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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故事(上)

(2009-04-02 10:54:43) 下一个
杀手的故事

那是在初夏的一个傍晚,王离一家正在吃晚饭。
有他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她的女儿,9岁的蕾蕾,他姐夫不在,原因很简单,两口子正处于战争状态,在闹离婚,所以姐姐现在住在娘家。
当然,千万不要忘记还有一位,珊珊,她是王离的女朋友,之所以有这个故事,就是因为她。
就在这时候,听见有人按门铃,王离的爸爸赶紧起身,去开门。他母亲不满意地说:“准是小离的那一帮狐朋狗友,还有谁在这个时间串门。”
可就听见王离的爸爸和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很青春又打扮入时女孩走进了饭厅,王离的爸爸拉又不好拉,因为穿的太少,要碰到肉,只好有点束手无策蔫蔫跟在后面。
她大大方方朝大家一笑,说:
“我是小丽,王离的女朋友,您是小离的妈妈吧?”
说完无比灿烂笑着伸出了手,但王离的妈妈并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蕾蕾激动跟她母亲说:
“她们会打起来吧?我喜欢看人打架。”
她母亲敲了她头一下,小声对她说:
“快去叫你舅舅躲一下。”
“你把舅舅看成什么样的人呢,我刚才已看到他偷偷摸摸地出门去了!”
到最后蕾蕾不得不加大了声音。

王离一贯对自己的运气感到自豪,就像刚才,他去给蕾蕾拿饮料,发现冰箱里没有了,只好到储藏间去,就在这时候,小丽进了门,真是上帝保佑。
王离从来认为让女孩子不高兴地离开是男人的最大罪过,他实在做不到。一个,是你的福气,要面对两个女孩,那绝对是一场灾难。因为那总有一个要苦闹着离开,更可能是两个一起修理他,说不定那两个倒成了好朋友,手挽着手走了,留下他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至于将来,他并不担心,珊珊肯定会来找他,他可以想出无穷多个理由来解释,只要能逃脱这种面对面。用国际政治的术语,这叫失去了战略缓冲,给逼到墙角里去了,对女孩子又不能困兽犹斗,会没有风度,那可叫真是难受。
过了一会,他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游戏机房,玩了起来。正玩得上劲,突然耳朵被人揪住了,他看都不看,一把把蕾蕾搂到怀里,让她接着自己玩,问:
“你想要喝什么?”
蕾蕾一边有点手忙脚乱,一边说:
“你不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呢?”
“我知道,我看着她们上的车。”
“你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里,小健那里找我嘛。”
小健是他的好朋友,开了小一个酒吧自己当当调酒师,王离没事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到那里坐一坐。
“舅舅,你可真神了!我可太佩服你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会在那个时候找你?”
“那是靠直觉,懂不懂,直觉!我现在的直觉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们在酒吧里找不到我,也许会到这里来。”
“好啊,我们再到哪里去玩?”
“哪里都不去,回家去。”
“你不怕她们回来找你?”
“她们想不到我会回去,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不嘛,好不容易妈妈把我放出来一回,再说你现在回去姥姥要训死你。”
“那总是逃不脱的,要是现在被那两个抓住了,那你舅舅可就惨了。”
“那倒是一定的了,她们两个人吵得好凶。”
“蕾蕾跟舅舅最好,难道忍心看到舅舅死得很惨。”
“那你要背我回去。”
这两个人从来就非常要好,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都是经常被人教训。
就在这时候,不远的一个女孩喊道:
“王离,王离,快来一下,我这里怎么老过不去,你快来帮我一下。”
“哎,我马上过来。”
“你怎么回事,你还敢惹啊,难怪姥姥总说你没记性!”
“你小孩子懂个什么?只有酒能解酒。”

杀手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他刚刚干完一个漂漂亮亮的活,就想到应该犒劳自己,就走进一个干干净净,不大的酒吧。他想可能会有些事情发生,但绝没有想到那么快。
他第一杯酒还没有喝完,就看到旁边桌上的女孩冲他招手,实际上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个独坐的漂亮女孩,所以他坐了这张桌子。
他拿着酒坐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凭着他过硬的职业素质,马上得到了如下几点:
第一, 她决不是“小姐”,脸上没有一点那种风尘女孩的特征,长得清纯,只化了非常淡的妆,香水恰到好处。
第二, 她把一个高档手机就随便地扔在桌上,这手机刚出来,太贵,一般的“小姐”不会去买,那种高档的“小姐”不会到这种不出名的小酒吧来;
第三, 也是决定性的,虽然叫他坐过来,却一眼都没有看他,拿起手机拨号,很明显对方没接,生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摔,看了看他,说:“你能帮我买一杯酒吗?”连个“请”字都没有,然后眼睛望着吧台,手里却还拿着大半杯。

有了这些输入,经过杀手那像计算机的大脑,马上得到了如下的输出:
第一, 她跟男朋友吵了架,还想继续吵,对方却不想;
第二, 叫他过来,买酒,都是想要那个调酒师注意,要他打电话给她的男朋友,她太年轻,没有到独自买醉的年纪,这里有她认识的人;
第三, 应该马上走开,去找一个“小姐”,规规矩矩地办事,不要蹚这个浑水。
不得不承认,杀手是很有点道道的,那个女孩,自然是珊珊。
但杀手却没有走开。道理谁又不知道呢,可照做的有几个?
侍者拿来了酒,珊珊抓起大喝了一口,呛得不停地咳嗽,杀手赶紧递过去餐巾纸,珊珊擦了擦身上沾的酒,幽幽朝他笑了笑。杀手一阵心紧,心想:我要有这样一个女朋友,绝不会让她这样。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专门给人排忧解难的。”这是杀手的专业性回答。
“你能帮我排忧解难吗?”
“那有什么问题,要我干什么?”
珊珊又喝了一大口,恨恨地大声说:
“你能帮我杀一个人吗?”
杀手立刻心虚地朝四周望了望,妈妈的,这种话能这样说吗?
可好像没有一个人在意,看来年轻女孩经常想要杀人,没有人感到奇怪。
接下来杀手说的话就奇怪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杀人呢?”
这就一点也不专业了,他要这样跟他的客户说话,那不要喝西北风!

王离的妈妈和姐姐在收拾桌子,两人都不想说话,各想各的心思。
妈妈在想:过去是多么美好,夫妻两个和女儿在事业上不停得进步,自己是一个级别不低的行政干部,王离的爸爸是一个大学教授。
家庭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让人满意的女婿,无比可爱的外孙女。特别是儿子,从小听话,成绩又好,从来不惹麻烦,就没有什么叛逆期。看到别人为儿女的事操心,总是欣慰地想,自己真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可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女儿后来开始跟女婿闹;儿子一到大二,就开始麻烦不断。
儿子的麻烦跟别人的完全不一样,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女孩说“不”。他长得极好,家庭条件也没话说,能不风波不断吗?
说实话,儿子决不是那种花花公子,玩弄女孩,他自己也很投入,问题是,他太容易惜香怜玉,总想对个个都好,像贾宝玉,但女孩子可不会饶过他。
珊珊跟他谈的时间最长,中间分分合合了几次,他们都喜欢珊珊,各方面和儿子也般配。可她并不看好,认为珊珊单纯,任性,根本管不住小离。儿子经常把她弄伤了心,就宁愿他找一个王熙凤那样的能管得住他的,虽然将来难得相处,这对自己不公平,但已经准备认命了,总比现在要强。
可转念一想,王熙凤都是极聪明的人,早就知难而退,不由就绝望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离的姐姐总是认为,人人都至少有一个软筋,要战胜对手,就要找到它,自己的就是这个弟弟。
姐姐是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管,手下有一两百人,什么刁钻的有,她威恩并施,无不服服帖帖;对竞争对手,则是凶狠无比,老板称她是shark,可对这个弟弟则毫无办法。
她比弟弟大八岁,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他,像小老头一样满脸是皱纹,放声大哭,她握着他粉红色的小手,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后来父母亲都忙,她照看弟弟很多,从来没有怨言。她的丈夫曾说:看到她对弟弟,就知道她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可后来才恍然大悟,她只对弟弟百依百顺。
弟弟从小就知道讨人喜欢,妈妈教训,她总是顶撞,结果苦头没少吃。而弟弟却不,他会一边承认错误,一边往你身上靠,母亲一样把他没辙!
这哪里是学的,跟谁学呢?完全是天生的。
这时门响了,爸爸回来了,妈妈问:
“蕾蕾呢?”
“和小离在一起。”
“那小离呢?”
“在游戏机房。”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有蕾蕾在,他肯定不会很晚。”
“你跟他说了什么没有?”
却没有回答。母亲气得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摔,恨恨地说:
“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就不能管一管!”
“这种事我是怎么好说嘛。”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也罢,我知道根本指望不住你,你们至少不要跟我添乱。”
眼睛就望着姐姐,
“他的工资不少,不到半个月就没有了。你们都知道小离脸皮最薄,没有钱就不会到那种地方去,也就不会惹上这样的女孩,可你们为什么还要给他钱?”
“怎么冲我来了,我又不是他妈妈,我能有什么办法。”姐姐嘟着嘴,小声说道,知道自己理亏,又安慰母亲:
“他还小,大一点懂事就自然会好了。”
“他还小什么,大学毕业都一年多了,这样下去,会成什么样子!”
姐姐看母亲气得太很,就笑着说:
“你跟他把名字没取对,离,想想吗,那还不是要分分离离。”
她当然知道母亲取的是“离”的另一个意思:茂盛,显然她不是王离,不知道怎么掌握火候,那可是关键,母亲马上说:
“我没有跟你取离,可现在呢?你就没有跟弟弟带个好头。”
姐姐这一下就不干了,
“我知道你烦我总住在家里,我明儿带着蕾蕾走。”
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解下围裙,走过去搂住姐姐,说:
“别哭,宝宝,别哭,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房间我们从来不动,跟你留着,我们都愿意你住在家里,特别是弟弟。你能不能不给弟弟钱呢?”
姐姐哭出来觉得好多了,小声说:
“嗯,我尽量吧。”
母亲又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呢。”

在这个时候,杀手和珊珊聊得正好呢。
杀手看看四周,小声地对珊珊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我实际上是一个杀手。”
“真的吗?”
“真的。”
“就像武打小说里那样,要是恨谁呢,就咔嚓一刀,那该是多么爽啊!我就想做那样的人。”
“不,不。那能那样呢。你不可以乱杀,不可以想杀谁就杀,我就绝对不杀妇女和儿童,你….你得首先接受任务,就是现在说的合同才行。”
杀手说完死命地喝了一口,接着说:
“其实做杀手是很苦,很艰难的。你不能有感情,不能爱谁和恨谁,永远绝对的孤独,就像历史上的那些大侠,在熙熙攘攘的世界上,你必须总是像一个局外人。”
“那我就做不了呢,我总是在爱一个人或则恨一个人。”
“那可是大忌,你难道没有看那些金庸,古龙的书吗?杀手有了感情,就会影响执行合同。”
“嗯…,我看了,但我只看里面的爱情,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就跳过去了。”
“怎么能跳过去,那是最精彩的,我就是照着上面做的。”
“如果要你杀你爱的人或则保护你恨的人,你也干?”
“当然,我不是说过了,杀手不能有感情。”
“你真的好行,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我要是能没有感情就好了。”
“哪能人人都像我呢。”
杀手得意地又喝了一大口,问:
“你真的要我帮你杀人?”
珊珊也像杀手那样喝了一大口,咬牙切齿说:
“就是想,非常想!”
“你把名字告诉我。”
“王离,离开的离,我要永远离开他。”
“把相片和地址给我,我可不想杀错人,这是杀手最没有素质的表现,就太丢人了。”
珊珊打开钱包,给了杀手一张照片,说:
“你明天到这里来就行了,他打不通我的电话,肯定晚上要到这里来。”
杀手拿过照片一看,一个人正像周杰伦那样向他微笑着。
“你现在得下定金。”
“你还要我给你钱?”
“那当然呢,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这是基本程序。”
“嗯…,我今天刚刚逛了商店,没有钱了。”
“你有多少给多少,我今天高兴,跟你又特别投缘,多少没关系,但原则就是原则。”
珊珊把钱包里所有的钱全部数给他了。
杀手拿出一个小本子,记下名字,说:
“你要我明天就干,那就是加急,我打三个星号,”
又在照片背后写下酒吧地址。我们不得不说杀手的确很有专业素质,尽管喝成这样,程序还是一丝不苟。
“现在讨论讨论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你要我怎么干,车祸,用刀还是枪?”
珊珊想了想说:
“不能用车,我可不愿意他太难看了,嗯,也不要用枪,我最后去看他的时候,如果身上有个大洞,我会很伤心的。”
“那就用刀吧,你知道我是很会用刀的,我的刀叫“温柔一刀”,绝对温柔,不会痛苦,最适合你这种要求…..”
边说边小心地解开上衣,给珊珊看背面藏的刀。
珊珊这时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想到小离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里,脸上盖着白布,眼泪花花地往下流,心里难受,趁杀手不注意,把他夹在小本子里的照片又偷回来了。

杀手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像撕裂的痛,强打起精神,洗脸漱口,感觉就好了一点,开始仔细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可怎么也想不清楚,只好像接了一个合同,还有就是一个漂亮女孩在眼前晃动。
他赶紧打开小本子一看,果然有名字和相片,真的有一个合同,那么定金呢?
他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找不到钱,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后来去找了“小姐”,那钱被她偷了。
却找到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发卡,心想:这个小偷真是太不专业了,偷就偷嘛,怎么还留点什么。他特别痛恨那些没有素质的人。
他不由的恨恨来了十几句国骂,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那个“小姐”,又像电影里那样把东西又摔又砸,好受了一点,接下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研究小本子和照片。
有三个星号,说明是加急,今天必须办,照片背后有一个刀字,说明要用刀,就只能带刀。
不管怎么样,合同就是合同,必须执行,他是很有专业素质的。他生气地对着照片说:笑个什么笑,你今天必须死,要不然就是我死。
那个小本子是神圣的,像阎王的勾魂簿,写到上面的人都得死,这是原则,古代的大侠都是很原则的。
但怎么都记不起是谁给他的合同,那么完事以后找谁拿另一半钱呢?
坐下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执行合同前,先跟这个该死的王离谈一谈,套出谁想要他的命,就有线索拿回那一半钱。
就登时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十二分的得意,要是自己不喝酒找“小姐”,肯定能成为天下第一杀手,他不由地想到几个月前的一件事。

他因为合同来到一个边远的小城,听当地人说附近有一座小庙,十分神灵,他是相信的,因为古代的大侠也信。他拿出一大笔钱,请庙中的主持方丈为他算一签,据说那老和尚十分厉害,能预知生死。
他被带到一间幽静的厢房,只见一老僧端坐在蒲团上,双眼似睁似闭,看不真确。他坐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
“老师傅能不能为在下算一签?”
只见那老僧微睁一眼,满是精光,说:
“用不着抽签,我知道施主为何而来。”
等了一会儿,又说:
“施主一进门,就有一股气。”
杀手大喜,心想:我就像古代大侠,已有了杀气!
接下来又感到十分惶恐,自己满身杀气,冲撞了这清静之地,若菩萨怪罪下来,怎么了得,赶紧慌乱地说:
“在下不是,绝对不是有意的,只是不知如何隐这杀气于无形,真是对不住了,嗯,如果老师傅能告诉我怎么做,我,在下感激不尽了!”
心想银子真是没有白花,如果这老和尚能教我做到,能我岂不是到了绝顶境界,天下无敌了。
只见那老和尚这次睁开双眼,惊奇地说:
“你哪里有什么杀气,我只感到了女色气。”
“女色气,怎么可能?我连女人都没有,那会有什么女色气。”
“女色气与你有没有女人并无关系,也许正因为你没有女人,女色气才这么重。”
杀手这一下就像从云端里掉了下来,沮丧得不知说什么了。
老和尚接下来继续说:
“施主年轻,女色气重一点不奇怪,也无大碍。
停了一下,又说
“女色气可以搅乱人的心智,疯疯癫癫,忘乎所以。好好的一个大千世界,被弄得次序全失,那是年轻人最常犯的一种病,只有好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荒唐。”
杀手想了想,有点不明白,问:
“既然这样,菩萨为什么要把人分为男女呢?”
“菩萨在这个世界上也造了这么多的庙宇。”
等了等,说:
“施主还是没弄明白。菩萨眼里只有人,没有男女,所谓男女不过是在你自己心里,你看成男,就是男;你看成女,就是女。”
这就完全超出了杀手的理解力,只知道古代大侠有一种易容术,可以把自己变男变女,从来没听说有人有这种功力,可以把人看男就是男,看女就是女,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杀手当时完全不能明白。
杀手现在却有点懂了,那老和尚有点道道,自己眼睛里就只有女人,看看把事情弄成了什么样?
但不管怎么说。合同就是合同。
去酒吧之前,杀手作了充分准备,有专业素质的人都应该这样。昨天他在那里坐了很久,那个调酒师几次到桌前劝了那女孩,还狠狠瞪着他。他可不想将来留下什么痕迹,所以他今天换了一套笔挺的西装,做了头发,又带了一付平光眼镜。
他在镜子前看了半天,确信没有人那认出他来。
在进酒吧之前,他又把照片认真地看了一遍,因为里面光线很暗。
可他没想到,这完全是多余的,刚刚在吧台前坐下,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向他伸出手来,
“我叫王离,你呢?”
这杀手就完全没想到,运气更好的是王离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虽然个头大,等一下也容易对付得多,套他的话也会容易,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
但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这种情况可不是经常见到,赶紧说:
“我…我叫王开。”
“王开?我叫王离,你叫王开,咱们两个是兄弟啊,来,来,我请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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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白沙 回复 悄悄话 有点王二的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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