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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80)
刚进中学那会儿,父亲曾调去省专案组,后去硚口区商业局做军代表,在军代表宿舍分到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所以我们又搬家回到了硚口区。我在十九中只读了一个月,就转学到了五七学校,这个学校的名字是因为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其中有这么一段:“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根据毛主席的指示精神,小学的六年缩短成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我们学校是从小学到高中的九年一贯制试点学校,新盖的教学楼,师资的力量也是极好的。这年的小学五年级和六年级一起毕业到初一,小学六年级从这年取消了。我们这个年级有十三个班,而通常其他的年级都只有六个班级,这不仅仅是因为年级合并,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本来也多。我是六年级来的,所以觉得是吃亏了,那个时候本来教的东西就简单,现在还要给五年级毕业的同学们补课。
我的各项成绩都非常好,尤其是数学。转学过来以后的第一次数学考试,我得了100分,原班长得了60分,剩下的所有人都不及格,随后我就成为了这个班级的班长直到毕业。我在这里读了初一,初二,和高一,没有读高二,我来说说为什么我没有读高二。在这里我碰到的几位数学老师都非常好,每次年级的数学考试,我都是十分钟不到就做完了,然后拿一个篮球到操场上玩球,这时候整个操场是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感觉很好。高一教我的那位年轻数学老师叫白亚庚(这名字是不是有点数学仅亚于白罗庚的意思?)。白老师是武汉大学数学系的毕业生,对数学有着不同于寻常的热爱,这可以从他的语言中看出来,在我们班上布置数学作业的时候,他在黑板上首先用笔划一道直线把黑板分两半,然后把同学们的作业写在左边,给我一个人的作业写在右边。有一次甚至在高二班上的一节数学课,找一个人来叫我去,表演做数学题,说这些题这么容易,这高一的谁谁都能够很容易的做出来,你们却都做不出来!
1972年学校里曾经刮过一阵要“复课闹革命”的“妖风”,这个和邓小平文革中的第一次复出是有关系的,学校里也开始了注重抓学生的学习成绩质量。我母亲看出我在学校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找来了一个她以前的同事叫周玉清,教我学习高等数学,他给了我一本很有名的书,樊映川的“高等数学讲义(及习题集)”,让我在家里自学,我清楚的记得他说“多年的寒窗苦,就为这本书”,今年回国我还去找过他(见“武汉(完)家乡的味道”)。后来我也曾经把一些题目拿去问白老师,我记得曾经一次做一个定积分题,我做了几张纸做出来了,他告诉我这道题里面的积分函数是一个奇对称函数,所以利用对称性马上就可以知道结果是零,我这么学习是会走很多弯路的。然后又讲了偶对称函数的处理方法等等。不管怎么说我坚持自学,并半懂不懂的做完了所有的题目,这为以后考大学也起了重要作用。
高一毕业的时候,母亲鼓动我给长江日报和学校的党委同时写了一封信,信中要求提前毕业,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看上去好像我思想非常“左”似的。母亲当然不会舍得我下农村,但是我这个老大是跑不了的,还不如早下去早上来,那年也是江青的株洲经验推广的第一年,就是所有的知青都不再分到农民家里,而是下到林场集中管理,我在农村的经历写了《在林场的日子》,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读高二的真实原因,白老师自然也是很支持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那时家里紧张的婆媳矛盾让我痛苦不堪,我也非常渴望离开这个家!
林中小鸟羽渐丰,外面世界味正浓。
抛却灌木纵身跃,迎来天空一道虹!
准备暂时告一个段落,写到了中学毕业就不能再算是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