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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航Аэрофлот伊尔68航班载我西行。那是个10小时漫长的飞行。
想不起来机内餐饮是什么模样什么滋味,反正没吃好也没吃饱。我长久凝视着空姐放在小桌板上作餐后甜点的红苹果,它体瘦形骸,果皮发皱,毫无姿色,倒人胃口。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上下眼皮开始对打,它们打着打着,把我打入了似睡非睡的幻梦里……
似梦非梦地我回到了四月下旬那天暖融融的下午,5点差几分,快关门时,我才赶到俄羅斯大使馆领事部的小房间。房间里七八个人,人手拿着一份表格资料在互相议论着什么。一位身穿浅蓝色衬衫,系着领带,谢顶过半的领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在把人们往外请。待我想凑上前去,他已将办公窗口最左端那道铁栅栏门虚掩,闪身进了里屋。看这架势,我有些犹豫,踟蹰不前。
其实本来我也没有过什么事先想好要去莫斯科的计划,五一黄金周长假将临,公司里一些外国同事都在谈论度假话题,少数人早将海外旅行安排停当。我是被这对我来说是第一个的黄金周给唿扇得心血来潮,什么申请资料也没准备,就带上我那第一本两年有效的护照,想先来领事部看看问问人家办签证的情况。既然来得这么不提早不积极,赶上人家下班,那就以后再说吧。退堂鼓一响,我的心情也开始自我释然,变得轻松。我在那房间里东瞧西看了一分半秒,正抬腿要离开时,一道光束又从里屋闪了出来,那谢顶领事把头探出铁栅栏门外,还向我看了看,就在那一刻,我们对了一下眼,我忽然大声冒出一句:“您认识懦莫夫先生吗?”我是随意脱口而出,正等他摇头拜拜呢,不料他一愣,竟点了下头。嘿!我赶紧过去,说我是懦莫夫的朋友想去莫斯科看看。他问我带护照没有,还真就接过我的护照和夹在塑料封皮儿里的几张照片,让我第二天再来问问。
谢尔盖?懦莫夫,三十二、三,比我大几岁,就职于俄航办事处,看样子工作年头也不长,也不像是个什么“长”。我打电话给他们办公室咨询旅游方面的事情时与他相识。他大学毕业后曾留学东海大学,英文日文都很流利。他喜欢东方文化,我们在一起喝咖啡时,他常和我说些语言文字上的话题,譬如你们的姓名每个汉字都有含义而我们的名字几乎都是符号啦,我们没有你们那样的书法所以我们的羽毛笔一直没能变粗啦,还有繁体的日文字没有简体的中文字好识别啦,比较逗乐的是,日文的‘航空’发音成‘口苦’,‘航天’发音成‘口甜’,他说这不是和你们中文的发音很像嘛。。。哈哈。当我几次跟他闲聊起在我少年儿童时代,曾为瓦西里救列宁、保尔修铁路、丹妮娅被纳粹绞死的故事感动过时,我注意到每次他的眼睛会一下子亮起来。
谢顶领事应该问过谢尔盖了。次日下午,我来到领事部小屋时,他正在玻璃窗口里面,见我进来,示意我不要排队,手指向一边的二道栅栏门。。。他递还给我护照及入境签证本(那时候的签证既不是在护照页面上的盖章也不是贴条,而是单独一个灰色小本儿),说祝你旅途愉快。就这样,从临时起念到订妥机票,不足一周时间,连签证申请表格都没填,我就稀里糊涂登上飞往莫斯科的俄羅斯航班。
机身的轻微阵颤让我从似睡非睡状态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皮,我发现看去索然无味的小苹果不见了。邻座乘客向我示意是空姐在我懵懂之际把它悄悄拿了回去。我记得谢尔盖跟我讲过他妈妈的事,他妈在莫斯科一家书店工作到退休,却赶上苏联解体,俄羅斯复生,卢布贬值,贬得最厉害时四千卢布才能换一美元,大半辈的积蓄差不多成了废纸;想起再早些时候,我一个在北医附属医院当头的远房亲戚,访莫斯科期间,因心脏不适晕倒路边,被几个市民送到医院。他50年代留学时代的老师前往医院看他,带去一瓶酱油,说:我现在能送你的好东西,就只是这一瓶酱油了。
飞机徐徐降落,我望见下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广袤无垠。这个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年轻的读书人最为心驰神往的留学之地,莫斯库瓦,MOCKBA!在叶老领导下这几年,是个什么样子呢?谢尔盖有没有让他的朋友们来接我?登机的前一天晚上,我才想起打电话给他道谢,问他在莫斯科有什么熟人,他说因为过去踢足球,认识一些美 国使馆的小子们,他会和他们联系一下,但是时间这么短促,是否联系得上,不敢确定。
傍晚五六点钟,飞机安稳降落在莫斯科国际机场。机身在滑行时,我透过舷窗看到远处机场栏杆外,一排年轻的俄羅斯农民扛着锄头铁锹,两颊红扑扑地走在收工回家途中。这是落地莫斯科我所看到的第一个镜头。
(1) 飞往莫斯科
(2) 入出境
(3) 郊外的晚上
(4) 酒店里
(5) 走过红场!
(6) 普希金广场
(7) 征服天堂!
(8) 基辅小妞,莫大列宁山
由老哥XD张贴 @ 2007-11-27 15:02:09 (被阅读8600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