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沉默,大家面面相觑。
围观的男生中有个矮胖子打破了沉寂,“就这门?你说,一分钟之内,用三种不同的方法,把锁给打开?”
“对。”赵宇铭点点头。
“好啊,演示一下呗!”矮胖子叫起来,男生们跟着起哄,“演示一下,张老师,让他演示一下吧!”
张老师的脸色很迟疑,徐老师心里飞速估摸一下,这事到现在,跟外语系基本上就没毛关系了,那个叫赵宇铭的小子已经把黑锅给背了,那看看热闹,何乐不为呢?再说,刚才得罪了张老师,现在顺水推舟正好补一补嘛,于是便大方地说,“张老师啊,要我看,就让他演示一下,这个...铁门和宿舍门锁都是保卫科装的,发现什么问题,正好反过去向他们反映嘛...这个...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嘛,你说,是不是?”
这话让张老师眼前一亮,既然保卫科对我们系科发难,那何不找机会把皮球给踢回去呢?于是点点头,“有道理,那,”他看看赵宇铭,“那...你就演示一下!我看着表,一分钟,你把门打开三次!你准备好了告诉我。”
赵宇铭不说什么,微笑一下,示意大家后退几步,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两样东西,攥在手心里,又看看自己的脚,“准备好了。”
“好,开---始!”张老师看着表说。
之后的一分钟给大部人留下的印象是“不可思议”。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赵宇铭,可他的动作仿佛比所有人的眼神都快,还没等大家来得及反应,门锁已经开了。
赵宇铭挥挥手里的饭卡,“我上星期五就是用这个帮那位同学打开她宿舍门的。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基本上大家都能用。”
随后,他“砰”地关上门,变戏法似地从手心里取出一根回形针,把它迅速拉直,伸进锁孔,三两下,锁又开了。
他又把门用力关上。
“张老师,还有多少时间?”他微微一笑,问。
“二十...二十秒。”张老师迟疑了一下,回答。
“最后一种方式最简单。”他退后两步,猛然抬腿,只听一声巨响,门再次打开,门框上锁舌处的那块木头仿佛被人齐根切断,“啪”地掉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张老师,关于这个,您是不是去和保卫科谈一谈?”赵宇铭依然微笑着。
“这个...”张老师板着脸,支吾一下,“你先跟我去办公室!”
赵宇铭点点头,做了个“从命”的表情。
“其他人都散了,这个...”张老师今天多少有些灰头土脸,当着徐老师的面,忍不住训斥两句自己的学生以现威严,“我告诉你们,让你们和外语系的女同学们住在一起... 这个...同住一个楼,是院里对你们的极大信任,你们要好自为之,不要辜负院里的信任,知道吗?”
“知道,知道!”那个矮胖子连连点头,“我们知道!这是...绝对的!我们...从来都洁身自好,好自为之,对吧?对面的女生,其实啊,跟您说,我们...从来都不把她们当女生看的,我们平时...其实就把她们当男生看待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吧?”他看看周围。
旁边的男生们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那就好!”张老师点点头,带着赵宇铭走了。
等到二位辅导员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外,男生们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有人轻声问矮胖子,“宝哥,这情况,你看,今天晚上的牌局...还开不开?”
“开,当然开!”胖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去问问外语系那些妞,今晚都有谁?”
“你不怕老张又折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说了,”胖子挤挤眼睛,“老张心里该清楚,我们不开牌局,怎么追女孩子?到时候谁给他红包?他还等着你们每人上交一个月工资呢,对吧?”
“就是啊!”大家醍醐灌顶。
Q大有个富有人情味的传统:每届毕业生,凡在学校里恋爱成功的,毕业时通常会给自己的辅导员包一个红包,从一百块起步,上限一般是半个月的工资。原因是,象牙塔里的人精神文明固然大量充实,也有非精神文明的需要吧,在外语系,教授副教授之类的可以随时拉上几个研究生甚至高年级本科生,几个周末就编出一本什么“名著选读”之类的东东,伐掉几棵无辜的树捞点外快;讲师助教可以上各种名目繁多的培训课赚辛苦钱;辅导员却是实实在在的清水衙门。于是,学生们自发决定孝孝敬敬他们。
这一级工学院的男生为了争取和外语系女生比邻而居的机会,承诺张老师如果成功,毕业时每人上供一个月工资。加起来,那可就不是蚊子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