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的挚友跟我结下不解之缘。怎么他老喜欢和这类男生做朋友。
他在外地呆了大半年,好象变化挺大,不复以往的神采飞扬。他是回来度假的,他家就在本院,他们俩都是。我挺意外的,不懂他为何会去了那样一个地方。记得毕业时,曾目睹过几个成绩优异的同学因为在本校没有熟人,最后只能饮恨离去。每一个经历过毕业找工作的学生,都会对“关系'这个东西爱恨交织吧。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光凭成绩,只怕当初也是要饮恨的。大约他太令父母失望,索性不管他啦?
我问过震,但震好象有些回避,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想来震那时恐怕正兔死狐悲着呢,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那时每逢节假日都会回来,回来都会去找震。
记得我们三个人还一起出去吃过饭,看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我不禁想起有一次和亮出去吃饭碰到他,他那次可反常啦。有时候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觉得他有些捉摸不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和震的交往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在那里只呆了三年,但那三年里经历了我人生中最为”丰富多彩“的时期。
我在那儿的三年里,科里换了三个主任。原先的老主任在我去那之后的两个月就被退居二线了,据说是跟院高层不合。第二个主任,业务一般,但很正统,对医风抓的紧。有一回抓到科里一个副教授迟到早退的事情,扣了她的奖金。后来那位副教授的先生从美国镀金回来,升了副院长,于是第二个主任又被换掉了。第三个主任也是留美归来的,著作等身,一派学者风范,但是大权旁落,得看那位院长夫人的眼色行事。
那时科里有个叫小熊的女孩子,是个临时工护士,长得很趣稚可爱。我好几次值晚夜班都碰到她当班,我们没事就坐在一起吃零食聊天。我们科一个副主任的儿子,是在动物室养兔子的,长得很难看,嘴是歪着的,好象脸也是歪着的。有人说他智力还有毛病,也有人说是正常的。反正是找不着对象的那种,不知怎么被人给小熊撮合了。有时小熊上晚班,主任大人还会亲自给她送饭来呢。后来小熊就被调到又舒服又干净的理疗科去了,还转了正。科里好些小护士都挺羡慕她的,在背后津津乐道。可是我一想起那么可爱的小熊要和那样一个男生在一起,就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
科里还有一个40几岁的高年资医生,人非常刁钻,喜欢在人前自我标榜,也很会拍院长夫人马屁,对外面来的进修医生又特别刻薄,还很爱说长道短传播小道消息。我最近浏览学校的网页时,在学生论坛里,看到不少在那个科实习的学生在网上骂她,尤其是女生,都说她变态,看来她还是那样子的。
那时候带我的上级医生30出头,叫“琴”。她常在病房说琴的八卦。据说琴当年挺多人追的,但最后选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公。我见过琴的老公,很能干,对琴也很好。那时候琴跟我说过,一个女孩子,不一定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但一定要知道什么人适合自己。
我就想,什么人适合自己呢?我觉得男友挺适合的,可他在国外,而且那时他初到美国,正处在困境中,自顾不暇。而我的父母又反对我出国,希望我一辈子都留在那儿。那么震呢,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只不过我们一直都没到男女朋友的关系,他有时候会说些离谱的话,但只是说说而已,我不知道他怎样想的,我也说不清自己跟他算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自己好象习惯了有这样一个朋友,有点离不开他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震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