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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于倾盆大雨中到达日内瓦车站,与骄阳似火的法国南部完全相反,这里又冷又湿。我将自美国出发就没动过、埋在行李包底下的长袖衣、裤都穿上,仍冻得浑身发抖,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瞧这几个小时火车坐的:俺们从夏天过到了冬天,从平原上到了山地,从法国来到了瑞士、、、、、转眼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个样。
法国和瑞士,一衣带水的邻居,却有着如此强烈的对比。在我的眼里,法国好比一本书,过去的十几天里,我们一页页的读她,那浓厚的人文气息、辉煌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艺术,如一篇篇故事,让我们读得如醉如痴。而眼前的瑞士却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如今我们要去画里行。去游那烟云飘渺的水,去探那白云缭绕的山。
下了火车,踏上了瑞士的土地,不知咋地,只觉得俺心里的一根弦被轻轻地触动了:一种安全感、似曾相识、很像、、、、、、回到了家里。也许是周围的人都能说英语,也许是清洁整齐的环境,甚至有可能是过往行人的衣着变化:花俏随意的长裙短衫变成了上下成套的西装裙裤。
车站外的雨继续下着,如果按我们以前的做法,一定是先到旅游办拿一张地图,标出旅馆地址,然后一家家去看。今天我们决定让旅游办帮我们定旅馆(手续费$10),离车站越近越好。
雨中日内瓦火车站:
离车站广场一条街之隔的Crystal Hotel ($140/天)与我们在法国时住的小旅馆有着绝然不同的风格,取代于法国几世纪老房厚重曲线的,是简洁明快的现代化北欧直线。扔下行李,我一跃而起,投身于松软干净的鸭绒床里,经烈日烤灸过的皮肤,贴到干燥、凉爽的床单上,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旅馆窗外日夜陪着我们的雕像,他身后二楼就是我们的房间:
晚饭是在车站附近一家越南快餐店吃的,Basil Chicken and yellow curry chicken (紫苏鸡和咖喱鸡,$10/份),真是价廉物美:
吃完晚饭,仍在下雨,于是我俩躲在旅馆里舒适的大床上,边看书,边唠嗑儿。话说瑞士作为世界上唯一公认的中立国,在政治上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高山险峻,易守难攻,加上瑞士军队英勇善战,13世纪后曾打遍欧洲无敌手。那时的瑞士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四方扩张,结果在1515年被法国和威尼斯国联军打败。瑞士人此时方知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于是举国痛定思痛,决定退守山中,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建自家园。不过数百年来瑞士军人在战场上的雄风,却流传下来,瑞士兵(Swiss mercenaries)也成了勇气和善战的代名词。人人都知道中立国是个好主意:不管你外面打得血肉横飞,家破人亡,我自岿然不动,继续幸福生活,尤其是瑞士银行更是双倍获利。但是,仔细想来,能做到中立还真不容易。首先要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勇气、决心、和战斗力。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瑞士自从宣布中立的400年来,全国男子,19岁时就要接受2年军训,之后还要定期回炉,一生都是国家的预备军人。一旦国家有难,随招随到。而且凡是成年人,家中必有步枪一支,有来犯者,全民皆兵!以瑞士军人的名声,谁又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呢?这样一致团结对外、高度军事化,却绝不打第一枪的国家,除了瑞士世上又有哪个国家做到到呢?
比如中国吧,也曾号召全民皆兵,可是政府敢让老百姓拥有枪支吗?又说美国,个人拥枪政策一直是民主党、共和党之间争论不休的话题,看看瑞士,人人有枪,却是世界上最和平的国家之一、、、、、、、就这么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书,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不觉坠入梦乡。
长夜无梦,睡了个好觉。原来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要是老天不作美,还是下雨的话,就好好的在旅馆里休息、休息,最多逛逛博物馆什么的。结果早上一睁眼,拉开窗帘,啊呀不好,大太阳正正地晒在LD的屁股上!:-)
昨天一阵暴雨,将天上、地下洗的干干净净。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人行道上偶尔的水泡里,清晰地折射着城市的倩影。老天爷真是太照顾我们了,给我们这么一个灿烂的晴天。
出去玩之前,先得填饱肚子。好在火车站附近,一定热闹,中、外皆如此,是到哪也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抱着一大包几天积累下来的脏衣服,找到附近的投币洗衣房。沿途看到站在门洞的阴影里还未下班的妓女,眼圈黑黑的,不知是浓妆艳抹还是缺乏睡眠;走过传统的修鞋店,满墙上挂着奇形怪状的大小鞋子;还有那老式的电影院,玻璃窗里贴着不知何时的旧海报、、、、、、这里是另类的日内瓦,这里也是生气勃勃的日内瓦。
车站附近早市上的鲜花:
航行广场(Place de Navigation)早市旁的喷泉,左后方红色门面的房子是“雪绒花饭店”,吃奶酪火锅和看当地音乐表演的好地方:
从旅馆出来,不过几个街口,就是烟波飘渺的日内瓦湖。第一眼看到她,真是令人惊艳:
湖边的早晨,小花园叫“我的休息”(Mon repos),名字就让人放松:
公园内茜茜公主雕像,当年她就在这附近遇刺身亡:
日内瓦湖上的交通船,也这么漂亮(船上公交车票可通用):
顺着湖边公园,我们骑到le Rhone河的出口。还记得Rhone河吗?我们在法国南部时曾多次与它相会。今日才知原来它是来自这里。桥那边是日内瓦老城,现在的城中心。
桥上看湖中世界之最高的水柱(水柱高140多米,空中的水达7吨):
露天书画市场:
出来晒太阳的小朋友,穿得暖暖的:
有轨电车和成堆的自行车:
电车走了后:
进老城先得上山,交通警察也不例外:
爬石阶时偶尔看到的:Geoge Eliot故居:(Geoge Eliot,英国女作家,成名前在日内瓦住过一阵)
明明是条窄窄的老街却取名叫“大街”(Grand-Rue),卢梭诞生在街的40号,就在我端着相机照相的位置上:
老店:
市政府门前的大炮:
市政府内就像一个博物馆:
我们是第一次来日内瓦,以前凭想象以为既然这里是很多国际组织的驻地,一定是大片灰色水泥高楼,满城黑色西装外交官,一片冷冰冰的官僚文化。今天到此一游,才知那真是天大的误会。
“灰色水泥高楼”原来是如此美丽大方的建筑:
办公室窗台上的小花,给我无名的感动:
街边小景:
上午十时许,“黑色西装外交官”的coffee break: :-)
“官僚们”午间休息的小公园里Rochemont像。就是他通过谈判把日内瓦从法国人手里挖出来,投入到瑞士人的怀抱里:
就这么在城里随意地瞎逛着,不知不觉,我俩已完全倾倒于日内瓦的魅力之下、、、、、
今天就写到这里,明天再接着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