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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齐白石的女弟子们:都是当时的社会名媛(组图)

(2011-02-23 12:44:52) 下一个

 

齐白石的弟子们(前排是女弟子)


  要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收藏家,自古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近看到北京有人开始着力收藏齐白石和他的女弟子的作品,颇让人感觉惊喜。这种带有系统性的收藏,明显是一个进步的信号,说明大陆收藏界从以前盲目投资的赚钱理念,逐渐进入了针对文化层面的收藏征途。

  但是,照我看来,即使齐白石和他的女弟子生活的年代距离我们很近,存世的作品也很多,而且,以单幅的市场价格计算,除了齐白石作品的价格高昂外,他的女弟子中,只有郭秀仪女士的作品超过了10万,其他人的作品也只有二三万到数千元之间。可是,要想把齐白石和他的女弟子的作品作为一个体系来收藏,也非一蹴而就之事。因为我们按照一个真正收藏家的标尺来要求,其标准有三:一是要求他有一定的收藏数量;二是要求他的收藏品具有一定的质量;三是他的收藏品要自成体系,并加以研究。现在,我就齐白石的女弟子情况做一简单的介绍。

  齐白石(1863-1957)是我国近现代的一代宗师,治艺立论之外,栽培后学也是其人生的灿烂亮点,人称他的“弟子三千”,只是一种尊崇的说法。他的男弟子中以李苦禅、李可染为翘楚,后来都成长为大师级的中国艺术家;他的女弟子似乎更多,而且这些女弟子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她们在当时都是社会名媛。据目前所掌握资料,她们是孙诵昭(1878-1968)、刘淑度(1899-1985)、胡絜青 (1905-2001)、杨秀珍(1907-2008)、郭秀仪(1911-2006)、吴瑞臻(1915-2003)、郁风(1916-2007)、新凤霞(1927-1998)等人。




 齐白石和他的女弟子

  在齐门弟子中,年龄最大的,要首推孙诵昭女士。孙诵昭出生在无锡大户人家,她的祖父是清朝津浦路二品总督。孙诵昭自幼随父亲学习书法、国画,同时也经常得到母亲的教诲,因此她少年时期便在国学、书画方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1929年拜齐白石为师学画。 1952年被聘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是国家的一种荣誉性待遇,而孙诵昭被聘为馆员的时候,她的老师齐白石先生仍还健在,这就足以说明孙诵昭女士在齐门弟子中的社会地位。

  刘淑度是1927年春末正式拜齐白石为师的。她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篆刻方面。齐白石曾赞赏她为:“ 门人刘淑度之刻印,初学汉法,常以印拓呈余,篆法刀工无女儿气,取古人之长,舍师法之短,殊闺阁特殊了。”刘淑度曾为鲁迅治过两枚印章,一枚白文“鲁迅 ”,一枚朱文“旅隼”,鲁迅十分喜爱,经常使用。她的许多篆刻作品现在已经被国家收藏。



齐白石老人同女弟子郭秀仪(右一)、胡絜青(右二)与高尚谦(右三)

  胡絜青是著名作家老舍夫人。她是于1939年通过杨秀珍的引见在北平结识齐白石先生的。她稳重大方的言谈举止使白石老人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好,老人当即请她为自己的两位儿子物色补习诗词的女教师。在以后的交往中,由于她的聪慧与能力,使得白石老人对她十分欣赏,很多家事也不避讳于她。新中国成立后,郭秀仪女士在老舍先生家中看到白石老人的丹青妙笔后颇为倾心,便相约与胡絜青一同于1951年正式拜师齐白石,二人遂成为白石老人晚年所收的两位正式女弟子。拜师后,她俩每星期都要一同前往齐家学画,从此追随齐师杖履、侍奉笔砚达6年之久。她当年创作的巨幅工笔画《姹紫嫣红》,被作为国礼赠送给越南的胡志明主席。1958年胡絜青进入北京画院,成为了一名专业画家。

  杨秀珍是西北大学校长靳极苍先生的夫人,杨秀珍1934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齐白石为该校主要教授之一,对杨秀珍十分赏识。1937年8月,在杨秀珍即将毕业时,即正式将她收为入室弟子。1957年,靳极苍先生被打成“右派”,厄运从此开始,她被迫草草办理退休手续。其后“文革”接踵而来,她又随老伴被下放阳曲县。直到1980年,靳先生平反重返山西大学,她才又拿起久违的画笔。

  郭秀仪女士是我国知名爱国民主人士、社会活动家,中国妇女运动的先行者之一,农工民主党中央名誉副主席,著名爱国将领和政治活动家、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之一黄琪翔先生的夫人。在抗日战争时期,郭秀仪与当时妇女界和其他各界知名人士发起组织了“妇女抗日救国委员会”和“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慰劳伤员,组织募捐,累计救助难童三万余名。她还慷慨捐出自己多年积蓄,负担了400多名难童的常年生活费用。由于功绩卓著,她于1945年荣获抗日战争勋章。解放初期,郭秀仪接受周恩来总理的嘱托,在生活上给予齐白石老人很好的照顾,受到了周总理的表扬,同时,郭秀仪在跟随齐白石学习国画时,进步很快,是白石老人的最著名的女弟子之一。



郭秀仪与齐白石


黄琪翔郭秀仪收藏的齐白石作品《荷花蜻蜓》

齐白石送给女弟子郭秀仪的《荷花蜻蜓》

  吴瑞臻的父亲吴湘浦出身举人,以诗书鸣世。她自幼能歌擅唱,仪态端庄,曾被校刊选为“校花”。在省立师范读书时,其绘画才能初露头角,在美术老师贾麓云指导和鼓励下,于1931年考入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受业于李苦禅、侯子步。稍后与王雪涛在同一所中学执教。1940年在老师李苦禅陪同下拜见了齐白石,并成为了他的门人。磕头拜师那天,齐白石破例留她和家人共进晚餐,引得齐府看门的“太监”也连声称奇—— 因为齐氏通常是用由铁柜取出硬如砖石的糕点待客。黄苗子回忆上世纪50年代去齐白石家买画,受到水果罐头的优渥,临走“买单”时,笔润之外还加上罐头钱。由此可见白石老师对她的厚爱。

  郁风女士少时受到叔父、著名作家郁达夫先生的影响,爱好新文艺。早年入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及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学习西洋画。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常务理事,中国美术馆展览部主任,北京市政协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她的夫君就是我国著名书法家黄苗子先生。 

 



新凤霞与齐白石

 

  新凤霞女士是我国著名的评剧艺术家,是剧作家吴祖光的夫人,被老舍先生称为“共和国美女”。她可能是晚年齐白石所收的“关门”女弟子。

  齐白石的女弟子中,还有两位很少受到人们的关注,其一是凌嵋琳。凌嵋琳曾经是李苦禅的学生,非常钦佩苦禅先生大气磅礴的画风,后来通过李苦禅的引见,拜师齐白石。1930年秋天,李苦禅与凌嵋琳在北京阜成门柳树井举行了婚礼。婚后,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凌嵋琳,开始意识到与农民家庭出身的李苦禅在思想意识上存在很多分歧,陷于精神苦闷之中。1934年凌嵋琳提出与李苦禅解除了婚约。她和李苦禅所生的儿子就是李杭先生。“文革”中,凌嵋琳女士被迫害致死。凌嵋琳是我国著名电影导演凌子风先生的大姐。

  齐白石的另一位女弟子是熊仲光。她是哲学大师熊十力先生的女儿。齐白石很佩服熊十力的学术成就,俩人后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熊十力先生的书法,字如其人,粗放草率,似童稚涂鸦,很少受人称赞,唯独齐白石认为妙不可言。熊仲光女士是在解放初期拜齐白石为师的。

  以上我介绍的齐白石的女弟子,当然不是全部,但是已经可以代表了“齐门女嫡”的风貌。从艺术角度来看,齐白石的艺术代表了20世纪中国艺术的最高峰;从齐白石的女弟子的社会背景来观察,她们的作品都具有很高的艺术和历史价值。如果有人果真能够把这些女画家的作品收藏成为一个体系,他就足以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品收藏家。

  (文:孙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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