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年前的1月14日,新四军军长叶挺将军在国民党制造的“皖南事变”中被无理扣押。66年后,一份当年叶挺舌战蒋介石劝降的笔录,首次解密。这份由叶挺亲自用毛笔追记的《笔录》,是从中央档案馆浩繁的文件资料中找到的。
当年蒋介石为什么要反复劝降叶挺?叶挺将军长子、解放军总装备部科技委顾问叶正大中将日前接受记者采访,首次对《笔录》公开解读。
蒋问:“一年来休养怎样。有什么反省觉悟的地方。”又说,“这几年来没有很好让你做点事。”叶正大说,蒋这是认为叶挺在给共产党干事,没有很好地为他做点事。
对此,叶挺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说“屡经挫折失败,自觉能力薄弱,无法应付环境。”这是叶挺巧妙地指责蒋介石:我参加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都是因为你叛变革命逼的。因为共产党没有经验,两次起义都失败了。抗日战争你同意组建新四军,却又剋扣粮饷、武器弹药。我们要对日伪军作战,又要应付国民党军队制造的磨擦,这些都是难以应付的环境。
蒋介石趁机挑拨说:“你这个人太老实,上了人家的当还不觉悟,人家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叫你打就打,人家利用你完了还会杀你。去年(实为前年)为什么不来见我就回去,人家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叶挺避开他的挑拨,揭露蒋介石蓄意制造“皖南事变”,划指定路线要新四军到指定地区去,途中与日军作战又不给补充武器弹药和粮食,同时布置七个师包围我部。“这个时候,我打电报辞职,又没有批准,我只好带着部队逃命。”
这时,蒋介石大声说:“你的部下就是共产党,他们破坏抗战,你上了当还不觉悟,还要对他们负责,这样我关起一百多人(实际上是故意少说了)是我错了吗?”叶挺回答:“如果这样说,新四军当初就不应该成立了?”蒋介石怕叶挺让自己在部属面前丢脸,马上说:“话就说到这里,再说就不好听了。”
蒋介石又突然问:“你是不是共产党。”叶挺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任何党籍。”(叶挺1919年进大元帅府任警卫营长时加入过国民党,后辞去军职去苏联学习,在那里参加了共产党,回国后组建了共产党领导的第一支武装——独立团,参加了北伐战争。南昌、广州两次起义失败后,叶挺愤而出走。抗战爆发后,叶挺主动提出组建新四军参加抗日,接受中共中央的领导,党中央曾考虑恢复他的党籍问题,但考虑到他当时留在党外更有利于发挥特殊作用。1946年3月4日叶挺出狱,第二天就写了入党申请书。3月7日中共中央接受他为共产党员。)
蒋介石就命令式地说:“我指示你一条正路,你能绝对服从我跟我走,你一定可以得到成功,不然你就算完了。”叶挺说:“我早就决定我已经完了。”蒋介石马上改变口气说:“也不是那样意思,我叫你去三战区去好好休养,你的前途是光明的。”叶挺说:“如果照这样做,大家一定说我自私,怕法律处置,我不能这样做。”
蒋介石无奈地说:“回去好好想一想,同郭司令商量好了答复我。”郭忏(第三战区副司令)把叶挺送回住地又谈了约一小时。叶挺最后的答复是:“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叶挺的《囚歌》家喻户晓。其实叶挺还写有姐妹篇、18页的《囚语》,第一页四句明志诗,集中反映了《囚语》的主题:“不辞艰难那辞死,生死原来相游戏,只问此心无愧怍,赤条条来光棍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