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心情不需要借助语言来表达。
今天上午,老公飞到外地出差了,我在家帮他整理照片,无缘的陷入了一种心情中。
我一张一张的看他的照片,想着他给我拍照时慢腾腾的样子,非要等我的笑容僵硬了才按下快门;想着我们一起出去玩,他能对着一座山拍上一百张照片,而我直等到精神错乱;想到今天上午送他去机场,他摸摸我的头,安慰我:“你舒服了,老虎不在家,你这只小猴子要称霸王了。”想着早上走之前他叫我帮他洗眼镜,我还很不耐烦,现在真希望他还呆在家里,让我给他做一顿晚餐……虽然只是短短别离,可是别离的头一天,我却无缘的陷入了一种心情之中。
帮老公整理在加州的千百张照片,大部分是废片,可是,让我们用另一种方式去解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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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的喜欢用PS锐化以后照片的那种颗粒感。“永恒与蜉蝣”,喜欢“蜉蝣”这个词的外文表达方式,ephemere,口里含着橄榄一样的重和涩,正如那种颗粒感一样的重和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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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朋友很看不上小碎花的盘子。每次见到,都要说“美国老太太才喜欢这样的小碎花”。我看到照片上的墙纸,美国老太太喜欢的小碎花,美国老太太用过的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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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重读波伏娃的《人皆有一死》(Tous les hommes sont mortels),通过一个永远不死的意大利城邦领主Fosca的眼睛,重读欧洲800年历史。卡尔莫娜是这座城邦的名字,蓝色的天空一如亚平宁半岛夏天的耀眼和炎热。卡尔莫娜在红色的山顶上闪光,Fosca在远处凝望着它,纵马朝它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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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的《蝴蝶怪》是一个鬼故事,蝴蝶怪吃人,“骨星星坠地”。相当的喜欢这个句子,其实星星应该作形容词解,然后这并不能阻止我用名词来阅读它:“骨如星星坠地”,白骨的磷光闪烁着如星星般幽暗又璀璨的光芒,如落花一般轻轻坠地。于是剽窃了这个句子“灰如星星坠地”。
语言如人物,有内外两层,外在的语言形式和内容,哪个更重要呢?语言本身,有时候可以如一件美丽的,让我发狂的外衣,或美丽的容颜,是如此的,在某个瞬间,深深的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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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想,原来我们是通过如同莫奈画笔一样纤细而非现实的线条来打电话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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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文有很相似的表达法,比如:the wind in the trees.我觉得很奇妙,好像风是一种实体的东西,而森林也如同抽屉一样具体,这样,风就可以像信封一样塞满树林。风也有颜色,有重量,有颗粒感,银白色的风在屋顶上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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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袁枚,忘了是《新齐谐》里的哪篇了,说到一个人坠落,坠落,忽然坠落入另一个天空,那里“白日丽空,别有天地”。我想如果哪个人坠落在18世纪的加利福尼亚,一个充满了淘金人和杀手的地方,会有什么感觉?可惜袁枚文中的他只堕落到了另一个世界,人们穿着古朴,高冠博带,或是地狱也未可知。而地狱,在中国文学中,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代名词罢了。
写完了,我该睡觉去了。
最后上一下刚更新完的网站。请大家参观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