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毅将军回忆录:同林彪的两次谈话,获益很深。这是我很难忘却的一段
(2007-04-02 23: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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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毅将军回忆录:同林彪的两次谈话,获益很深。这是我很难忘却的一段经历。
本文由 东海舰队副政委 在 2007-3-28 08:36 发表于: .美国 ( .com )
他说:“现在就是要不惜牺牲,死打硬拼,把敌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四平保卫战之后,林彪曾先后两次找我单独谈过话。从在抚顺我第一次见到他,直到后来双城会议,他对我是信任的。他当时的作战思想和作战指挥,也那是正确的。“镰刀湾”那一仗,让我指挥梁兴初的1师.虽然打得不够理想,但是他从来也没有认为我是“朽木不可雕”。在四平保卫战时,我单独指挥原来那个部队,他没有批评什么,相反有些地方对我们是嘉许的,说这个部队在防御上还行,顶得住,另外就是不向上级叫苦,不要这要那。四平撤退,来到敦化整编,他先后两次找我谈话,我总的感觉是,他对我是抱着一种希望,希望我提高能力,不断总结自己的作战经验,以期能使他的指挥达到预期的目的。
一次是他叫我到他的住处谈的,好像还在他那里吃了一顿午饭。他问我,东北作战与山东作战有些什么不同特点?我把自己临时想到的一些看法说了一下。我说,山东作战主要是对日作战,实际经常打击的对象是伪军和顽军。敌人的战斗力很差,武器装备还比不上我们,特别是士气更差。这是一点,即作战对象不同。我还说,大规模作战,我只有一次指挥过4个团,再大的规模没有打过。再就是对日本人打仗,也多半不是直接攻坚,不攻它的城堡,除在运动中外,一般遇到强敌,都是绕开它,避免和它决斗。东北作战则不同,国民党军队的装备比我们强,它还处于进攻状态。从自然条件讲,东北的气候冷。山东没有这么冷,冬季被服稍差点也可以顶过去。东北不行,被服不行,不仅人顶不住,连枪都会打不响。从这一点上看,条件不如山东。但是,自然条件对敌人也是一样,当然,敌人的补给手段比我们强。在东北,也有对我们有利的一面,比如,冬季行动,就没有河川障碍。讲到这里,林彪强调了一句:“你这个讲得很对,地形这东西对于我们和敌人是同一条件,也就是说,在军事上,敌我在地形上都是受同等待遇的。你所说的寒冷条件,我们应当给予足够的重视。地形和气候,是敌我作战的共同基础。”他还很详细地询问我,东北是什么时候封地,什么时候封河。我说:“我的家在南满。我们家乡讲的是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哈尔滨一带我没有到过,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沈阳就比我老家冷。‘小雪封地,大雪封河’的说法灵不灵,说不准,恐怕只能是赶早不赶晚。” 那次谈话很有一种民主讨论、向下级做调查的气氛。这种精神使我很受感动,觉得老红军领导干部的作风就是不一般,上下级亲密无间,谈话如同拉家常,无拘无束,让人心情舒畅。这次谈话,他还询问了我个人的一些历史情况。
第二次谈话是在第一次谈话后不久。 四平保卫战之后,显然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同国民党美式装备的部队作战的问题。他说:“国民党军队目前气焰嚣张。虽然南满几次战斗和四平保卫战,给了它一点教训,但是没有把它这种骄横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这对我们以后的作战不利!”他当时针对这种状况,提出了一种打法,叫“硬拼战”。一定要跟敌人死打硬拼,不惜牺牲,先把敌人的器张气焰打下去。他问我:“你看我的这种想法,你们实行起来有什么困难?”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是,显然也是在用他的思想来感染我,说服我。我后来想过,为什么林彪会在这个时候找我谈这个问题?因为别的指挥员都是老红军,熟悉林彪的指挥思想和作风,林彪也熟悉他们。我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双方都还不熟悉。有时,我像听故事一样,听过老同志讲林彪打仗的事。他作战,在这个时期是这样打法,在另一个时候又会是另一种打法。国民党来到东北后,还没有遭受到像过去红军给他们的那样的打击。所以,必须要在战场上,首先从气势上把敌人压倒,使它不敢依赖美国的装备和处于优势的地位而嚣张。 林彪的态度很谦虚,讲完了他的想法之后,征询我的意见。我当时表示,这是领导对我的信任。我认为在当时的形势下,先把这样一个处于优势位置的敌人从气势上压倒,把战场的威力发挥到最高度,这是很有必要的。我还讲了历史上明朝名将威继光打仗有三种打法的主张:一是“算定战”,是预先计划好了的,按计划打;二是“舍命战”,我说这一种大概就是林总讲的“硬拼战”,“狭路相逢勇者胜”,遇到遭遇战这种情况,就要用自己的战斗勇气和压倒敌人的气势来战胜敌人,这叫“舍命战”,也就是“拼命战”;三是“糊涂战”,这就是事先没有“算定”,遇到情况又不肯“舍命”,糊里糊涂地打,必然要吃败仗。我说:“听了林总的想法,结合当前的形势看,我觉得很有针对性。我一定按照林总的这一指示,把打‘硬拼战’的思想在1纵队的广大指战员中讲深讲透。” 林彪在东北全军中提出“硬拼战”这种作战思想,酝酿过程中就找我谈,这是对我的一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器重。他给我谈的非常实际,也很适合我的情况。四平保卫战,陷在那个阵地上,我只有那样打,这里并没有我多少高明之处。在此之前,我没打过大仗。这次谈话,是对我军事素养的教育,也是对我军事指挥作风和战斗作风的一种提高。回部队后,我同李作鹏一起,蹲在房东的土炕上,回忆林彪的谈话,我说,他记,一句句地整理出来。第二天,便在纵队指挥干部中作了传达,接着还展开了议论。后来、我又根据大家讨论的意见,写了—篇有关“硬拼战”的学习体会。以后,又写过有关“四组一队”的学习体会,都刊登在参谋处出版的一张小报上。
总之,两次谈话,我的心情都很愉快,获益很深。这是我很难忘却的一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