附在耳边低声告饶:“诗云,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接受你的感谢。”

    正午,日头越发炽热。我挥汗走到三十八街,瞧见一伙人在街口西餐馆的侧门前排队。排在最后的是一年轻小伙子,长着一副滑稽脸,大热天的,戴着一顶呢子帽子。

他笑着对我“嗨”一声,我趁机问他:“你们排在这里做什么?不是等着用餐吧?”

  “我们是送外卖的,排在这等单子,用餐不从这进,你得走那边正门。”

  “送外卖要什么条件?你看我行吗?”

“女人送外卖?这可从来没见过!”他有些惊讶,旋即又点点头,“谁说女人不能送外卖?我看你没问题,你进去跟老板说一声吧。”

老板头很是秃,脸色倒红润。他高高坐在店堂中央,正忙着指挥千军万马。我站在那,找不到空隙跟他说上话,只好尴尬地东张西望。过会儿,却见那个戴呢子帽的年轻人毅然走出队伍,指着我大声对老板说:“这位女士想送外卖。”

  老板匆忙瞥我一眼,也是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

  生怕他不答应,我主动提出:“我只拿小费,底薪可以不要。”

老板看看我又看看他,终于点头同意。

  呢子帽跟着我从头排队,我过意不去:“谢谢你帮我,真对不起,害你丢掉一个单子。”

“没关系。”他露齿一笑。

“单子还给你留着呢,叫你去领货。”前面有人传话过来。

“是叫我吗?”他环顿前后问。

“就是叫你,快去呀!前后的人都说。

    “伙计们可真厚道啊。”他嘀咕了一句。

  我运气贼好,头回就接了一个大单,满满一纸箱的食物,抱在胸前十分沉重。

  “嗨,你回来,你回来。”发货的人大喊一声,把一个走出半条街的送货人叫回了头,“她与你同路,今天新来的,你帮帮她好吗?”

那个小个子男人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抬我的箱子。人流熙熙攘攘,我们穿过五六条街,入得一幢大楼内,他指着电梯对我说:“你从这上九楼,左手进门就是。我还得往前走三四个街口,我们回头见。”他摆摆手,匆忙离去。

九楼上开着一个婚纱作坊,一不留神走进了一个雍容华贵的世界,满屋神采各异的婚纱,晃得眼花缭乱。我结过婚,却没穿过婚纱。不知穿上走进教堂或摆姿势照相,是一种什么感觉。

  “新娘哪有不穿婚纱的?”西蒙凡事都喜欢大惊小怪。

  “反正我做新娘时,没有婚纱穿。” 要跟一个头脑简单的美国人把这事讲清楚,我自知难度不小,所以从不去费那个劲。

    “你!你是来给我送外卖的?”老太太摘下眼镜,上下打量我一番,于是大发感叹:“我在这里做了四十年的婚纱,叫了四十年的外卖,你说什么事没见过?要讲女孩子送外卖,我敢打赌你是曼哈顿第一人。”

  我站在万种风情的婚纱丛中,风情万种地微笑。还好,她没有辜负我的笑容,掏出一张十美元给我,并且豪迈地一挥手:“不用找了。”

这,这简直酷呆了!

  两点过后,送外卖进入尾声,有人在那吆喝起来:“吃饭去喽。”

  “吃饭要交钱吗?”我悄声问旁人。

“不用交钱,你尽管放心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伙人涌进店堂,大张旗鼓地吃起来。那小个子男人,坐在老板身边,正手忙脚乱地对付一整只烤鸡。我端一盘草莓从旁走过,他满嘴油腻地跟我打招呼:“你就吃这点东西?别不好意思,老板吃不穷的。”他高声大嗓,压根不怕老板听见。

我立即壮起胆子,扭头回去装了三大块三文鱼。

一转眼,小个子男人已解决掉那只鸡,又整来半边奶油蛋糕。怕我新来乍到不知道,他特意走过来,满手奶油地提醒我:“我们的薪水都是当天结,记得吃完饭去前面柜台领钱。”

  “我没得钱领。怕老板不收我,我事先讲好不要底薪。”

“还有这种事?我帮你去问问。”他舔清楚手上的奶油,直奔收银处。

稍后,他招手叫我过去。收银小姐递给我八美元,笑眯眯地说:

“这是你今天的底薪,明天中午再来。”

  “这里晚餐要人送外卖吗?”我问她。

“晚上办公楼的人都回家了,我们这没什么生意,不要人。时代广场那边有几家餐馆晚上生意很好,经常招人,你不妨去那看看。”

一中午赚了三十几大洋,又敞开肚子吃了个饱,心情格外好,脚下生风,我很快就走到了时代广场。广场四周西餐馆林立,个个气度不凡,从外表很难判断谁家愿意雇我这种生手。门口有消防龙头的那家餐馆,门脸不大不小,我决定先拿它碰运气。走进去一看,里面装饰得古香古色,有一股浓烈的怀旧气氛。

老板中年人,少许发福,眉眼端端正正,脸上也刮得干干净净。

“目前我们不缺人手,你去隔壁问问吧。”他很和颜悦色。

隔壁那家气派堂皇,门口站一个穿黑色燕尾服的大帅哥,我向他说明来意。

“对不起,老板现在不在,你不介意等他一会儿吧?请进。”他挺和气的。

“谢谢你。我还是在外面等好,可以边等边看街上的热闹。”我也挺和气的。

“你这么做很有道理。”他启齿一笑,帅呆了。

人行道上,鼓声紧密,一位头发蓬垢的流浪艺人正在击鼓演奏。他跟前只有一面真正的鼓,其余都是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垃圾桶,他把它们集合在一起,高高低低敲打着,节奏十分抑扬顿挫。听着听着,竟有一股高山流水的意味。我往他脚边的草帽里放进一美元,他抬头冲我一笑,那是一张胡子拉茬的脸。

伴随鼓声的节奏,我在人行道上走来走去,打发等待的时光。结果却是:我要等的老板,从头到尾没出现;不要等的老板,则端端正正从店里走出来。他隔着消防龙头问:“有一个打杂的工人今天没来,你要不介意,可以顶替他干一天活吗?”

有钱赚,我当然不介意。

  从下午四点直到午夜,我干了整八小时男人的粗活,没停下来歇一口气。

  “她干活真卖力,连饭也没吃。”一同打杂的那个孟加拉国人,临下班前向老板举报。

老板听了一愣:“光干活不吃饭怎么行?只怪我太大意,忘记叫你休息。”

  我不吃饭,其实另有隐情。这地方规矩特殊,员工吃饭时,舒舒服服坐下来,拿菜单点菜,还有侍者为你服务。看他们享受顾客般的礼遇,我以为是他们自己掏腰包,哪敢问津?

  “反正饭钱老板已从薪水中扣了,一天一美元,不吃白不吃。”摊子都收了,那个孟加拉国人才告诉我实情。

白白饿了一顿饭,我后悔不叠,但悔迟晚矣。过会儿,却见老板从厨房出来,在一张餐桌上摆下饭菜,招手叫我过去:“诗云,我叫厨师给你做的扬州炒饭,但愿合你的口味。”这算哪门子扬州炒饭?汤汤水水黏黏糊糊的,饭里的海鲜倒是真多,管它扬州不扬州,只要吃起来过瘾。

    吃饱饭,我找老板结工钱,他却问我:“我想请你做收银员,你愿意吗?”

 “我行么?我可从没摸过收银机呀。”我口气特不自信。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要死,心想肯定没戏了。

“你的无知是表面的,而你的智慧是内心的。”他口气特深奥。就凭他这句话,我跟他朋友做到如今,难得他当年独具慧眼,看中我内心的智慧。

为省地铁钱,收工后我步行回家,一分钟走一个街口,半小时就走到了十四街。只见西蒙正站在街心花园引颈张望,我隔马路喊他一声,他冒着车水马龙飞奔过来。

“感谢上帝,你终于回来了。不知上哪找你,快把我急死了。”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竟然有人惦记我,感动如潮水荡涤我的心房。

“西蒙,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找到工了,头天上工不敢打电话。”

月亮在云中穿梭,洒露的月光份外暧昧柔和。西蒙瞅一个空子,将手伸向我,那一刻惊觉月朦胧鸟朦胧,生怕自己的手被他牵住。然而,然而他确实牵住了我的手。

日子渐渐美好起来。我住在西蒙的公寓里,打两份餐馆工,每天有进款,心里日益踏实。只要我从餐馆收工回来,无论夜多深,西蒙总在灯下等我。每晚从楼前看见窗口那盏灯,内心巨感动又巨不安,我着手翻报纸找房子,想搬出去住。曼哈顿的房子太贵,我租不起,住别的区,西蒙又不让:“你下班那么晚,路上太远不安全,住皇后区绝对不行,除非你把晚上的工辞了。”工当然辞不得,搬家的事就暂时搁下来了。

日子处久了,才知道西蒙的生活处处受上帝左右。基本上可概括成三句话:读上帝的书,听上帝的话,照上帝的指示办事。这使我大为惊讶。我经历过由强加在心中的神主宰的时代,而今祖国人民笙歌曼舞,什么都不信。倒是貌似民主自由的美国,由上帝在这里统管精神生活,规范道德行为,把人管得不敢乱说乱动。相比之下,革命年代经历的那些狂热,根本算不了什么。

对于自己的信仰,西蒙无比自豪:

“我家祖先从欧洲移民过来时,首先把这门宗教传进美国,对它在北美的发展贡献卓著。可以说,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信仰,上帝在我心中坚如磐石。”

这种原本坚如磐石的事情,后来却在情欲面前溃不成军。当初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一个通奸的男人。

  六月下旬,纽约的学校开始放暑假,西蒙说他即日前往开罗看望他姐姐。

  “是埃及首都开罗吗?你姐姐怎么在那儿?你要去多久?”我问他。

“她受一个基金会的派遣,到埃及义务教一年英语。我打算在那待整个暑假,帮当地教会做些事情,再跟她一道回来。威廉也要走,他先同我在开罗待一星期,再去印度传教。非常抱歉,暑假我们都走了,留下你一个人。这事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决定了,一时实在难以改变计划。”

威廉在旁插言:“有什么事,你尽管找劳拉帮忙。”劳拉是他女朋友,曾在好莱坞演电影,两年前搬来纽约,正在拍一部上百集的电视连续剧。

越战时期,劳拉的父亲是美联社的战地摄影记者。一天他正在渡口等渡船,突然一架飞机俯冲下来,扔了几个凝固汽油弹。河中被击中的船上,男女老少哭喊着纷纷往河里跳,他抓拍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瞬间。后来这张照片登在《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它揭露战争的残酷性,强烈地震撼了人们的心弦,据说越战因而提早结束。照片中有位红衣少女入水前站在船头万分恐惧,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深打动了劳拉的父亲。他花了两年时间打听她的下落,终于在眉公河畔与她邂逅,接着堕入爱河,接着喜结良缘。

  作为混血儿,劳拉东西兼容,美丽得不可方物。与美人站在一起,我历来胆颤心惊,更何况找她帮忙?风华绝代的劳拉却待我哥们得很:“我公寓的钥匙你拿着,方便随时来我家住。”

  “她的钥匙,连我也不给,可见她只拿你当朋友。”威廉在旁瞎起哄。

  “她家没我们这交通方便,你还是住这好。”西蒙低声对我说。

  这话被劳拉听了去,满脸娇红很是不服气:

“我家下地铁八分钟就到,你这下车还得走十几分钟,你说到底哪更方便?”

那天下午走时,西蒙不让我送去机场。夜里收工回来,远看窗口有灯,近看窗口还是有灯,我不禁心头一热,以为他因故没走成。打开门来,只见灯在那孤伶伶地闪着,灯下少了一个深情微笑的西蒙。沙发上弥漫着他睡过的气息,我抱住枕头闻不够,当时自己丝毫不觉,这个男人的气味其实已经开始挑战我的贞操。

我正与枕头缠绵来着,劳拉来电话:

“刚回来吧?之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今晚去我那好吗?”

“这么晚了……”

“我就在这附近应酬,马上过来接你。”她不容我迟疑。

  不会儿,劳拉飘然而至,欣笑得令人目眩。她进门就表扬开了:“我所有的朋友当中,就数西蒙最有学问,瞧他这满屋子的书,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她嘴里左一个西蒙,右一个西蒙,夸得没完没了,一直持续到她家。她住东六十九街,离中央公园不远。门一打开,金碧辉煌扑面而来,我有些举投无措。而劳拉正一鼓作气,把对西蒙的吹捧推向一个新高潮:“西蒙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他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我紧跟她走进家门:“你没开玩笑吧?”

她认真地点头,索性一吐为快:

“我从前在好莱坞讨生活,经历过几次不成功的爱情后,我变得自暴自弃,与形形色色的男人鬼混。两年前赶上西蒙来洛杉矶,我听了他的讲演,顿时感悟人生……”她追随西蒙搬来纽约,入了这个教。自从心中有了上帝,做人就严肃起来,不仅挥别了过去的性伙伴,就是跟现在的男友威廉也过得清心寡欲。

临睡前,劳拉骤然神色黯淡下来,连声叹息:“可是有人有眼不识真金,她竟然移情别恋,抛弃西蒙这种天下难得的好男人。”

“她!她是谁?”我失声问道。

“安妮呀,她和西蒙中学时就堕入情网,相爱十几年了,原订今年五月结婚……可想而知,这场情变对西蒙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难怪,难怪西蒙眼里隐约噙着一抹清愁,尽管他努力笑得明媚俊朗。

那个令他心碎的女人究竟何等模样?到底何方神圣也?我久久琢磨着,以至电梯坐过楼层。我赶紧回升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一个男人挤进来,见我大吃一惊:“诗云,怎么是你?”来人是餐馆老板,我收银的那家。

  “我昨晚歇在朋友家,她住在顶楼。”我手向上指了指。

他也向上一指:“我住在七楼。”

尽管他没多问,没准心里嘀咕上了:你还有住在这种富贵地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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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presidentlovemaomao 回复 悄悄话 仅仅是不明白,为何你热衷于写异族男女之间的爱情。这是真人真事,还是小说呢?

一直以为,语言文化的差异会是一个大问题!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maryjia的评论: 妹妹再等一会儿,我正在改稿呢,今晚就贴出来。
maryjia 回复 悄悄话 盼啊盼,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相逢快与我相逢。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天天妈妈的评论: 公司的电脑出了故障,忙得刚下班,今晚可能没力气开夜车了。我也急啊!
天天妈妈 回复 悄悄话 莫男,每天上网第一件事打开你的博客,开心和失望各半,等待下一章的出现,你不紧不慢,咋办呢?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天天天天天的评论: 我写书的初衷是为了记念逝去的岁月和爱情,很高兴能给妹妹疗伤。祝你快乐每一天!
天天天天天 回复 悄悄话 莫男,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学校就看到你的新作置於文学城首页,故意忍到现在临睡才看,因为你的故事可以给我受伤的心灵疗伤,白天在教授那儿受的怨气赶走了一半,继续期待你的新作,加油!!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maryjia的评论: 我正在日以继夜改稿子,妹妹耐心点。
maryjia 回复 悄悄话 莫男,我等不及这样慢慢看了呀,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口气看完的吗?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lanchan的评论: 妹妹从国内腐败回来了?吃了什么好东西?说出来让我过过干瘾吧。我计划一月回国过春节,二十年没在家过过年,望眼欲穿啊!

莫男 回复 悄悄话 回复黎盈的评论: 哈哈!你也有晚的时候,我昨晚深更半夜贴的。
lanchan 回复 悄悄话 莫男,我一口气补上了我的欠,可又被后话沟着魂呢。
你知道该咋办哈?
黎盈 回复 悄悄话 我来迟了,成了第1848名,不过可以第一个给你留言。欣赏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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