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力发动群众剿匪反霸结合生产节约救灾双减为创造土改条件而斗争 /张云逸

以全力发动群众剿匪反霸结合生产节约救灾双减为创造土改条件而斗争

在广西省委第一次高干会议上的总结报告
（1950年3月24日）

张云逸

同志们：
　　由莫文骅同志传达了中南军政委员会的决议，经过大会详细的讨论，已得一致拥护。又在讨论中，同志们发表了许多宝贵意见和反映了许多情况，这是这次会议的收获，但是如何根据广西的具体情况来执行这个决议呢？我想提出以下几个问题，作为我们执行中南军政委员会决议的具体步骤。

　　广西形势的估计：

　　我军渡江之后，李白残匪帮溃退广西，企图依靠其老窝，在大陆上与我抗衡，成为反动势力的核心，但在去年11月7日人民解放军向广西进军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即将广西全省解放，歼灭李白残匪17万余。打掉了全国反动势力的依靠，使痛苦深重的广西人民解脱了李白的封建桎梏而获得了政治上的完全自由；从此广西的形势起了一个历史性的变化，由法西斯军阀的血腥统治，转变为人民民主专政的形势。
　　其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获得全省解放，是由于全国胜利形势的推动。由于××司令员领导指挥的人民解放军的英勇善战，及广西人民与人民游击队热烈支援与配合作战，各界民主人士的共同协力，特别是毛主席英明的大迂回战略成功和全党同志努力奋斗的结果。
　　但是从发动群众的观点上看，从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观点上看，仅仅是打下自上而下发动群众的基础，仅仅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而群众的彻底解放尚有赖于我们去作长期的艰苦的群众工作。在我们两个多月的工作过程中，各地在这方面暴露了不少缺点和错误，首先是征粮与结合发动群众作的不够，有的地方形成单纯要粮；其次是部队是战斗队同时又是工作队的思想没有明确确立，在剿匪中有些部队形成单纯的军事行动；第三，我们的宣传工作做的异常不够，我们的政策还没有为广大人民完全了解，甚至有一些对我们还抱怀疑态度；第四，各部门工作中存在着严重的无纪律无组织现象，游击习气和轻敌麻痹的思想，在一部分干部中亦严重存在；第五，有某些组织中已混进了一些投机分子与少数阴谋破坏分子，他们有意歪曲我党政策，发生乱捕乱杀乱打现象，一部分幼稚的同志，因在工作中遇到困难也同意甚至参加这种违反政策的行动。所有这些，都给敌人以造谣破坏，煽动暴乱可乘之机。以上这些缺点和错误，虽有许多客观原因，但由于我们省委主观努力不够，没有预先指示防止和纠正，主要我们省委应负责任，尤其我个人更要多负责，不能完全怪下级同志。
　　现在农村异常混乱，残匪特务勾结一部分伪人员在乡旧军人和一部分恶霸地主武装，利用我们征粮的某些偏差、春荒灾难与一部分农民封建落后的意识，以反征粮抢仓库反对北老为号召，到处发动暴乱，其中以特务与残匪为领导，以惯匪与在乡旧军人，恶霸地主武装为其基础，并威胁一部群众参加暴乱，这是一方面。但在全国大胜利影响之下，匪特内部是动摇的，自我解放军进入广西之后，加以政治攻势与瓦解，有周祖晃、莫树杰、张光伟、莫敌、霍化南、赖慧鹏等头子率部就编，参加暴乱的首要分子有些被擒（如钟祖培、蒙志仁等），也有一些参加暴乱的地主经我打击后已向我们投降自新。就是特务分子各地都有向我们悔过自新愿将功赎罪，如我们继续军事进剿与政治攻势结合，匪部将会更加动摇与分化。现将地主阶级分析一下，它阶级本质上是极端反动的。地主阶级必须消灭。但从某个分子来说，也不是完全坚决反动的，其中大致可分为3种：有些是坚决反动到底的，也有些在大势所趋下，也表示向我们靠拢求新的生路，而一部分是可以暂时中立的。如果我们采取正确的策略，坚决扑灭极端反动的分子，同时尽量争取向我们靠拢分子，和较多中立分子，以便我们更好的发动群众，最后消灭地主阶级。至于人民大众，尤其工农劳苦大众，对我们是欢迎的，不能说广西人民不好。由于我们宣传工作不普遍不深入，有一部分群众不了解我们党的政策，又被地主恶霸武装威迫跟他们走，这是暂时的现象，绝大多数群众是不同意匪特地主恶霸这种暴行的。如我们广泛宣传党的政策和揭破匪特地主恶霸的罪恶，积极发动和领导农民生产救灾，解决农民当前春荒困难，人民大众跟我们走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们一切工作都是为人民打算的，尤其是广西人民有长久革命的传统，从太平天国到大革命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直至最近解放战争，人民革命的斗争没有停止过的，有革命传统的人民，有坚强的人民解放军和地方军，、又有密切联系群众久经斗争锻炼的地方党，特别有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的英明领导，这一些又是我们开展广西工作便利的另一面。我们必须对这两方面足够估计，否则将会发生偏向，这是一般的情况。
　　另外广西有不同特点，我同意李天佑同志的报告外再加上一条，广西地区工作发展不平衡及各地地形亦有各异，产生各地有不同的情况，如有基础的游击区，有党的，也有没有基础的，有交通便利物产丰富的，也有交通不便与贫苦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为执行中南军政委员会1950年工作任务的决议，达到发动群众实行土改的目的，我们广西今年应做的工作很多，但上半年应以剿匪反霸为中心环节，结合发动群众，及其他工作。现在我仅提出以下几个问题：

　　一、清剿土匪严惩勾结土匪的恶霸是上半年的中心工作

　　广西自解放以后，在全党全军共同努力和全省人民与政府热情支援下，积极剿匪，已歼股匪将近4万人之多，但广西匪特是在李白匪帮溃败时候有计划有组织布置下的股匪，旧的乡村长中有些与匪通气，并依靠封建社会的基础与蒋白匪头直接通电联络，受其指挥，加上美帝法帝利用安南、海南岛援助该匪向我广西扰乱，同时广西地主恶霸多掌握武装，且有的已与土匪勾结，农民群众受地主恶霸武装威胁，不敢起来（但内心是同情我们的，如秘密报告匪情）。近2月以来，匪特活动猖撅异常，在2月有恭城匪头钟祖培、黄少力利用旧乡村长及勾结该地恶霸地主并欺骗煽动一部分落后群众参加暴乱，攻打县城，破坏我区乡政权，杀害我指战员和地方干部有数十之多，人民被惨杀者亦不少，该县商会会长亦为其惨杀。继又在玉林地区各县暴乱，几遍及全区各地，地方干部被害者有300余人之多，梧州、柳州各县在征粮中也有发生暴乱情事。在此种情况下，我们必须采取坚决镇压暴乱，保卫人民利益。如各县匪特没有剿灭，一切工作都成空谈。我们必须充分估计广西剿匪的长期性与残酷性，必须有步骤有计划地将剿匪工作与发动群众工作结合起来，必须将剿匪工作与改造乡村政权并解决民枪的指挥权与使用权等相结合，只有这样，剿匪才能生效。不然我来匪走，我走匪来，是达不到剿匪的目的的。但又必须认识土匪是没有群众基础的，土匪内部也是动摇的，只要我们正确的执行党的“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政策，灵活的运用策略，争取分化匪众，孤立匪首，土匪是不难消灭的。
　　为了清除匪患，必须有重点的集中优势兵力，对股匪采取奔袭穷追，围剿聚歼的办法，将股匪消灭后，即分散驻剿，结合发动群众清剿散匪，进行反霸挖掉匪根，并在发动群众的工作中，有计划的在可靠的基础上将群众武装起来，使其能够认识自己的力量，能够防匪自卫，这样才能使剿匪不再走回头路。
　　我们必须充分估计地主叛乱将可能随农民运动的发展而不断发生。特别是农民在农村优势尚未树立以前，将是如此。为了使农民少受损失，并消除其对地主的顾虑，减少发动群众的阻碍起见，对敌人当采取各个击破方针，有步骤有策略地在剿匪中逐渐解除地主富农的武装，将是十分必要的。其办法是对公开武装反抗我人民政府的恶霸地主，必须采取迅速坚决镇压，只有坚决镇压，才能缩小叛乱范围。同时在镇压中必须收缴其武装，没收其财产，分给农民。继缴除勾结土匪与土匪有关系的地主武装，其次再在反霸双减中，以及镇压局部地主叛乱的时候，再解除一部地主的武装。最后农民已经发动，并已取得初步武装组织时，即可在防匪自卫的口号下，对地主枪枝的指挥权与使用权实行转移，转移到农会领导下的民兵手中，具体办法可采取农代会或各界代表会议的决议方式行之。在地主武装未解除农民尚未充分发动之前，随时都有发生暴乱的可能性。各级干部，万勿麻痹，提高阶级警惕，否则易招受损失。要达到上述剿匪与发动群众，改造乡村政权的目的，在我们干部少的条件下，必须很好地将毛主席告诉我们的“部队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的指示，在部队中尤其在主力部队中彻底搞通，将一部主力彻底执行工作队的任务，抽出大批干部作地方工作，生活待遇仍照部队规定发给，部队按级分到地方去，同时有重点的并掌握机动力量。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了地方干部缺乏的问题，而且解决了在剿匪中部队与地方工作密切配合的问题。要在主力部队中进行教育，说明在新的情况下，主力部队认真执行工作队的任务与彻底地方化是一个非常重要问题，也是最光荣的。要很好完成这一任务，必须在剿匪中严格部队纪律，以我军优良的模范纪律来影响人民、团结人民，是密切军民关系的主要因素之一。过去违犯纪律的严重现象，必须坚决纠正。
　　在剿匪反霸中所缴获与没收的东西，如衣物、农具、粮食、耕牛等，当协同农民协会用民主评议的办法，分配发给贫苦农民，使其收到实际利益，提高其斗争情绪。在剿匪反霸中，对各阶层的具体政策，省委将另文规定，发各级执行。

　　二、发动群众进行生产节约救灾

　　关于生产建设问题，莫政委传达中已有详细报告。我们根据中南军政委员会的指示精神，和广西目前情况，今年只能恢复生产，在工矿业方面仅将原有可能和必须恢复的先行恢复，如平桂、八步、合山、田东的矿业，梧州炼油厂，柳州皮革厂，桂林水泥厂，以及恢复一部手工业，主要用大力去恢复农业生产，并恢复特种作物，如桐油、花生、宁麻、甘蔗以及畜牧等。现在我只谈生产节约救灾一些问题。去年全省有许多地区欠收，又加以李白残匪的破坏，造成部分地区灾荒较为严重，急需救济。但因广西解放较晚，依中南军政委员会的指示，估计可以退租的地方不多，因而不能完全解决灾荒问题，如即向地主借粮，在农民没有发动，且在地富宣传负担过重的欺骗下，是很容易落空的。为了使借粮不致落空，第一步首先由整理公产，整理旧的合作社，整理伪政府时代的贷粮贷牛等着手。这些财产大部都由地富经管，整理这些财产，即可由地富手中拿出不少粮食分给农民。当着手整理财产时，即当发动群众，说明要以收回的粮食救济农民春荒，并组织农民进行民主评议，在此工作中，提高农民的觉悟。如仍不能解决农民问题时，第二步在农民觉悟提高的情形下，再转向地富借粮，或挤黑地，算合理负担，那时农民即敢揭穿地富隐瞒，地富亦无法再欺骗农民，在我们给农民撑腰的情况下，是能从地富手中借到粮食的。
　　广西族田很多，这些族田都掌握在该族地富手中，发动群众拿出这些族田收入救济本族的贫民，也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的。如采取上述办法仍不能达到解决春荒的需要，则应从公粮中抽出一部公粮贷给农民，渡荒生产救灾。
　　各县荒地很多，政府已表明态度，如该荒地所有主不经管该地，当允许农民开荒，3年不纳租，5年不缴粮，以示优待。但政府必须解决开荒农民的农具与牛，粮种子等问题，否则农民无开荒能力。除政府贷款（已有规定）外，机关部队当厉行节约，部队每天节省一两，机关2两粮食，救济灾民，这是我们与广西人民关系能否搞好的大问题，望各地发动进行这个工作。
　　同时实行以工贷账，发动社会互助，提倡社会节约，帮助灾民渡春荒，完成春耕，争取实现不锇死人，不荒芜土地的要求。
　　为了加强生产救灾工作领导，必须建立各级生产救灾委员会，专门研究计划督导检查这一工作。
　　上述许多办法，各地可根据当地具体情况，研究进行。但救灾必须掌握阶级路线，在救济对象上首先是烈军工属，革命受摧残的群众；再是受灾的贫苦农民，以及部分穷苦的少数民族。

　　三、强调集中统一，克服游击习气，反对无政府，无组织，无纪律状态

　　广西干部虽来自各方，我们都是党的干部，目的一致，任务相同，作风基本上也是相同的，只有某些同志在工作作风上，处理问题的方法上，有些差别。我们有一批地方干部，在敌后坚持游击战争是有了不少成绩，但因他们还处敌后，长期与上级党失了联系，对党的现行政策不够熟习，对各种正规建设没有经验，同时一部分新参加地方工作的青年干部，（党外在内）有高度工作热情，勇敢努力工作，就在征粮工作中，已经起了许多作用，但也因对政策了解不够，经验不足，出了一些偏差，都是由于没有得到学习的机会。而外来干部在工作中，有些又缺乏对本地干部帮助的精神，以致他们在思想上政策上业务上未能提高一步。
　　同时我们外来干部中也有些同志对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况缺乏调查研究，对党的政策如何执行考虑不周，只凭主观去决定问题。现在各地发生很多违犯政策的严重事件，其基本原因即在于此。
　　为了纠正违犯政策的现象，迅速建立巩固的革命秩序，在干部较弱较杂的情况下，必须从整理内部开始，才能收效。首先要强调集中与统一，克服分散的游击习气，克服无纪律无政府状态，认真执行请示报告制度。而在统一与集中的各项问题中，特别要建立统一集中的财政制度，统一集中的用人制度，与统一集中的处理人犯制度。下边机动权必须收回，杀人用人用钱权必须统一，（由省批准）各项收支制度必须确立遵守。现在某些地区滥用钱，滥用干部，滥杀人，滥发展人员武装，这种滥收滥用，乱打乱杀的作风，必须停止。使干部认识财政统一是解放后建立统一的人民政权的第一步骤，财政不统一，其他皆难统一。用人须经党委审查，并将该人履历评报上级，经批准后，才准使用。对混乱的地区，现在即当着手按级登记和了解干部，对特务分子与特务嫌疑的分子，当即着手清洗，有真实证据者须送公安部门办理，做到区以上的干部有骨干，能作到内部纯洁，对乡村级干部才有办法整理。但乡村干部的整理，必须结合发动群众，才能得到彻底解决。至玉林乱印人民政府徽章，致被坏人利用，是错误的，当速收回。
　　为了使下面少犯错误，各级领导机关，除向下级布置工作时要详细具体，并派干部下去帮助外，下级必须将工作的各种情况及时向上级请示报告。在新区情况复杂，而又不熟习，老干部少，新干部多的条件下，上下级关系如有不正常现象，势必造成工作中的严重损失。那里有这种现象，那里当立即纠正，加紧教育领导干部学习，并严整纪律，使严重违犯政策的干部，受到应有的处分，并对群众承认错误（目的在教育干部与挽回影响）。只有发扬自我批评的精神，才能得到改进自已的工作，才能得到广大群众的同情。

　　四、建立各界代表会议制度与扩大统一战线问题

　　各界人民代表会议，这是我党和人民政府密切联系人民群众，贯彻党的政策，建立政权机构民主制度的一种最好组织形式，也是民主统一战线发展的最高组织形式。我们各级党委与政府，必须重视这个组织，如没开过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的县市，应迅速准备召开这种会议，并遵照中南军政委员会的规定，各县各市每3个月左右开一次，省一年开一次，均须有准备的经过人民代表会议选举协商委员会，再由协商委员会推选常务委员会驻会工作，我们党的政策与政府的重要措施须通过人民代表会议讨论，取得他们同意，协力推行是非常有利的。
　　各县各市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人数，应根据各县各市的大小及工作进展而定（200至数十人）。代表须包括共产党及民主党派，工人，农民及其他劳动者，学生，文化教育界，工商业界，青年，妇女，人民政府，人民军队，民主人士，少数民族，海外华侨等，代表中的党员及完全可靠的左翼分子，总共应超过1／2，能保证通过我们的政策即行，以便团结大批中间分子及争取一部可能争取的右翼分子，使之靠拢我们，增加我们的力量。
　　在未开会之前，应组织筹备会，除我们同志外，还应吸收群众中积极分子与党外民主人士共同协商，加强各种准备工作。其他规定，省委和省府另有详细指示，这里不谈了。
　　省，县，市召开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外，区乡两级政府，则须认真普遍地召开农民代表会议，这个会议是密切政府和农民关系最好的组织，也是团结农民领导农民参加民主政治工作，解决农民当前迫切要求的事情，如生产救灾，退租，退押金，整公产，整旧农贷牛贷，借粮，借种子，放农贷，以及剿匪自卫等，都经过农代会议讨论解决，得到一致意见，得到广大农民拥护。特别是在会议中发动农民诉苦运动，提高阶级觉悟，成立各级农民协会筹委会或农民协会。在工作开展到一定条件下，应由农代会议选举乡村人民政府，改造乡村政权，巩固人民的胜利。（扩大统一战线问题略）

　　五、怎样组织1950年的工作秩序

　　（一）从现在起，当以大力组织农民生产，对贫苦与受灾农民实行救济，解决其生产困难，不荒芜土地争取今年的丰收。为了扫除生产中障碍，使人民能安心生产，必须将生产与剿匪结合起来进行，剿匪是为了保护生产。
　　（二）春耕过去后，当集中力量剿匪，结合发动群众，清匪反霸，武装农民，争取将地富武装转移到农会手中。
　　（三）秋后进行反霸双减，在群众发动的条件下进行村选，发起改造村政权运动并进行秋征。
　　（四）开好几个全省规模的代表会议。5月召开全省工代会，6月召开全省农代会，7月召开青妇代表会，8月召开全省各界人民代表会。从现在起即当在群众中准备这些工作。
　　（五）整理财政，推销公债，统一编制，统一收支。
　　（六）维持教育，推动文化运动，成立中苏友好协会。
　　进行以上工作时，除整理财政外，均当通过各种代表会议去进行，既可联系群众，又可将我政策法令交群众去执行，又能解决我干部少无法推动工作的问题。在作每种工作时，必须深入宣传我党的政策与政府法令，及时揭穿特务造谣欺骗。上述工作时期的划分是大概的规定，不能机械的执行，因各地环境条件不同和工作发展不平衡，同时剿匪反霸双减也不能截然的划分为3个阶段，各地必须有重点的布置工作，不能平均使用力量。作好上述各种工作，即是为土改的顺利进行，准备了条件，铺平了道路。

　　六、严格执行党的政策是争取群众最有力的武器

　　我们党的政策，不论任何同志都要坚决和认真执行，只有认真执行党的政策，才能使党的政治路线得到完全实现，才能够使阶级得到全部胜利，使党更进一步与群众密切联系。
　　政策是有阶级性的，我们一切政策的决定，都是为广大人民的利益，尤其是工农大众的利益而决定的，它是为人民大众所拥护的，同时又是孤立少数争取多数的斗争策略。我们同志在要做每一件工作的时候，就要考虑执行这一工作的具体政策，同时考虑当时当地的主客观情况，研究每一问题发生的过程与趋向，把它提到本质上来认识，并研究对这个问题处理的办法，再把处理的办法对照一下政策是否适合。如符合于政策就应该做，不符合政策就不应该做。
　　我们拿征收公粮的例子来说。我们的政策是粮多多出，粮少少出，无粮不出的合理负担的政策，更具体的规定是免征户不得多于40％少于20％，贫农负担不得超过收获量的5％，中农不超过收获量15％，富农负担不超过收获量25％至35％，地主负担不超过收获量50％（政务院最近颁布的条例，地主负担最高到80％）。从这里面即可看到阶级路线，最贫苦的免征，贫农少征，中农征稍多一点，富农地主则要多征，雇、贫、中农占农村人口90％，富农地主才占10％。如此可见政策本身是有阶级性的，是尽量争取团结多数的。
　　同时，要调查研究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况，（敌我的和各阶层的）根据这些情况，决定采用什么办法，实现我们的征粮政策。我们在征粮中采用两种不同办法，一是按旧赋元累进，一是按总产量计算。因为广西各地各有不同的情况，执行的办法一般是走群众路线就好些，如开干部会议，打通干部思想，开各界代表会议，农民代表会议，对地富分子也尽可能找机会个别向他们解释，进行工作。有些没有调查研究情况，靠摊派就出偏差，这是我们征粮中的经验教训。
　　希望我们同志认真研究每一个具体的政策，团结应当团结的人民，这就是党性。党性坚强的标准，不单是要终其身，坚其志为人民为无产阶级斗争到底，而且要严格的执行党的政策。

　　七、加强团结巩固胜利

　　现在全国基本上是胜利解放了，党中央号召我们于1950年要巩固已经获得的胜利，我们广西全省已经胜利解放了；如果我们不知道好好的着手巩固胜利，发展生产，建设人民的新广西，那么，则给了反动残余寻机捣乱的机会，那就失了解放战争的真正意义了。
　　我们要巩固胜利，必须首先加强党内团结，以便进一步团结广大人民，扩大我们力量，增强人民民主专政。那么，我们要加强党内的团结，就必须统一党内的思想和统一政治原则与组织原则。因为我们干部来的地区不同，至于工作作风上不完全一样；这只应从互相学习互相勉励互相帮助之下，逐渐走向一致。至于生活习惯，有某些不同，这是次要的。
　　我们要党内更加团结，必须克服以下主要的思想倾向。
　　外来干部之中，个别的存在着强调广西落后，语言不通，民性强悍，土匪扰乱，交通不便，工作困难等等，因此抱着临时观念，不安心。须知我们为人民服务到处都是一样的，如果说广西人民政治觉悟的程度低的话，那更需要我们在这里工作，多帮助他们，提高他们，这是我们革命者应负的责任，不能推辞的。必须了解这种临时观点提到原则上说来，乃是一种个人主义的想法。
　　另外，我们也有一些干部存在着讲求地位，功臣自居，贪图享受的观念，这都是旧社会的意识。因为旧社会的传统观念是有了功就必须做高官享厚禄的。我们要知道共产党员做革命工作，是无条件为人民服务的，与一般人的思想是有原则上区别。我们不能把共产党员的政治觉悟水平降低到一般人的水平。
　　再其次，有些同志在工作中不进行调查研究，不研究政策，在工作上，在同志关系上，犯主观主义和感情用事，这样都会把工作搞坏，不会把工作提高一步，又会影响党内的团结，影响党与人民的团结。提到原则上来研究，这些都是非无产阶级的意识作怪，都是与革命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们强调团结，就是要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使全党同志增强无产阶级意识，具有无条件献身人民的精神。处处为人民利益着想，自然就会多多考虑工作问题，团结问题，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加强学习，从政治原则、组织原则上提高自己，进而提高全党，把全党的力量汇集的象长江的巨流，以巩固已经获得的伟大胜利，建设人民自己的新广西。 

朱明国主编：《张云逸研究史料》，广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