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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当年神童的秘密 专访当年三位科大少年班的学生

(2010-03-10 15:22:06) 下一个

3名中国科技大学第一批少年班学生作客东方卫视《非常记忆》

1978年,整个中国都在为一群11—15岁的少年激动,他们就是中国科技大学招收的第一批少年班学生。在他们身后,无数家长和孩子都期待着能够挤进少年班,沾上点天才的灵气。30年后,由于当年的两大标志性人物中,“第一个少年大学生”宁铂已经出家,“年龄最小的少年大学生”谢彦波则在人际交往中暴露出诸多缺陷,外界对少年班的狂热急剧降温,甚至严重质疑整个超常教育。少年班的学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群体?他们为什么是“神童”?《伤仲永》是否真的是“神童”的宿命?4月27日19:30,中科大少年班78级的3名学生王永、王凯宁、郭元林,以及他们当时的考官史济怀老师,将在东方卫视《非常记忆》中讲述天才的秘密。

应试高手≠天才

由于少年班的成员大多数在初中甚至小学时就在各种知识竞赛上获得令人惊异的出色成绩,这也成为他们被发现的一个重要渠道,不少人将应试高手与少年班的早慧孩子等同起来。对此,王永表示不赞同,因为当初年仅15岁、正在读高一的他参加少年班招生考试,考题“完全就是当时高中毕业的水平,比高考还要难,可现在的高中生去考,肯定不会觉得太难,这不是说大家都变聪明了,而是现在的孩子做题实在做得太多了。那时候没有人逼我去学这些内容,是我自己想学,觉得学校教的东西还不够满足我,就自己主动地去找高年级的题目来做。”王永还透露,他的儿子目前正在读中学,成绩还不错,可是并不爱做课外题,自己很好奇,问儿子怎么会这样,说“你爸爸我当年可是到处找这些题”,结果儿子回答说:“你那是想做没题做,我们现在是要做多少有多少,就怕你做不完!” 对这样的现象,王永的结论是,是主动还是被动地去学习高难度的东西,这是区别天才和应试高手的一个重要指标。

天才试卷着重考查接受能力

1978年,第一个少年大学生宁铂经父亲的好友倪霖推荐,成为受到国务院副总理方毅关注的“神童”。一时间,全国各地掀起举荐“神童”的风潮。不过,真正的“神童”毕竟是不多的,如何从举荐对象中甄别出少年班的成员呢?当时负责招生考试的史济怀老师表示,自己的观点是,由于接受考查的孩子年龄都很小,就读的年级也各不相同,“考他们已经知道多少没意义,关键要看他们能接受多少”。他举了个例子:“当时我来上海,这边教育局已经初步挑选了10个孩子让我看行不行,我就分别给这些孩子先讲解一道证明题的解题方法,然后让他们再讲给我听听,看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解了多少,结果这么一考下来,只有两个孩子过了关。”对于目前各种考试推行的标准化试卷,史济怀有些不以为然:“眼下80%的考题都是选择题,有可能乱选也碰对了答案。我现在教课,给学生出的题没有一道是选择题,因为我必须要看看他们到底听懂了没有,不能让他们碰运气。”

天才的笔记:“现场直播”加“实况录像”

爱迪生有句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在一部分人眼里,天才就该是那种整天玩耍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常人难以解决的问题的“超人”。事实到底是怎样呢?王永出示的两本笔记本令人惊叹。他说,在上课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少年班的孩子都在认真地做笔记,“老师说一句我就记一句,至少把要点给记下来,可以说我的笔记是‘现场直播’式的。不仅如此,课后包括放假的时候,我还要把这份笔记再整理一遍,因为当堂记的比较潦草凌乱,我会把它们誊到另一个本子上,一边誊写,一边回忆一下老师讲课时的情景,像放‘实况录像’一样。这样,我上课的时候为了尽量记得详细完整,肯定会全神贯注,而课后再整理,相当于学了两遍,效果自然很好。”

要敢于怀疑,挑战

说到学习的方法,王凯宁特别强调“怀疑”。他说,读一篇文章的时候,要经常想想错的地方在哪里,“有的少年班学生看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导师出的题目,敢说‘你这个题目一点意义都没有’ 。大部分人往往一见到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崇拜得不得了。要敢质疑、敢批评、敢挑战,这样才有利于培养创新精神,科学研究才能不断进步,不然,光是崇拜是写不出新的论文来的。你要敢去想,凭什么书上写的、某些‘家’们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他们有没有可能弄错?然后通过自己的求证去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王凯宁说,这样的怀疑,不仅适用于对别人的研究成果,也适用于自己,要怀疑一切,“只要你愿意推翻自己、真诚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和不足,即使你因为自己的智力超群而有些自负,那也能不断进步。”

对宁铂谢彦波无须“伤仲永”

作为“第一个少年大学生”和“年龄最小(11岁)的少年大学生”,宁铂和谢彦波无疑成了少年班学生中的标志性人物,可现在他们俩的状况似乎并没有继续少年时的神话——宁铂三次报考研究生,却三次“临阵脱逃”,几年前他出了家,目前云游四海下落不明;谢彦波则在攻读博士学位时,先后与两位导师相处得很不愉快,最终也没能拿到学位,目前是中科大的一名普通讲师。由此,不少人认为这是重复着方仲永幼时颖悟大了却“泯然众人”的“神童宿命”。

郭元林、王永、王凯宁都不赞同这种说法。郭元林说:“宁铂出家,是他个人的选择,是很平常很正常的事。佛学也是一个研究领域、研究方向,谁说以后宁铂不会成为一位高僧呢?现在就判定他失败为时过早。”王凯宁认为,当初进少年班并不是宁铂的主动选择,他是被动被推荐上来的,而皈依佛门是他的主动选择,“人各有志,他要追求内心的宁静,为什么不可以呢?尊重每个人内心的感受和个体的选择,我觉得是社会进步的一种标志。社会本来就应该是多元化的,能做自己想做、喜欢做的事也是一种成功。”

同为78级少年班的同学,王凯宁、郭元林这么看待宁铂的出家,难免有“维护自己人”的嫌疑,但王凯宁说,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对宁铂现状的接受程度、理解程度高,并不仅仅因为那段共同的经历,还因为少年班的人“本来对整个世界各种事物的接受程度、理解程度都比较高,因为智力或者说智慧中,本来就应该包括这样一种开明、开放的心态”。

少年班是超常教育的有益探索

一方面因为宁铂谢彦波的“神话破灭”,一方面因为“快速培养大批国际顶尖科学家、多拿几个诺贝尔奖”的全社会期待未能实现,有些人哀叹“少年班办学失败”。

王永表示,说成败,一要看最初的目标,二要看实际的结果。先说结果,尽管从中科大少年班的办学经历来看,30年就盖棺论定不合理,但就在30年间,有91%的少年班成员毕业后获得了研究生学位,前16届(1983-1998年)少年班590名毕业生中,64%获得博士学位,26.9%获得硕士学位。据不完全统计,他们中约20%选择学术研究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其中有93人拥有国内教授、副教授职称和国外终身教职,一些人已成为国际顶尖科学家,还有不少人在科学研究、IT、金融、制造等广泛领域崭露头角,并取得卓著成就。而从办学的初衷来看,他说:“我觉得办少年班是‘以人为本,和谐社会’。因为的确有这么一群孩子小小年纪已经具备修读大学课程的能力,你不让他去上大学,一定要他按部就班,白白耽误几年,这不人道嘛!可是孩子们还小,如果没有专门为他们开设的少年班,让他和普通大学生一起读,心理、性格各方面都有很大差异,难免让他们闷闷不乐,就会不和谐。有了少年班,这些问题不都解决了吗?所以我觉得少年班是中国超常教育方面的有益探索。”

王凯宁则表示,假如整个国家的科学人员都没有拿诺贝尔奖的话,仅仅寄望于中科大少年班迄今为止的毕业生去拿这个奖,并以此作为判定少年班办学成败的标准,是不公平,也是不现实的,“拿诺贝尔奖,这有待于我们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与世界拉近距离,这需要一个过程。而且,这个社会不仅需要从事学术研究的科学家,也需要大批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对生活直接产生影响的技术人员,你能说他们就不成功吗?”

超常教育不适于大范围推广

1998年,宁铂曾参加了一期《实话实说》的录制。说到少年班办学成败的话题时,宁铂不断举手要求发言,而且“语速很快,情绪激动”,这被不少人拿来作为他当时已经濒临心理崩溃的证据。不过他的三位昔日同窗却反问道:“为什么没有人认真听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宁铂当时在节目中说:“并不是‘神童’害了我。这一点的话我作为过去的经历,不管是怎么样,我作为我人生经历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这点给我的体会很多,使我认识了很多东西。但是我感到很难受的一点就是,有些人呢,在没有我这种人生体验的情况下,把我在作为一个特定的人,在特定环境底下的一些经验无限制地推广出去,这是出卖了我们的孩子!”王永觉得宁铂说的很有道理:“大家应该承认教育的差异性、人的差异性。当时媒体报道了宁铂的许多事迹,非常了不起,我们跟他实际接触后,发现即使是在我们这样一个群体中,他也确实特别聪慧,知识很渊博。可是后来,媒体渐渐转向渲染宁铂的父母是如何培养他的,引发不少家长群起效仿,认为对于中等智力的孩子只要加以合理的培养,也能让他们成为第二个宁铂,这根本就不现实!你得承认,天才的数量不会是太多,超常教育也不是一件可以大范围推广的事。我觉得宁铂这么说,是他关爱青少年的表现。”

王凯宁则透露,自己教育孩子的时候,更关注孩子的幸福,“我从来没让他跳级,虽然如果提出来的话,肯定可以办到,但我担心那样会让他的童年少了很多朋友”。他表示,回忆起少年班的生活,虽然也很幸福,但毕竟还是有点单调,“现在的少年班好多了,增加了不少社会活动。”

附简介

王永——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1978级学生,现为中国科技大学自动化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王凯宁——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1978级学生,现为易保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首席架构师、研发部总经理
郭元林——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1978级学生,现为清华紫光集团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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