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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新闻: “冰花现象”的文化思考

(2012-06-16 19:19:33) 下一个

“冰花现象”的文化思考  

北美著名评论家 林楠   

 《华盛顿新闻》副刊,2012年6月14日

       理论视点的移动和转换,往往更讲究秩序和层次。让我们跟着一组逻辑镜头,一步步走进状态。
    在蓊蔚纷繁的新诗丛林深处,有一个由“园丁”精心照料过的“玫瑰园”。透过网络上一个著名的[冰花文轩]的窗口,可窥见这“玫瑰园”是如何恣意地绽放自已的魅力的,其精致、其幽深,绝对的非比寻常! “玫瑰园”的“园主”,即是连续两届世界性华文诗歌大赛的金奖得主、诗集《溪水边的玫瑰》作者,著名美籍华裔诗人冰花。
   在急速追赶现代潮流和反思过往岁月的大环境下,冰花避开时尚目光和政治视角,紧紧抓住神圣的自然属性,浓墨重彩地书写自然之美、生命之美和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谐和、深情与挚爱。
   讴歌生命之爱和情感之美,是冰花诗作的核心意向。作家以非常出色的诗句,营造出一个又一个充满活力的美妙境界,把女性特有的温柔、温暖和爱的情怀,用她自已特有的情绪方式、语言方式和节奏方式,酣暢通透地传达到读者的心灵深处。诗人在“花园里”,在“溪水边”,乃至在自己整个生命的原野上,为人类,为未來,为理想,精心培育着馥郁的玫瑰花香,也培育着美好。赤子般的热情和真诚,令诗人在创作中自觉地、难能可贵地实践着国学大师王国维对纳兰性德的称颂:“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她把整个身心,全部溶入大自然的气息之中,仿佛自己就是一缕朝霞,一片绿叶,一滴透明的露珠,一簇晶莹的冰花……并以这样一种特定的角色定位,直接与自然对话,直接溶入浩瀚苍穹的有序与无序。这是一种充满文化意蕴的、非常独特的生命体验和精神感悟。
    “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促成诗人在创作过程中,总是以主体情感与客观物象相溶合,这是冰花创作实践的重要美学特征,这一点,构成她颇具个性特质的创作风格。从她的一些脍炙人口的短诗中,可以得到印证。
   “哦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鸟/从树上飞走//不知道/是我吓着了它/还是它吓着了我//好牛的鸟/我回头/它没回头”(《惊鸟》)
    这首诗许多人都会背诵,并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力进入角色---此一刻,望着飞去的另一只鸟,这只鸟在树上,在蓝蓝的天上,在空缈的苍弯---自语。
可以理解为鸟与鸟之间发生的心理活动瞬间,也可以理解为人与鸟之间的戏言。怎么理解都不失情趣,而且还潜含着一种悠长的、让人意会的自嘲式幽黙。
    读冰花的《惊鸟》,很自然会让人想到19世纪美国作家约翰•巴勒斯---这位自然文学的鼻祖。约翰写了无数只鸟,写鸟的行为,鸟表达爱意的方式,鸟与鸟之间的对话……。在巴勒斯所处的年代,作家所关注的还只是单纯的人与自然的关系,而当今世界,这个问题变得复杂,作家要面对的不单是人与自然,而是人类命运与自然的复杂关系。从这个意义上來看,冰花笔下的鸟与巴勒斯笔下的鸟相比,少了悠然,多了惊怵。
    “一面是春 一面是秋/你是那春我是那秋//春与秋/一纸之隔 /天涯之遥//春与秋/常有相同的温度/却永远不属于/相同的季节 ”(《双面扇》)
    “河水溢出堤岸/柳枝摇点水面/不是轻浮不是漂//海水拥抱沙滩/浪花抚摸石礁/不是轻浮不是漂”(《不是轻浮不是漂》)
    “性爱/是上帝赐予生命的原动力/一道最美丽的风景//轻柔的风/咆哮的雨/美人鱼在海水中翻尾/终于在月光下熟睡//新的天空/新的鸟鸣/阳光更加明媚/大地上众花绽放”(《春宵》)
这些精妙的句子和意象,都属于对自然景物的细心观察、联想。诗人善于给景象赋于灵性,其目光焦点总是在对准人性,对准人性中的本源:情与爱。
    从冰花创作姿态和作品总量比例來看,最具光彩的还是她的情诗。
    冰花的情诗春雨般浸润着读者的心田,也迷倒一批又一批读者。这位被诗坛誉为“玫瑰诗人”的女子,以其卓越的才华,赢得广大读者的喜爱。这是近年來在市场话语翻江倒海的浪湖中,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而且,这个现象仍在延续中。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评论冰花的创作,就不单单是只谈作品,还要注意到这个无法绕开的现象。我们暂且把这个“现象”称为“冰花现象”。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作品存在就是建立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作品传达的意向与受众感悟的程度,是一种双向建构的关系,好的作品与读者必有一番心灵的深度沟通。只是在“玫瑰园”建立的这个“世界”中,显得有些特别,引导读者展开无止境的情感想象,无疑是“玫瑰园”的最大特色。我们还可将其运作的效果简单概括为“一快三多一奇”:一快,传播快;三多,读者多,参与、联想多,评论多;一奇,颠狂出奇。
    "传播快" 2004年冰花在全球第一个中文网站。“中国电脑新闻网络”(China News Digest)(简称CND)上开始发表自己的作品, 她把自己心爱的一首首短诗贴在网上, 心理感受更像是第一次把孩子带到聚会的场合。她想听到赞赏。没错,这一“贴”,让她充分体验了“发表”的快意。她贴上去的数首短诗,一时间,竟成了CND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作品受到读者的喜爱和好评。紧接着,有湾区华人, 伊甸园, 美华论坛, 诗词在线, 诗中国网, 写家网, 爱思英文网等数十家网站均开设了冰花的专栏或请她做驻站诗人和版主;紧接着,有多家杂志聘冰花为顾问和兼职编辑。
2005年,冰花著名诗作《轻佻》在美国侨报副刋刋出,遂引起轰动。这标志着作者从网络正式跨入传统的文学领域,进入了高贵的“诗坛”。于是乎,冰花的名字跟隨着冰花的诗,通过网络,通过报刋,迅速展现出“铺天盖地”之势,“玫瑰花香” 瞬间弥漫在辽阔的大地原野上。冰花成了读者命名并得到公认的“偶像诗人”、“大众情人”。遂成了“家喻户晓”的著名诗人。
    "读者多" 作家有没有读者,就像歺馆有没有顾客。冰花的读者用“趋之若鶩”形容,毫不过份。常常是一首诗贴出,一、两天内,读者蜂拥,点击数远超过小说和散文。
而[冰花文轩]有更大的吸引力。同样是读者众多, 嘉宾云集,跟帖无数。
读者主体不仅是成千上万的年轻人, 更有中年人和老年人。这从读者來稿、來信中可窥见一斑。
    “一个人的作品如果被别人喜爱,引起很多人的共鸣,让人们增添了生活的情趣,感受到深情厚谊和诗情画意,因此而更加热爱生活,那么!这就是好作品。所以,冰花是我心目中的好诗人,好写手!”(一位中年读者)
   “读冰花的诗,勾起我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回忆。那时我们正年轻,正经历着冰花情诗中描绘的那种烂漫和美好……”(一位老年读者)
    大量读者的光顾,在网上,在书信里,留下了活生生的记录。
   "参与、联想多" 冰花的行踪让人想起一句蒙古族谚语:“大雁起飞时,掀动了湖里的水花;姑娘出嫁时,带着村子里的风水。”冰花加入风笛诗社时,光彩得就像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这位“新娘子”带來了“玫瑰园”的灵性、幽香和精粹。风笛诗社为冰花入社,发喜讯,致欢迎辞,迊新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几天之内,就有来自海内外知名诗人的18首赞美诗献给她。与此同时,风笛诗社还在加州一家报纸上为她刋出一整版“欢迎冰花入社”的专辑。
    为一名诗人的加入,一整套运作机制和全体成员都参与进來迊娶这位“新娘子”,实在令人感动。
    这些年,冰花收到读者的墨宝、赠画、题词和赞美诗等,不下数十件。读者以如此形式“参与”,无疑是对诗人的真情感谢。是褒奖。在尊重、客气的表相下面,是读者受到作品精神滋养后,对诗人的一种感激方式,回馈方式。这种现象在上世纪延安时期有过。浮华年代,非常罕见。
情诗历來让人产生联想。这里所说的“联想多”,是特指部分读者为冰花的某首诗涕泪俱下,寝室不安。痴醉得久久返回不到现实中來的那种极其特殊的现象。任何一首好诗,都会勾起读者的情绪参与。对于冰花的诗,一些读者参与的程度确实有些特殊。有时,痴迷、颠狂得未免有些过分超出常规。
    "评论多" 常常是一首诗出來, 立即就有许许多多的点评跟上來。著名作家、中国诗赋网站站长孙五郎在新浪网写到:“ 冰花,一位心地善良、文笔卓越、勤奋而谦和的诗人!冰花的诗,往往从细腻的倾诉中道出元妙的哲理,从日常不经意的现象中抓拍出一帧帧令人感动的瞬间图像,再以其纯尚的心灵进行思索、感悟、辨析,告诉人们美好与良善、光明与高尚的东西。时如一泓清泉,汩汩流淌过你的心田;时如一首小夜曲,轻轻叩击着你的心扉;时又如一支画笔,徐徐勾勒着人间百态......”
     CND网友依陵: “冰花的诗,娇柔婉转;玲珑剔透,纯真多情;无拘无束,巧语连珠;新意不绝,风格独具。”
     新浪网友京趣: “冰花的诗,构思新颖,富有浓郁的抒情色彩;语言精美,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荷的心事》更是一首优美、深沉的抒情诗。它所表达的爱,通过荷来倾述,表达了纯真、炙热、高尚情操。通过亲切具体的荷的形象来发挥对人生的追求与渴望,颇有些托物言志的意味。”
     ……
    诸如此类的点评,以“跟帖”形式出现在众多网站。除此之外,还有阿红、非马、刘荒田、夏智定、怀鹰、文刀、文章等数名著名诗人、作家和评论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诗评。这些精彩的评论,已在世界各地刋登。
    冰花的代表作《十七》、《不是轻浮不是飘》、《双面扇》等还被中国文学有关部门收入“海外诗库”。列在“海外诗库”前面的几位是郑愁予、北岛、非马、王性初……等。
   "出奇" 冰花写少女情怀的诗朦胧青涩、天真痴情、文字简约。颇有点像李清照早年作品的风格, 读冰花的有些诗, 很容易让人沉静在李清照《点绛唇》的氤氲之中。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早春/把狂跳的心/装入信封//羞到信箱/咬咬牙手一松儿/一颗心滑入//
脸红 捂住双眼/手缝里边 没人看见/一溜烟儿 跑开”(《投心》)
     冰花写成熟女子的诗浓烈、深沉、忧伤、婉约、淡定, 感人至深:
   “甜蜜的心在等待中/化为了苦莲/结果无法改变//荷的心事/成了一孔孔的藕断丝连”(《荷的心事》)
   “有没有这样一种爱恋/离开你/变成你身后的一双眼/寒风来前/把披风搭在你的肩//有没有这样一种爱恋/离开你/变成你的左右手下雨前/为你撑起一把伞//有没有这样一种爱恋/离开你/让往日的誓言/通过别人来兑现/你却蒙在鼓里边//有没有这样一种爱恋/离开你/忍辱负重吞下千恨万怨/只为你/有个更美好的明天”(《爱恋》)
    这样的一首又一首深深印在读者心里的情诗,是公开发表在网上的,作者希望众多的读者都能看到。可偏编有些为数还不算太少的读者,竟认为这是特意写给他本人的。还顽强地认定诗人是位青春少女,这位少女爱上了他。于是,整天梦游在冰花情诗的意境中,深深地陷入了春的怀想……有求婚的,还买好了礼物要来看望她的。更有位网友不屈不挠、魔症缠身般地一股作气,写了上百封求爱信。这则诗坛佳话, 可谓是天下奇闻!
    人们有理由窥探作者与她的读者是建立了怎样的一种交互对话的方式,以致达至如此超验的境地。
   “冰花现象”的形成,既有社会因素,又有艺术本身的作用。显然,观察、研究这样一位诗人,我们需要在一个特定的、社会转型期的视野框架下,在新生的、复杂的文化潮流里,來审视她的创作状态及其文化涵意。
    当今社会,每个人都无法回避这个缺失了文化耐心的浮华世界,一切社会行为和人的精神取向统统被利欲主宰。人的内心世界变得冷辟而自私。曾经拥有过的对文学、对艺术、对生活中一切事物的审美心境,时下已基本丢失贻尽。转而迷恋起个人内心的隐秘经验。于是,在社会焦躁与人性饥渴的交互作用下,生活情调变得枯躁而乏味。年轻人开始在自己几近枯渴的心田上,展开无羁的想象,尝试用各种方式解脱自己的灵魂。于是,不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光头族,长发族,胡子拉碴族,露肉乞丐族,纸腰大裆族、小资族,驴族,嘻皮士族,波波族,动漫走秀族,神秘养娃族,楼顶野营群居群宿族……诸如此类的怪异和诡秘,便应运而生。大街小巷,城市农村,商场柜台前,車站月台上,甚至在聚光灯照耀的舞台上……几凡生活的角角落落,都有这类“族仔”们忽然间就开了场的那种不求美感、无所谓旋律不旋律的“街舞”上演。这种现象,一时间像疯长的野草,以燎原之势,漫延开來。
    然而,事实昭示人们,所有这些努力,除了渲泄,毫无用处。于是乎,回归自然,寻回爱的本源,便逐渐成了人们急切追溯的生命渴求。恰逢这样一个时机,冰花的一首《魔王》的爱情诗,像暑天的冰镇汽水,以其强烈的刺激和震撼力,敲击着人们的心扉:
   “你是我的魔王/目光如刀/挖走了我的心房//你肆无忌惮/在我的灵魂里游荡/还不停闪着光芒/对我发出一阵阵吟唱//你是我的魔王/目光似箭/穿越我的矜持与伪装//你横冲直撞的激情/让我何处躲藏/在你的玫瑰花中/我会不会再受伤//你是我的魔王/你的血我的毒/你的霜我的泪/你是我的魔王//我的魔王/让我和你一同/在玫瑰之火中燃烧”(《魔王》)
    当然,冰花更多的情诗,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入人的内心深处的。诸如:
   “你一次次倾听我的梦呓/一遍遍阅读我的秘密/当我微微向你贴近/
你却总是匆匆离去//我到哪儿去找你/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类似的梦
还有何意义//谁能告诉我/梦到底是什么/情又是何物//梦醒时分/不知身在何处/然后再一次欺骗自己/其实我没有爱过你//周而复始的梦/你是我的唯一/
周而复始的梦/十年挥之不去/百年必定还在这里//梦中的人啊/只有你才是唯一/梦与情啊/都是解不开的结”(《情人结》)
  “不知春天用什么扇子/扇绿了草扇红了花/不知春天用什么梳子/梳美了花园和街道//只看到/花园里一朵鲜丽的玫瑰/开在最抢眼的地方/街道上一辆迎新的彩车/来自鸟儿飞来的方向//哦春天如此娇媚/我也想当春天的新娘”(《春天的新娘》)
    从剖析“冰花现象”过程中我们发现,一首好的情诗,的确有安顿情神、滋润情绪的作用。
这是从读者角度观察分析所得的结论。从诗人的角度看呢?
    痖弦先生说,“写诗像恋爱”。“每一位诗人都是一位伟大的爱人”。“一首诗的开头,就像陷入爱情一样”。他还进一步阐明,“……什么是诗人泛爱的真正动机?……此种单项感情所以‘孤掌能鸣’,最重要的原因,是诗人所关注的不是对象的本身,而是对象中的他自己。那些形式和意象,只不过是诗人与自我对望。”。
    美国诗人瓦萨•米勒的观点更是为冰花及其“现象”提供了注脚:“诗人是不停恋爱的人。”不过她主张诗人恋爱的对象并不只限于人。痖弦对她的观点了若指掌,他进一步阐释了女诗人的观点:“山川日月、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以及诸般抽象事物,都可能使其茶饭不思,神情荡漾,付出恋人一般的癫狂与激情。”他还举出几个实例:雪萊爱上了一只云雀,写出“让我对你欢呼吧,快乐的鸟,你根本不是鸟”的名句;叶慈的倾慕之舟则是驶向那乌有之邦的拜占庭;艾略特,情有独钟于英国高教会派建造的一个暗灰色的巍峨钟塔,而克瑞因,则一头栽进那座通往闹市区大桥的桥墩下。
    这么看來,“冰花现象”也就见“奇”不“奇”了。作为诗人,无可争辯的事实是,在社会转型期,冰花担当了一个特殊的文化角色。而[冰花文轩]负载的总体文化信息,也确确实实让人们内心感知到絲絲人性原初的美意。“玫瑰园”让人的心灵变得更加宁静。
    冰花不仅情诗写得“光彩照人”, 其它题材的作品也非常出色。如她的《致屈原》《唐风》等,均透着李清照式的大家风范与风骨; 如《火鸡的感恩》、《万圣节夜晚》等, 写出了诗人慈悲胸襟。
    多年來,诗坛已少见冰花这种震颤灵魂的童贞般的纯洁与坦率。作者跨文化的诗歌创作,必将受到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不同语种读者的共同喜爱。
    人们期待,在未來的岁月里,冰花写出更多讴歌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的诗篇。
    我们欣喜地感觉到,冰花留下的串串足迹和她卓越的诗歌作品,必将为文学研究提供一些非常值得思考的话题。

                                         2012年6月1日于温哥华

 附: [冰花文轩] 玫瑰园 http://blog.sina.com.cn/binghua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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