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请取下这首诗歌在炉火边,慢慢读
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有多少人爱过你,爱你的美丽
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月光如水,凉风习习。
叶之的文字,送来几许几许淡淡的感动。
它的美丽,是给了每一个读诗的人,一次轻叩自己情感之门的契机。也使我们对那些细碎而淡如轻烟的某一些情景或片段,做一次又一次清澈的注目与品味。
一个初冬的黄昏,在一条繁华的街上,我常常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
老先生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在人群里蹒跚而行。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皱纹满面,神思迟滞,像是一位脑血栓患者。
他们总是慢慢地沿着菜市的长街走。那位老先生,时而停下来给老太太理一理被晚风吹散的白发,时而撩起别在老太太胸前的手绢给老太太擦拭浸泪的眼睛,时而又停在商贩摊前挑几样瓜果蔬菜,买好后放在老太太身边的小篮子里,嘴里像哄孩子一样说着一些菜名……每当这时,老太太那呆滞的目光便会柔和起来,像小孩子般地咧嘴笑。当老先生低低地说话时,虽然老太太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笑容总是温柔而宽怀,那种发自内心的柔情,像暖暖的阳光一样照进人心最灰暗的角落,使人肃然起敬。
曾经,少不更事时,常常羡慕这样一种爱情:炙热如火,激情澎湃,那浪漫又似一个美丽的梦。然而,目睹了太多悲欢离合的文字,发现许多美丽的爱情总是在岁月的敲打中变得支离破碎,使人徒生许多遗憾和惘然。
那对老人的景象稀释了我心底深处凝结了的梦想,使它门像清水一样散开、荡漾……
他们的爱,看起来那么平凡,平凡得令人不易觉察,但是却真实而纯净,如同一杯经过岁月沉淀过的水,折射出不尽的从容和本真。也许,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他们的天空有过无数的凄风苦雨;也许,他们携手走过无数的颠沛流离。但是,在这秋日的薄暮中,他们用真挚的爱完美了残缺,用无华的情包容了萧瑟的秋风。
“从花开爱到花落,从红颜爱到白发。”当我们再唱这句美丽的歌谣时,是否还会想到当容颜褪尽,白发暮年时,我们能否成为彼此真正相亲相爱、同甘共苦的终生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