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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随意”,是因为不愿受任何“八股文”风式的约束,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喜怒哀乐,麻辣甜酸,都由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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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回来啦 (活动涂一把)

(2007-12-06 20:41:10) 下一个

每当周末女儿忙完她俱乐部的活动回家时,我们都会打趣调侃她,

“总统回来啦!”

是啊,女儿课外总是忙忙碌碌的。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赶到学校去为她的科学俱乐部(Science Club)义卖糕点,咖啡之类,为俱乐部的诸多州外活动开支筹款。俱乐部的主席嘛,应该起好领导的带头作用。这不,那个周末组织的洗车活动,一上午就为俱乐部筹得近六百多块钱,收益还是不小的。每个礼拜六下午,还得为她的模拟联合国俱乐部(Model UN Club)操劳,开会布置每个人的任务,检查准备的情况,讨论辩论的内容,为每年两次的地区性竞赛作好准备。无奈,这些都是她这个俱乐部的主席必须要做的。当然了,每年她们俱乐部都载誉归来,为学校赢得荣誉。而作为家长,我们更为高兴的是,孩子通过这些活动,学了很多课堂学不到的社会知识,锻炼了社会社交能力,增强了自信心和责任感。每当看到孩子的这些进步的时侯,我们多年来忧虑孩子不愿介入社会活动的耽心逐渐得以消除,而高兴的同时,心里总有一丝内疚的感觉。

记得一天晚饭桌上,女儿很高兴的谈到她所修的“政府机构”这门课,每个班做为一个模拟的独立的党派,需要竞选政党主席(Party Chairman)。因为这一职位具有最大的权力,诸如指定政党的总统后选人之类的决策,更为吸引人的是他/她不用做通常的课外作业,而是阅读和修改别人提供的报告,所以人人都摇摇欲试。经过后选人的竞选演说,女儿以最高票得以当选。在她的就职演讲上,课堂就像是议会,同学们都站起来为她的精彩演讲不停的鼓掌。听到这里,我是真正的笑了起来,“屁点大个事,还那么一本正经。”不过女儿能当选,正顺应了她近年来常说的话,“我喜欢做决策,不喜欢听别人指挥。”这也正符合了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干事专一有条理的习惯。话风一转,她又提到了她小学二年级那件事,如果不是我们的干预,她早就会参与这些感兴趣的社会活动了。“你们当时真不应粗暴的干预,而应该引导我怎么去做。”虽然这件事已成为居家饭桌上的经典笑料,但每一次笑过后,我内心都会有点悔过的谦意。

那是发生在女儿上小学二年级时侯的一件小事。一天女儿放学回家后,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忙得不义乐乎。不停的写,不停的打印,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像是在做课外作业,于是便进去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在准备竞选学生会主席(Student Council President)的演讲稿和张贴 (Post)。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气得跳!

“如果我当选,我会向学校施压,要求不能给我们家庭作业,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任何我们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If I am elected, I will press for school to have no home work so that we can do whatever we want. – 大意如此)

张贴也全是这些个张牙舞爪极富煽动性别的竞选口号,“No Home Work!”, “No Test!”,“Do Whatever We Want!”

看到这些东西,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一个女孩子,干事怎么这么粗野,成何体统?因为从我自身所受的东方的传统教育,这真是大逆不道,不可思义的举止,完全忽略了她是处在西方的宽松教育环境,一个给予个人发展极大自由度的文化环境。

接着不仅没收了她的竞选材料,而且武断的命令她不准去参加竞选。女儿到还听话,默默的接收了这一切,毫无怨言。从这以后,女儿就失去了参与社会活动的兴趣,只知道读书学习。学习到是很好了,可这又成了我们两口子这几年的心事,看她这书呆子劲,今后可怎么在社会上混啊?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高二,我们鼓励她去参加模拟联合国俱乐部的演讲和辩论,才又重新激活了她参与课外社会活动的热忱。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反思这一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面对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家长切不可鲁莽行事,如果我们处理不当,就会很容易对小孩子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其实话说回来,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女孩子,能够开出这些吸引眼球的空头支票,不愧是很有思想,至少她知道怎么去迎合选民的心理,去争取赢得胜利。看一看当前竞选美国下一届总统的激烈争斗,后选人不也是靠游说许愿,开空头支票去赢得选民的支持吗?再看一看这人气旺盛的女性后选人希莱利,想一想我女儿的前科,这个敢作敢为的女中豪杰就已经把我手上这一票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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