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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言”记者频频受审:中国难有新闻自由

(2008-03-24 16:49:24) 下一个
亚洲时报在线Kent Ewing撰文/8月10日,中国宣布外国记者将在北京奥运会期间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闻自由。然而,当局最近对几位记者的判决,再一次提醒人们不要对这种“自由”抱有太多期望。

赵岩,《纽约时报》的研究员。8月25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他做出了监禁三年的判决。香港人程翔,为新加坡《海峡时报》驻中国首席特派员,在去年4月底被中国国家安全部门逮捕。8月15日,北京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以“间谍罪”对其开庭审理,并将择期宣判。

陈光诚,双目失明但自学法律的农民权益保障人士,在今年3月被警方逮捕。8月24日,山东临沂沂南县人民法院以故意破坏财产和聚众扰乱交通罪,判处他入狱4年3个月。

事发前,陈光诚试图组织农民进行集体诉讼,指控地方政府在计划生育工作上的野蛮行为,比如强行对育龄妇女进行绝育手术、对生二胎的孕妇强行堕胎、引产,甚至随意抓捕亲属、逼迫家人交纳巨额罚金等;当然,此举令当地官员极为不满。在8月18日的开庭审理中,陈光诚拒绝发言以示抗议,而他的妻子和他的辩护律师不被允许进入法庭,替补辩护律师许志勇博士前一天晚上被当地公安以偷窃为藉口羁押,直至庭审结束后才获释。

滑稽的是,赵岩并未因为《纽约时报》工作而获罪。之前,检察机关指控他泄露国家机密,向境外媒体透露胡锦涛将取代江泽民,担任中央军委主席一职;8月25日,北京法院撤销了对其该项罪名的指控,以欺诈罪判处他三年有期徒刑。法官说:“鉴于检察机关指控其泄露国家机密罪名的证据不足,本庭认定该项罪名不成立。”若这一罪名成立的话,44岁的赵岩将至少面临10年的监牢生活。

这一裁决无异于给中国国安部门一记当头棒喝,因为他们自两年前将赵岩逮捕后就一直绞尽脑汁希望以此将他定罪。到目前为止,赵岩是第一个被指控“泄露国家机密”而成功逃过此项裁决的人士。

《纽约时报》对这一判决表示满意。执行编辑比尔•凯勒(Bill Keller)表示:“如果终审能坚持目前的裁决的话,我们认为将是无罪释放。我们一再表示,赵岩所涉及的只是新闻。”

不过,凯勒的话并未给赵岩和他的家庭带来多少安慰。的确,如果二审维持原判三年的话,已被关押了将近两年的赵岩将在明年的九月重获自由。即便如此,他仍需再忍受一年的牢狱折磨,但支持者称他本人不承认犯下欺诈罪行。

2004年9月17日,赵岩因“泄露国家机密”而被捕。随后的几个月里,检察机关并未指控他犯有欺诈罪。在为《纽约时报》工作之前,他曾收下一乡村干部2万元(2,500美元)的活动费,却从未替他活动。法院此次认定赵岩诈骗,被广泛理解是北京挽回颜面的做法。在审判后,赵岩的姐姐赵琨认为:“欺诈罪根本没有事实根据,他早该无罪释放。”

若没有国际社会的关注,赵岩很可能将面临那个最严重的罪名,尽管证据不足。显然,《纽约时报》的积极游说和华盛顿的施压起了作用。

还在今年3月,赵岩的案子似乎出现了好转: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即将访美,他的案子被撤诉,以便向华盛顿示好。然而,访美结束后,检察机关再次提起对赵岩的指控。6月,法院审理了他的案子。

最终,赵岩是幸运的,只获得了三年有期徒刑。57岁的程翔可没这么好运。他在看守所被关押至少16个月了,面临的监禁可能更久。《海峡时报》毕竟没有《纽约时报》那样的影响力,新加坡也不过是个430万人口的弹丸之地,很难同美国相提并论。

即使如此,《海峡时报》与法国的记者无国界组织(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香港记者协会等机构一道,坚定不移地支持程翔。记者无国界组织称,中国是言论自由最受约束的地区,已有超过30名记者、50位网路活动人士被投入监狱。

当胡锦涛2003年上台时,曾对媒体显示出一丝开放的迹象。面对官场腐败和欺诈,这位国家主席一度号召记者们发挥更大的舆论监督作用。然而,这种开明立场并未持续很久。位于纽约的记者保护组织(Committee to Protect Journalists)称,胡锦涛在过去三年里对媒体进行了颇大力度的镇压。

作为记者,程翔消息极为灵通:30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在军队和政府圈子里建起了广泛的人脉。他的妻子刘敏仪也是个记者。据她说,程翔去年4月前往广州,希望取得一份赵紫阳生前访谈录,不料却中了北京的圈套。1989年后,这位中共前最高领导人因支持学生运动而一直处于软禁之下,直至去年逝世。

在赵紫阳软禁期间,他的朋友、退休的党内官员宗风鸣常去探望,并整理了两人的访谈纪录。宗风鸣2004年在海外出版了回忆录《理想、信念、追求-我的人生回顾与反思兼和赵紫阳谈话的一些回忆》,并打算出版收录了两人所有对话内容的第二本书《与软禁中的赵紫阳对话》(Conversations with Zhao Ziyang in House Arrest)。

宗风鸣坦言,在政府的压力下,他决定不出版第二本书;而刘敏仪称,程翔去广州是希望把这份手稿带去香港出版,浑然不知这是大陆国安部门设下的圈套。

无论事实如何,中国外交部宣布程翔承认自己是名间谍。“他承认,是根据境外情报机关指示,在中国内地从事情报搜集活动,先后领取大量间谍费。”而这个境外情报机构,直指台湾“国家安全局”。不过讽刺的是,程翔向来以支持两岸统一的民族主义者形象而知名。

毫无疑问,中共不希望赵紫阳支持“六四事件”的事实远播海外而下令逮捕了程翔。事实上,程翔与天安门事件有着不解之缘。他曾担任《文汇报》驻北京记者站站长15年之久。在中共残酷镇压学生运动后,他与其他40多名同事一起愤然辞职。

为海外媒体工作的记者被捕尚可吸引国际社会关注,但国内那些敢于触及“新闻雷区”的记者命运如何呢?他们时常被骚扰,甚至被判刑身陷囹圄。

在西方,杨斌、孙雪东、李多钰等名字恐怕都鲜为人知。这三位《新京报》的高级编辑去年底遭到解雇,原因是他们率先报导了6月发生在河北定州官方血腥镇压农民抗议,并造成6名无辜村民死亡的事件。最近,信仰基督教,身为《中国海洋报》驻杭州的记者昝爱宗被当地公安局以“散布谣言,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行政拘留7天。而其被捕的真正原因,是他在网路上披露了浙江萧山警方7月29日暴力拆除基督教徒自建的教堂而引发官民冲突。

丢了饭碗、遭到扣押,这些是追求言论自由的中国记者或博客们时常需要面对的结局。为了钳制媒体自由,中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近来更命令各电视台,从9月1日号开始,禁止在下午5:00到晚上8:00的时段中播放如《辛普森家族》(The Simpsons)等的外国卡通片。

中共还严禁居民私装卫星电视接收器,在北京等地已掀起了新一轮的查处活动(编注:中国的有关法律规定,一定级别和规模较大的教育、科研、新闻、金融和经贸因业务需要的单位,三星级以上的涉外宾馆,以及专供外国人和港澳台人士的办公室或居住公寓才可以申请接收境外卫星电视广播节目)。在互联网上,中共的网路员警也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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