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华灯初上(五,下)
江涛觉得这几天太紧张了,要放松放松,调剂调剂。洛杉矶国际机场的世纪大道有一家远近闻名的脱衣舞娘“show”,离这儿不远,江涛就把董小朝带了过去。
洛杉矶晚间的娱乐节目少而又少,腰缠万贯的百万山庄的男主人们、同乡联谊会的众老板们都说快要变成清教徒了,从前都说美国是花花世界,现在倒不如中国大陆来得新鲜刺激、花样繁多、声色犬马。
江涛觉得他并不是“好色之徒”,但也不是那些把拉斯维加斯的娱乐世界全看成“罪恶”,而拒绝去游览的硕果仅存的清教徒,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无产阶级”英雄、“高、大、全”的革命者。
江涛看裸女不看裸女都随便,没有特别的念头。掐指算算上次带大陆来的考察团中的老乡去看夜总会的裸女表演,都快两年了。
洛杉矶国际机场世纪大道“娇娃”夜总会的裸女(Nude)表演云集了好莱坞“走穴”的两、三流演员,个个有妩媚迷人的脸庞,颠倒众生的身材。江涛看一次有一次的体会,先前写过一篇《看裸体秀的遐想》,见诸报端,读者、好友称他道出了观众的内心心理。
现在江涛和董小朝要逛夜总会,按理说都得向家妻作个交代。董小朝这一对贤伉俪,去南美,满世界跑,哪儿都是成双成对,从不分离。江涛在中国大陆来的朋友中,很少看到这种棒打不散的鸳鸯侣了。董小朝不知道要向太座打怎样的招呼,电话没通,没招呼成,也就算了。
江涛知道妮可儿是反对他去脱衣舞夜总会瞎逛的。江涛总不明白,这样一个时代先锋,开放女性,见多识广,怎么会对他去裸女夜总会这件事这样反感,这样拒绝,矛盾得离谱,保守得出奇。
有一年,为陪大陆考察团,江涛甚至带上吴超美,当时的付会长,以及一位女老乡去看裸舞,“开开眼界”,吴超美看过上帝创造的安琪儿后和江涛持同样的观点,说那时的眼光不见得“丑陋”,反倒“很审美”。妮可儿也不去。
争来争去,妮可儿说,那好江涛,我们去看盖荷(Gale)大道上的裸男(据说和裸女不同,罩了一块遮羞布)表演吧,这回是江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