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短裤和白色T恤,走进六月的骄阳里,寻找紫色的玛格丽特。
在我的记忆中,紫是很难界定的一种颜色。少女时代,课间休息的时候,前排的女孩子会回过头来,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的回答是什么呢?已经记不清了。或者是淡蓝,或者是浅粉,或者是春草一样柔软的绿,或者是胭脂上一抹桔色,但总之在班上大部分女生的答案中,都不包括这种紫色,深深的,神秘的紫色。
“那是自然,紫色代表放荡……”女同学会嘻嘻哈哈的给出答案,也不晓得从哪里看来的。这个词让我们噤声了,我们都觉得,“放荡”这个词真是遥远,让人有点向往,又有点鄙夷,又让人觉得,“放荡”不那么准确,紫色似乎代表成熟,代表女人,花将要凋谢时那种甜熟而憔悴的美丽,惊心动魄。
我在六月的骄阳下,寻找紫色的玛格丽特。以薰衣草味的玛格丽特调料,入龙舌兰酒和玛格丽特盐,饰以碎冰和鲜柠檬片,这种带着南美的笑容一般热烈的酒,竟然多了一份柔婉的女性的味道。我抿了一口,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尤瑟纳尔的《东方故事集》。那个《燕子圣母院》里代表爱欲的女性和粗粝的苦修士,似乎都打上了深深的,神秘的紫色烙印。
关于紫色的另一段回忆,是山茶花(Santa Fe)街头的那辆卡车,卡车后面海满满堆了无数薰衣草,金头发的高个小伙提着花篮,在街头叫卖:“薰衣草薰衣草,五块一束了!”
他的笑容十分美丽,他还有一条金毛大狗,端坐在副驾驶座上,脖子上也吊了小小一束薰衣草。他的濡湿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我走上前,被他友好的舔了舔手。
在这样的夏天的中午,以红番茄和“采玉采玉须水碧”的青菜入方包,夹以橄榄油腌的红椒,沙司酱浸好的吞拿鱼,深绿色的pesto薄薄抹上一层——或者任何一种你喜欢的,能想到的调味酱,烤了吃,干净而鲜美。
古人以汉书佐酒,我以酒送汉堡,东西土洋,却十分惬意。坐在地上,耳边跳荡的,是谁的音乐?
“那儿风光明媚
啤酒香烟都不会醉
摇摆不停的country music
这里的风光明媚
看你怎么去追……”
出喝酒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