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33)
2006 (1)
2009 (129)
花开海南美之椰子树
在海南,椰子树并非稀少植物。从海口沿着西线高速公路一直往三亚方向开的时候,沿途的山野中时而可见椰树的身影。除了椰子以外,在附近的农田中,看到最多的应该就是胡椒了吧。一根根一米长短,巴掌粗细的棍子插在田中,上面缠满了青翠碧绿的胡椒藤,第一次看见时,我很惊讶原来生长中的胡椒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听飘流跟我描述,说海南的高速公路有多么美:“一边是滴翠的山冈,一边是流蓝的海洋。”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山冈倒是绿的,给人的感觉却很灰败;大海也是蓝的,可惜总躲在远远一隅,不肯多露一面。而在我的想象中,大海应该与公路相依相伴,沿着公路向前驶去,是可以直通汪洋深处,发现海心的秘密的。然而多么可惜啊,我们的生活并不是这样一个美丽的想象。
除了绿与蓝,在海南最让我中意的,恐怕就是那些“红红的木棉花”了吧!从三亚市区往大小洞天方向开的时候,沿路那些高高的、笔挺的木棉树,在渐渐老去的夕阳下,静静地散发着深桔红色的光彩。这是一种怒放的、近乎腐烂的色彩,这样的色彩使空气里似乎充满了木棉花靡靡的甜香,仿佛它也知道死亡的逼近,因此绽放得格外惨烈、格外性感,那么不管不顾的。然而,此地“只余闲花参海色”,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了花朵的寂寞。
在我们所住的大小洞天,椰林是景观中最常见的植物。我们的帐篷,就扎在静静的椰子树下。晚上在帐篷里睡觉,由于不习惯海涛的声音,我会把它当作椰林里的风声。那风声是那么的大,让我于模模糊糊的睡意中想起Antoine de Saint Exupéry的那句话:“第一个晚上我独眠于千里黄沙上,远离人烟,比驾着木筏漂流在海上的遇难者还要孤独。” 我们的帐篷在风声中显得格外的单薄,这使我也感觉到了孤独,尽管我的身边是亲人平稳的呼吸声。
清晨起来,才发现夜里的想象是子虚乌有。大地如此宁静,草地上沾染着芳香的露珠,椰子树上也是。大小洞天里的椰树都是高高的钻向天空的,偶尔见到一两棵横斜着身子的,上端长着椰叶与果实,依然顽强的朝向蓝天。“是被暴风雨打成这样的嘛”,当地的工作人员说。“那我要爬上树摘椰子可不可以啊?”我姐姐笑嘻嘻的问。“当然可以啦,”他们说:“不过……不过我们上树摘椰子,都要穿上厚厚的衣服,领口,袖口,裤管扎紧,树上是有红蚂蚁的。”我顿时感到身上奇痒起来。
大小洞天里有专人摘椰子,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们称作“摘椰人”。也许,摘椰人应该穿着厚厚的、胖大的裤子、紧窄的上衣,脸上还会蒙上一层蚊帐布吧?他们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活像古阿拉伯的小丑一样又古怪又滑稽。椰苗也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他们把椰苗养在喝空的椰子壳里,一个一个按金字塔形状堆放在椰树之下,仅这一点就够奇怪的了,也许他们真的是外国人哪!不过在我看来,那些椰苗只会让我想起梅超风练完九阴白骨掌后的骷髅头罢了。
椰子是一种温情的植物。在海口,道路两旁的路栽树不是我们常见的梧桐、杨柳或樟树,却是棵棵椰树。然而椰子是从来不会在有人经过的时候掉下来的,所以海南人都说“椰子通人性”。海口最大的万绿园,原来不过沙滩一片,人们将椰子壳粉碎,铺在沙滩上,再在其上铺设草皮,才形成了如今全国最大的一块绿地。这样看来,椰子竟是全身是宝,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夸赞一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