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干枯一冬的草木开始恢复生机,虽然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但是总会在这里、那里掠过一抹新绿,就像顽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一样。走在阳光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可以感觉得到春意盎然,皱缩的心也开始慢慢舒展。
曾经陪林健雄来过两次,都是在Kathy他们还在的时候,Kathy和Timmy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再来过,渐渐的林健雄也退出了那个爬山俱乐部。俱乐部的活动时间是周六,今天是周日,爬山的路上没有什么人。我一个人慢慢往山上爬,因为心情压抑,知道山顶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很想体会站到山顶放眼远望那种豁然开朗的意境。
爬山的路有两条,林健雄他们爬山走的那条路是山间小径,路是属于那种“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的羊肠小道,走起来很吃力;我走的这一条有人工铺就的阶梯,走起来很舒服。越往山上走,风越大,原来这条路引领我到的目的地不是那片开阔的空地,而是一座人工修筑的瞭望台。从瞭望台放眼远眺,远方有一条窄窄的小河蜿蜒流淌,在阳光下泛着熠熠的波光;瞭望台下面的山坡上种满了松柏,青翠一片,和着风在舞动,这应该就是“松涛”了。
瞭望台上只有我一个人。倚着瞭望台的栏杆,默默地看着远方阳光下银带一样的小河,风掠动着我的长发,拍打着脸颊,脑海里响起了《Moon River》的旋律,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楚。这几个月来,我们的情路走得很辛苦,很累,这是为什么呢?这是我想要的吗??
当初也许就是因为从来没有计划过未来,一切都很简单,两个人快乐就好,以为那就是爱情的全部。可是从林健雄的妈妈来了以后,那个色彩斑斓的肥皂泡破了,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都要面对,我有些不知所措,才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林健雄的心中,我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呢?曲东平曾经说过,血浓于水。假如他父母决定留在台湾,以我对他的了解,林健雄绝对不可能独自留在美国,他回台湾,我不去,分手是必然的;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去台湾呢?这个问题林健雄曾经问过我好几次,我总是说,你父母老有所养,那我父母呢?你肯跟我回大陆吗?每次也都不了了之了。那么是为了我父母?可是林健雄说得也不错,我在美国和在台湾有什么区别,都不在父母身边。父母现在都不算老,并不需要我特别的照顾,如果父母不是阻止我去台湾的理由,那么让我抵触去台湾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台湾是个全新的环境,我怕适应不了?应该不是,美国、加拿大都是全新的环境,而且我只身一人,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就象林健雄说的,台湾再怎么说也是华人居住的地方,总不会比西方世界难以适应。可是我心里是有恐惧,有抵触,是为什么呢?
我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也梳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瞭望台上的风太大,我选了处背风的角落,背倚着栏杆席地而坐,认真地思考着。
我不知道如果从一开始,林健雄就告诉我,他最终是要回台湾的,我是否还会跟他谈恋爱。认识林健雄之前,台湾对我来讲,抽象到一小块蚕茧一样的版图,没有爱憎,没有感觉。最初厌恶台湾,是因为燕琳——林健雄的初恋情人。虽然关于燕琳的话题从那次在普林斯顿校园的谈话后就再也没有在我和林健雄之间出现过,可是不可否认那还是我心中的一份顾忌,在美国,时空的转换可以让人淡忘很多事情,可是在一份熟悉的环境里,谁能知道哪些事情、哪些场景、甚至是哪些食物会让林健雄想起燕琳?而且他们两家这么近,见面恐怕是难免的。
让我下决心不去台湾的,应该是林健雄的妈妈。林健雄的父亲,听上去和蔼可亲,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他的妈妈,短短的接触,我就领教了,很难应付的。我克制、她客气的初次见面,已经让我感觉到不愉快了,如果去了台湾,每天都生活在她的掌控下,面对着她那副主人翁的姿态,既没有地理优势,也没有心理优势,做个忍辱负重的小媳妇,我会疯掉的!这才是我抵触去台湾的真正原因吧。
在美国,我虽然占了地理优势,可是他母亲却有着强大的心理优势,她曾经说,在儿子家,她是主人。我会跟她争吗?我争得过她吗?我忽然想起出国前看的刘雪华和秦汉主演的琼瑶的电视剧《庭院深深》,章含烟和柏沛文如此相爱,却被婆婆害得妻离子散,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原本已经轻松的心情,又沉重了。我站起身,顾不得已经麻木的双腿,跌跌绊绊向山下冲去。
回到家已近中午,还没有走进家门,就听到电话铃声在响。“是林健雄!”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加速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接起电话。
看这篇,好像梦梦很不开心啊,,,率性的梦儿会咋样啊?
俺觉得该是百分百让步了,否则,一段铭心的情感岂不付之东流!
看到了妹妹的片片。年轻漂亮,看来两个儿子很让你省心呀!在此也祝你全家新春快乐,幸福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