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国泰泰然自若,“说真的,我一直觉得你根本就不应该学日语,应该去学数学,而且是数学教育,你看你的脸,实在太有几何感了,去上小学数学课,”他清清嗓子,然后尖起喉咙,“‘同学们,我是你们的范明老师,今天,我们来学三角形,同学们请看我的脸,那就是一个很标准的...锐角三角形,我的下巴,是顶角,三十度,我的两侧额头呢,形成两个底角,聪明的同学们啊,根据三角形内角和为一百八十度的定律,每个底角该是...多少度呢?’我担保,五年之内,国家一级教师!”
“老托你个死猪,我......”范明火冒三丈,扑到国泰身上去要揍他,被孙凯拉下。
“老托我警告你,还有你们,现在我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谁惹我,后果自负!”范明恶狠狠地把手里的饭盆往桌子上一放,在自己下铺的郭进床边坐下。
三个男生互相看看,范明是认真的,彼此吐吐舌头。
“范明さん,死咪嘛散,”国泰操着他唯一会的日语,“我不是故意的,”他灵机一动,“你心情不好,就做个面膜吧,做完了,心情就好多了!”把一个浅绿色的罐子拿过来,“这个是绿茶海藻的,我脸上抹的就是,很舒服!”
范明看看国泰和张彦孙凯京剧脸谱似的脸,思量了一会儿,耸耸鼻子,无限鄙夷地来了一句“看看你们自己这副样子!”随后突然毫不客气地伸手往罐子里抠了一大坨,用力往脸上抹。瞬间,他的两颊就绿了。
是啊,既然已经背了sissy的称号,何不sissy到底以名副其实呢?
“舒服吧?”国泰殷切地看着他。
范明斜靠着床栏,认真地把面膜抹开,闭着眼体会了一下,点点头,“嗯,还可以,挺清凉的。”
“唉,那就是了!”国泰顿有高山流水知音感,“下次你做之前,先用洗面奶洗洗脸,角质多的话,用磨砂膏,去去角质,把皮肤磨光了做,最好。做完了以后,真的感觉特别好。”
“老托你这些都哪学的?”
“我们家四代单传,一大堆表姐表妹,就我一个男的,表姐里还有两个卖化妆品的,逢年过节她们凑一块儿,不谈别的,光谈这个,我听都听会了!”
“对了,范明さん,下午你和梁晓曦被老徐叫去喝咖啡,都说什么了?”孙凯问。
范明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被破坏了,“我拜托你们,别提梁晓曦好不好?我都被她烦死了!”
“......你能想象吗?她就当面说老徐是‘江北佬’!”
男生们面面相觑。孙凯难以置信,“梁晓曦?不会吧......”
“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张彦问。
是啊,梁晓曦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温良恭俭让”的典型。
“我们能干什么啊?!我扪心自问,对她够可以了!我也很难想象,可她发起脾气来真就那样!”范明叹口气,“后来在饭堂里,挖苦起人来,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让人下不了台说什么,我真是受够了!......唉,我们俩都去晚了,咖喱鸡没了,剩下两个鸡爪子,她说不要吃,给我吃,好,那我就吃了,吃完了她又冲我哇哇大叫,说她把两个鸡爪子都给我吃了是多么多么善良好像我怎么怎么对不起她......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吃了都给她吃省得罗嗦!”
“呐,那个饭盆,最上面那个是她的,她一发火就把自己的饭盆摔到桌上,还掉了一大块呢。唉,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范明叹苦水。
“范明さん,”国泰耐心聆听,点点头,“来,过来,”他指指桌边地上篓子里的香瓜,“挑两个。”
“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体会一下梁晓曦的感受,你觉得她...多大?”
“什么...多大?”
“......胸啊,”国泰认真地说,“我刚才拿了那两个,”他指指桌上两个很大的,圆溜溜的香瓜,“放在这儿,”指指自己的胸口,“一下就体会到了......黄容的感受,觉得...当女生,真不容易。”
“那是...容儿?”范明瞪着那两个大香瓜。
“是啊,我观察过,全系女生,容儿的胸应该算...最大的,”国泰权威地说,“有个成语叫‘有容乃大’,太准确了,意思就是,有个女生叫黄容,她的奶...很大!我每次看见她都想,黄容每天揣着那么两个...走进走出的,累不累,过道窄了,搞不好还得撞人,一试,真的很不容易!”国泰总结,“所以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女生还有例假,”国泰继续发挥,“对吧?根据你刚才的分析,梁晓曦的表现,就是例假!女人不是都有那个...安全期,危险期吗?梁晓曦现在是处在危险期,你跟她吵,绝对吵不过,最好敬而远之,有什么话,过两天,到了她的安全期,再说。”
“等等国泰,”小诸葛张彦打断他,“你说,女人的例假就是...危险期?”
“对啊!”国泰毋庸置疑,“一次我去一个结了婚的表姐家玩,墙上的日历上就写着‘安全期’,‘危险期’,我问我表姐,她死活不肯说,我问表姐夫,他告诉我,安全期就是表姐不爱发脾气的日子,危险期就是她爱发脾气的日子!”
张彦愣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国泰,我看,你还是......先回家让你妈给炖点什么补补,把第二性征给发育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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