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眼睛 - 再访梵高画展
夫人和我都很喜欢梵高的画,所以凡有梵高大作的博物馆,无论大小,只要我们去到那里,一般都不会错过的。今夏在外跑了一个多月,特别是在德国、瑞士的三个多礼拜,访问了大大小小的六个城市,参观了好些博物馆,尽管梵高的作品看得不多,但还是看到好些难得一见的好作品,感觉收获颇丰,挺充实的。
夫人特别喜欢梵高画作的色彩,特别是在强弱不同光线下色彩的变化,时而明亮欢快,时而灰暗单一,时而又简单纯粹,让人百看不厌。
“这就是我简陋的卧室,但色彩在这里必须发挥作用,即让色彩使得事物显得更大气,而风格确很简单,这些都是休息或睡眠的暗示。简而言之,欣赏这幅画应该能让人心灵放松,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象力放松。家具的坚固性在此也应该表达出不可动摇的宁静。” - 梵高
这就是典型的梵高艺术意境,把色彩的运用到极致。此画收藏于芝加哥博物馆。去年在芝加哥时,此画被借出,未能品赏,这次在波士顿又见到。
(It's simply my bedroom, but the color has to do the job here, and through its being simplified by giving a grander style to things, to be suggestive here of rest or of sleep general. I short, looking at the painting should rest the mind, or rather, the imagination. The solidity of the furniture should also now express unshakeable repose. -- Van Gogh)
我看梵高的画,最喜欢盯着他的自画像看,对着他的眼睛,总想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些他当年绘画时的思绪,无赖睿智不达,看到的多为忧虑与伤感:为生活燎草的无赖?为缺乏情感生活的无赖?更多的是其眼神里表现出来的,其创作思想不被人理解的无赖。梵高一身创作了近40幅自画像,最有名或说最“流芳百世”的当属收藏在英国伦敦市中心萨默塞特宫的自画肖像,【割耳朵后的自画像】,创作于梵高生活中的一段很特别的时期,即与另一同时代绘画大师高更(Paul Gauguin)的创作交流期间。
为了迎接高更的来访,梵高特意创作了一系列向日葵作品,用以装饰高更的房间。向日葵画的色彩格调,无不表现出梵高作画时的愉悦心情。这一幅现收藏于德国慕尼黑博物馆,那天在博物馆里,走到这幅画的面前时,真的是为梵高对色彩的运用而折服,画作带来的强烈视角冲撞,难以描诉。
然而,高更的逗留仅持续了两个月,终因两人性格不合而关系愈发紧张。在一场剧烈争吵之后,高更选择愤然离去。随着高更的离开,梵高情绪崩溃,用剃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随后被送入精神病院。【割耳朵后的自画像】,就创作于此时。梵高以黄绿色调为主,头戴毛帽,身穿绿色大衣,耳朵上缠着因割耳事件而包扎的绷带,眼神深邃、痛苦、忧郁,但同时也表现了一丝反抗的情绪,在当时的精神状态下能够完成这一作品,就证明了梵高的不服世俗的反抗性格。遗憾的是,割耳两年后,梵高选择了自杀,结束了他短暂而充满创作激情的一生。
从欧洲回来,波城的梵高特展仍是博物馆的热点,又去了,又在梵高的自画像前多呆了一会。这幅收藏于华盛顿特区国家美术馆的画作,看了很多次,但仍让我流连忘返。他眼神在画里表现出来那特有的深邃,无赖,既内省又带忧虑,很难让我们这些常人与他长久对视,除了同情,更多的是难以理解。
“人们说,我非常愿意相信,了解自己是很难的,但描绘自己也不容易。因此,我目前正在创作两幅自己的肖像,自己为自己做模特,因为我早就该画一些人物肖像了。一幅是我第一天起床时开始画的,当时我瘦削、苍白,像个魔鬼。画作是深紫蓝色,头顶泛白,头发是黄色的,因此产生了一种色彩效果。”——梵高
(People say - and I am quite willing to believe it - that it's difficult to know oneself - but it's not easy yo paint oneself either. Thus I'm working on two portraits of myself at the moment - for want another model - because it's more than time that I did a bit of figure work. One I began the first day I got up, I was thin, pale, as a devil. It's dark violet blue and the head whiteish with yellow hair, thus a color effect. - Van Gogh)
梵高年青时,还是很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