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
(1908/4/7-1966/9/3)
今天是傅雷的忌日。
54年前,距老舍投湖的日子只过去了10天,
傅雷和他的妻子朱梅馥也选择了“自绝于人民”。
自尽前,傅雷写下遗书,将存款赠予保姆周秀娣,
作为她失去工作后的生活费,还在一个小信封里装入53.50元,
写明是他们夫妻的火葬费。
他们还将棉被铺在地上,以免尸体倒地时发出声响,惊扰他人。
这就是傅雷,一代翻译大师自此远离我们而去。
神鬼颠倒的大时代,即便如傅雷这般刚烈,也被撞得头破血流!
但傅雷夫妇却让我们看到那个特殊年代的最高费的一束光。
他一身傲骨,满身是胆。
无论时代有多黑暗,人性有多虚伪狡黠,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屈服二字。
有话直说,有错即改,
横冲直撞,百年历史沉浮,
那股真性情的劲,在他之后,不复存在
一批又一批的红卫兵来了,又走了。刷大字报、抄家、殴打,整整四天三夜。这就是傅雷和妻子朱梅馥最后几天的日子。
傅雷夫妇自杀之后,仅过了三天,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主任杨嘉仁教授和夫人程卓如也双双自杀。又过了三天,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李翠贞教授也自杀身亡了。负责傅雷寓所这一片的一位户籍警后来回忆说,他负责的户口段是从愚园路1032弄到江苏路的285弄,共有600多户人家,被抄家的有400多户,自杀的文化人,几乎每天都有。
在那个时代,对于有清醒意识的知识分子来说,无论是死,还是不死,都是悲剧。今天我们怀念傅雷,不只是悼念傅雷一个人的死,也是在纪念上海江苏路284弄安定坊5号周围的人事倥偬,纪念当时所有以各种方式死去的和未死去的人们,所有那些身居暗处不见光亮的人们,所有那个时代的风风雨雨。
1966年9月3日凌晨,傅雷默默写好遗书后,和妻子将天蓝色土布床单撕成长条,搓成绞索,挂到落地窗钢架上。然后在地板上铺上一床棉被,放上方凳,静静地踩上去。
彼时,似乎只有《约翰·克里斯朵夫》里的句子映现在背景中:
天已大明,曙色仓皇飞遁,远听宛似海涛奔腾……
在上海市长宁区公安局,有一份“死亡”档案,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