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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不伦不类中成长

(2005-01-04 13:07:59) 下一个
---也谈新诗与旧诗 这个题目在”新文化”运动期间是讨论过的了。时过境迁,今天的中文和一百年前 不大一样了。首先谢古板转此评论,尽管原作口气上似抬扛,但内容却有探讨价值。 我最近几年也总有意无意地想过此类问题。 杂感而已,语无伦次,望海涵!这是本人对新诗这一“现象”的几点看法,不针对 任何人,权作捧场尔。 一.诗与时代 在“新” 诗与“古”诗之间,我是一个两面派。我即崇尚古诗人的达明豪放,刚直 且风流的一面(至少是从文字里感到的),又欣赏现代新诗人的独立,倔强,反叛 与反思。鄙人之见,这些都是“养分”,我不会拒绝的。如中西文化,中餐西餐, 只要好,全上![哪位吃过北美野牛肉的汉堡?] 但那篇原文作者敢说话 (比北京人胆儿还大),说“拒绝新诗”,这就不免走极端了,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如此片面的文人是令人费解和可笑的。因为古人在一千多年前 就已经写“新”诗了! 估计那原作者不在海外, 因为我们在国外的都是“新”的拥护者,不然就不会离开 父母亲人飘洋过海去寻“新”的天地。古人教导我们,“父母在不远游。”可我们 却为这为那跑了出来,有的还把父母接来受“洋罪”,诸如此类的行为,按那位原 作者的哲学,都应统统拒绝不是? 在不同的艺术范畴内,总有“新”与“旧”的碰撞,如绘画,音乐等等。想当年徐 悲鸿,刘海粟等大师级的画家学外国人画裸体,逼得女模特/学生自杀;原因是中国 人放著好好的国画不学,干嘛跑到外国画光屁股的女人?意图何在?裸体艺术还能 叫艺术吗?对祖先的尊敬哪里去了?画光屁股女人能登大雅之堂?可以想象,那时 代有几人敢站出来为光屁股的女子讲话! 改革开放以后,“国剧”京剧也被改进过,不少京剧演员干脆改行,有的甚至唱 “新剧”如歌剧,流行歌曲出了大名,赚了大钱!京剧完蛋了?当然不是。只不过 是古剧与新剧同时存在罢了。 扯这些的目的是说某一“现象”的产生是历史演进的一部分,不以少数人的意志为 转移,如此老调重弹的话应该是不难理解的。“新”与“旧/古”的争论本可以是积 极的,从中能悟出点东西来。那张“拒绝新诗”的贴子的原作者暴露了他/她个人的 态度,明明新诗以存在了很久,却偏要一棍子打死,让人啼笑皆非。 当初中国男人剪辫子,女人放足,后来中国人又穿西装等等,史实记载,当时反对 声叫骂声远远高于“想造反的和崇洋媚外的”,可争来争去,中国人剪了辫子穿上 了洋人的服装,不伦不类的,还像中国人吗? 我认为原作者意不在诗,因为诗的真正含义不全是格式韵律,如绘画音乐等其他艺 术形式,诗是要以表达人的内心世界为最终目的的。我完全同意学习古诗打造基础 的观点,据我所知,出色的现代诗人都是读过古诗旧诗的,后来觉著“之乎者也” 不瘾了,便把人们真正讲话的语言语气形式运用到了诗里。 原作者举了很好的例子,如裴多菲的几句现代诗与柔石的译文。柔石何人?新文化 运动及倡导大白话的主将也!他的译文在当时就是大白话!哪个古人说过“生命, 爱情,自由?”每行有五个字竟免了作者的棍子,好笑吗? 若按那作者的标准,“吐血大甩卖”“清仓大处理”不也成五言诗了? 爱诗写诗学诗就不要担心什么读者,卖得出卖不出,“有市场无市场”。一个尊重 诗的人岂能用“市场”来评价诗?你把中华最伟大的诗人全贴在同一网站,再比较 一下它与“性趣”之类的网站哪个点击率高!哪个更有“市场”??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现实就是如此,人性就是这样。“新”的东西天天产生, 为何唯独“新”诗让人如此不安?? 试想今人用古诗赞扬“神五”,无论韵律对仗如何完美,我想,它总不如古人描写 孩子放学放风筝来得自然,贴切。为什么?时代不同了,人与人的交流方式也不一 样了。 古代人不但写诗讲究格式韵味等等,他们写散文,写遗嘱,写借据,写信,写告示, 甚至休妻娶妾的“条子”全是有讲究的,读过古文的朋友们是明白的。那是不是我 们今天写散文,签合同,写辞职信,写情书,写入党申请书等也要参照古法?如果 不必,那新诗的无拘无束又罪从何来? 不错,诗歌是最严谨,最高雅,最最最最最,可它目的何在啊?看一看那些古代伟 大的诗人们,几乎全是做官儿的!不难分析,古诗体现了阶级,等级,没老百姓的 份儿,所以没大白话的份儿!新诗则打破了诗的等级内涵。北岛顾诚当过区长省长 吗?老毛写的诗,有的还可以读,因为他至少是真刀真枪里滚过的。 您别说,江泽民也爱拽,爱题字吟诗,哪位能即兴背诵几首江总书记的诗作? 二.诗与个人 真正的文人里是有认真作古诗的,如钱钟书。钱老的弟子们认为钱老是“最后一个 能写古诗的中国人”[是说质量],但我会问那作者,钱老的诗作你又能“朗朗上口” 地背几首? 钱老的诗作我还真斗著胆子看过,查著字典看了几首,由于毅力不足就放弃了。像 钱老这样的大师在当代中国是不多见的吧,除了《围城》,他的古诗部分我们又了 解几许? 看钱老的诗要查字典,可读一千六七百年前的古诗,有的竟不必!这就是我前面说 “古人一千多年前就已写新诗”的缘由。喜欢陶渊明的原因之一是他的语言新!如 此之新,竟比钱钟书还现代! 明白了,钱老是学术派的,写古诗是为“证明”些什么,有无读者并不重要。可陶 潜则不同了,辞官归田,即无职称也无老保,写诗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别人都 读不懂,那他还有什么呢?陶公的《责子》在我看来就是“新”诗。现比较一下这 两首“古”诗,相差一千多年,看看哪个易读易懂? 1. 责子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 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 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2. 几副卿谋泪,悬河决溜时。 百身难命赎,一老不天遗。 竹□弘通学,桐江瘦淡诗。 重因风雅惜,匪特痛吾私。 以上这两首随便举的例子都是好诗, 好的“古”诗,只不过第一首是真的,比较容 易懂,第二首是“假”的,二十世纪的“新”人写的,却需要字典的帮助。这明显 说明了许许多多古诗的魅力:有简单的字就不要用复杂的,有常用字就不要用偏僻 的字,有老百姓的字就不要用官僚的字,有活人用的字就别用死人的字! 再看几句大家熟悉的文字,全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作的,注意它们“古”在哪里! ??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 天地长不没,山川无改时。 草木得常理,霜露荣悴之。 ?? 开春献初岁。白日出悠悠。 荡志将愉乐。瞰海庶忘忧。 ?? 旅人心长久。忧忧自相接。 故乡路遥远。川陆不可涉。 ?? 可伶谁家妇。缘流洗素足。 明月在云间。迢迢不可得。 ?? 美人别君去,自去无处寻。 旧物零落尽,此情安可任? ?? 卖炭翁, 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 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 身上衣裳口中食。 ?? 知江月待不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枫浦上不胜愁。 ?? 东家一老婆,富来三五年。 昔日贫于我,今笑我无钱。 渠笑我在后,我笑渠在前。 相笑傥不止,东边复西边。 ??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 元丹丘,爱神仙。朝饮颍川之清流,暮还嵩岑之紫烟。 . . . . . . 不错,我们无法确定一两千年前祖先是如何讲话的,“文”能文到哪里?“白”又 能白到什么地步?但我还记得三四十年前中国人是怎么讲话的,有些话在短短几十 年内就过时了,被人们抛弃了,或被新的文字词组取代了。想一想“文革”,听一 听“样板戏”就明了了。为什么?因为它们[有的文字]已经死了。英语里有句很好 玩儿的话,“Let the sleeping dog lie!”[别打扰睡著的狗/让它躺著吧!] 死去 的文字也如睡狗死狗一样,把它吵醒了,汪汪叫一通,还不如趁狗熟睡之际去干些 新的工作! 人们说诗到了唐朝就盛了。“盛”到了什么程度呢?怎么个“盛”法呢?唐朝的诗 人是否还继续唱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呢?刚举的那几句里有唐 朝人作的,我们能否看出那时的诗人是如何的“现代”,大胆!他们用的文字如此 的通俗简洁,如此的贴近普通人的生活,如此的灵活俏皮!如果我们只学那表面的 格式音韵而忽视了先人那潇洒无畏的创新精神,那可真没救了! 说到精神,至少对我自己而言,精神或灵魂才是我读诗写诗的原动力,也是我在文 字中寻找的东西。有精神有灵魂的东西读著才过瘾,才觉著不在被文字玩弄,欺骗! 我以前提过有关现代诗人,或我们每一个人,所追求的“声音”---一个确确实实属 于你自己的声音。一句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把诗人从营营众生中区分开来, 不管后人再怎么分析那几个简单汉字里的音,里的韵,等等等等,你都无法再发出 同样有力有个性的“声音”来,这,我理解,也许就是我们今天顺口吐出的所谓 “原创”吧! 二. 诗与个人[续] 几年前正式读北岛的时候, 就像是第一次听崔建的歌,被他语言的“唐突”和稀奇 古怪的比喻,断句等等弄了个措手不及。那时,我刚出来,对在异国的生活全是幼 稚的看法,更无法了解被“放逐”的诗人是如何靠语言“生存”的。大家清楚,在 国外生活的人好多是“失去”了语言,即你不得不说外语,而外语说得再好,你也 无法像用母语那样表达自己的一切情感。大部分移民在说外语时像是变了一个人。 母语中的细微成分,如语气,措辞,风趣,棱角等等都难以再现。我不是指那些完 全生活在中国城式的环境里的人。 几年之后再读北岛时,突然意识到他的诗为何有读者。现在,在体验到语言之“二 等残废”以后,发觉北岛的诗不在“唐突”了,有时觉得还“唐突”的不够。北岛 式的“唐突”其实在西方新诗里早就出现了,可在中国诗人中,北岛式的“个人” 的声音却被压抑了好久。“拒绝新诗”的原作者预言中国新诗“没出路”正是由此 现象而得。 三,四十岁的人应该记得北岛,舒亭等新诗人刚出世时中国是个什么状况。那时[七 十年代]中国是出于“大病初愈”的前期,体质虚弱,如久病的人刚勉强睁开眼睛。 正是那个时候,“四人帮”被揪和邓小平上台前后,一群不怕死的年轻人读够了 “老三篇”,读腻了“马恩列斯毛”,从绝望中发出了新的呐喊,“民主!”出版 了“今天”,“五四论坛”,“生活”和“北京之春”之类的刊物,长安街上出现 了“诗抄”,中南海前立起了“民主墙”! 那些新诗和诗人的命运我们已经目睹了。“党中央”又一次“稳定”了国家形式, 新诗开始“朦胧”起来,朦胧的诗变成了隔夜的咖啡。北岛当年写的一首“出走” 像是一代人的预言,更是他个人经历,坎坷的写照。 出走 ---给L 走吧, 落叶吹进深谷, 歌声却没有归宿。 走吧, 冰上的月光, 已从河床溢出。 走吧, 眼睛望著同一块天空, 心敲击著暮色的鼓。 走吧, 我们没有失去记忆, 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 走吧, 路啊路, 飘满红罂粟。 (1979) 就是这样一首借景抒情的诗---落叶呀,月光呀,暮色呀,今天看来是很柔美的,可 在当时却被当政的视为“危险”。这就是新诗的下场,更不要提毛泽东之前的新诗 了。从“民主墙”到二十世纪末,短短廿载,中国的诗人文人学得狡猾了,不敢硬 碰硬了;煽情啊,吹牛啊,模仿啊,弄得炉火纯青,可个人的“声音”越来越难辩 了。暴发户,企业家,“爱国人士”,谎言大师等等的声音把诗人的声音掩盖了。 没有了 “个人的声音”,我们才会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呜乎悲哉! 新诗所应该具有的特点之一,就是要有“煽动性,盅惑性,鼓动性“。这些都是当 年用来形容“反革命”的词汇,那时的老百姓不用张嘴,你就能猜到他/她会说什么 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大白话也枯萎了,文学艺术更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玩 “新”诗不是像出头鸟找挨打吗? 好的古诗,除风花雪月以外,也是具有“反革命”性质的。诗人不仅用文字一吐悲 愤,还不放过丑陋的现实,如官场的腐朽,野蛮的战争,荒诞的社会,无尽的苛税, 等等。扫一眼“滚动新闻”便能知晓这个“垃圾场”到底有多大!最近的“滚动新 闻”标题以惊人吓人为主,把西方垃圾新闻的技巧学到了家,新闻不“新”,报道 乏味,让人恶心。我猜,就算李,杜活到今天也会“欲辩已忘言”的。 我们今天读的古诗已经被前人在千百年当中搜集,整理,校对了不知多少遍,好的 当然传下来了,还会继续传下去。那位向新诗砍砖头的家伙只字不谈中国人这千把 年来是怎么活过来的,凡是“古”的,“旧”的,就是好的,“优美的,高雅的”。 他/她知不知到现今幸存下来的古书有十万余种!好的古诗成千上万,那其余九万多 种如何处理呢?我们的子子孙孙也是读不完的呀,是不是要把“新书”全部烧掉, 重返古人的怀抱,让中华文化智慧在十万古书里发扬光大呢? 我提到好的古诗有“反革命”精神,但大家注意到没有,好多古诗缺少“个人”的 声音,由于形式的限约,古诗人也经常玩填字游戏,即安全,又好玩;同样的山, 同样的景,同样的伊人,同样的情!“个人”消失了,这也正符合古文化的教条, 皇帝高高坐在金字塔顶,下面黑压压一片。 现举几首大诗人的杰作,都是大家十分熟悉的,年代跨度一千多年。但,我隐去了 诗人的名姓,如果我说这些诗是出自同一诗人之手,你信不信?如果说不,那么, 它们的区别又在哪里?它们的个性又在何处? a. 高馆百余仞。迢递虚中亭。文幌曜琼扇。碧疏映绮棂。 b. 樵苏无夙饮。凿冰煮朝?。悲矣采薇唱。苦哉有余酸。 c. 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暂徘徊。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d. 岭梅开后晓风寒,几度添衣怕倚栏。 残菊犹能傲霜雪,休将白眼向人看。 e. 圆似写月魂,轻如织烟翠。涔涔向上雨,不乱窥鱼思。 携来沙日微,挂处江风起。纵带二梁冠,终身不忘尔。 f. 鬓眉雪色犹嗜酒,言辞淳朴古人风。 乡村年少生离乱,见话先朝如梦中。 g. 西游万里亦何为,欲就骚人乞弃遗。 到此宛然诗不进,始知才分有穷时。 h.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白。 i. 卷袖围裙为口忙,朝朝洗手作羹汤。 忧卿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谷方。 由于我是两面派,所以乱讲一气,很多是诗“以外”的话,不通理论,爱打比喻。 如我们欣赏古人的著作诗篇,水墨书法,是文化,也是古董。古董者,越老越古越 值钱;今人爱古董[先不提文革“砸四旧”],便出现“仿古”,但仿古不值钱,只 能放进工艺品商店,而上面不会有艺术家的名字。国人爱国际“名牌”胜过工艺品。 现在人们富了,开始“怀旧”了。高价购买古字古画古器古石古家具,可大家注意, 这些爱古文化的,家中一定是先置满了时髦的现代化产品。这说明什么?说明两面 派随处可见,也说明了新与旧同时存在的自然规律。 三. “你是一切!” . . . 五千年前,我的五立方的祖先正在昆仑山下,正在黄河源濯足,然则我是谁 呢?我是谁呢?呼声落在无回音的宇宙的边陲。我---是---谁?一瞬间,所有的光 都息羽回顾,□集在我的睫下。你不是谁!光说。你是一切!你是侏儒中的侏儒, 至小中的至小。但你是一切! ---余光中 这篇文字是去年写的,一些零碎的杂想,始终没结尾。关于“诗”或“艺术”的话 题是永远无法结尾的,再大的艺术家,再博学的学者也不能一锤定音。这可能正是 艺术的魔力吧。 刚看到几位朋友的“胡扯”[先声明,我贴的图画全属偶然性的偷盗,不能代表本人 对绘画的品位,我喜欢淡色,那幅画的色彩太硬太浓艳,只是觉得它的“角度”有 点意思], 我觉得几位触及到一些很有讨论价值的话题,也很严肃,便想借题发挥, 为旧贴结个尾,同时和诸位分享点滴愚见。这种话题正是我想从网上搜寻的东西, 否则,我就会暗暗责怪自己不务正业,虚度青春。老塘沽不相信“时间就是金钱” 的口号,因为它会把心智健全的人变为奴隶。一小时多少钱?八美金?八十?八百? 时间是什么?诗人,政客,商人,农夫,军人,医生,病人,模特,艺人,法官, 犯人,厨师,巫师,教父,和尚,尼姑,妓男/女,等等等等,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宇宙自然中有无数人类无法解开的迷,而人类为便于生存,人为地发明了许许多多 的名称,千奇百怪的方法论,其中绝大多数是为统治阶级行方便。统治就是“治国”, “国”治好了,人类文明也就慢慢发展到了今天。当然,人类的发明创造是受自然 规律的启发的,如太阳星辰的运转,季节的变换等。 宇宙自然当中有好多折磨人的“怪圈”,和我们的生命一样奇妙。一个人只要陷入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怪圈,就很容易为之牺牲年轻澎湃的生命。为“科学”, 为这为那献身的不是大有人在吗?为什么?因为这些人立志要解开宇宙之迷,为人 类造福。这些人中,有的成为英雄,有的成了疯子。聪明与愚蠢之间仅一步之遥啊。 人是渺小的,也是伟大的。人是各种矛盾的综合体。 我们不能把“生命”和“生物”混淆。汉语里的“命”字包涵了生命,命运,寿命 而英文却要用Life, Fate, Destiny, Longevity等等来表达不同的”命”。老鼠就是 老鼠,玉米就是玉米,人就是人。我们同样生活在“文明”的世界里,我们都有爱 心,爱自然爱其他生灵,可“国际红十字会”里的成员照样不会把带毒黑蜘蛛爱得 要死,联合国主席也不会博爱到养几条蛔虫来显示他的善心。 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将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等同起来。我们在了解了一些自然科 学外,更需要所谓的Common sense! 科学,宗教,政治,哲学上的极端主义的事例是遍地皆是的,这些极端思想,学术, 冥想,是妨碍我们享受生命,享受自然的罪魁祸首。他们要不把自己奉为神灵,要 不就把其他同类视为另类。希特勒和日本法西斯犯下了惊人的,有记载的,变态的 屠杀罪行,他们将其他民族的人民当作“木头”来做“科学”实验。别忘了,希特 勒并不是生下来就变态的,他也受了教育,读了不少的书。他的主张同样得到了千 千万万的德国人的赞同,那就是“将犹太人赶尽杀绝!”希特勒视犹太人为生物, 和当年小日本儿对中国人的蔑视一样。 古板兄提到“宇宙就是生命”是谈到点子上了。这里的“生命”也正是诗意的引深, 而绝对不是生物学家或内科医生对生命的定义。 “诗意”有时是不完全“纯逻辑”的。地理学家不会同意“黄海之水天上来”的说 法;天文学家也会认为“天地玄皇,宇宙洪荒”不太负责任,太笼统。 我的陋见是,诗与其它形式的艺术的功用是帮助我们辨认那些“怪圈”的陷阱。古 人对宇宙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那就是它不可解,它存在与你我的想象之中。一光 年有多长?如果我们只会钻牛角尖儿,只会列方程式计算的话,那是和“诗”无关 的。记得以前有“神童”能背到3.1415926后的几百位数字。那样的记忆力对与上中 学的我是何等的惊人!可现在想起来,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我要是法官,定要 拿“神童”的爸爸归案,判他虐待儿童罪! 可能现代诗被“误解”的原因之一是它总是显得做作。而人们又往往以为“诗歌” 就必须延乘诗经,或李白杜甫白居易。如果我们把诗与歌连在一起的话,那么,看 看中国在短短的二,三十年内音乐的变化就可以找出些答案了。那就是,新“歌” 新音乐的更新体现了人们对于新“形式”的渴求。 但诗与歌还不完全一样。新“歌”里百分之九十九是情,爱,反过来倒过去地唱, 好像我们永远生活在青春期的朦胧里。所谓的流行歌已不在与诗有多少瓜葛了。唱 歌是表演,甜也好酸也好,反正都是在做秀,出名了赚钱了,就等于“成功”了。 更糟糕的是,不懂现代诗的同胞们有时误把流行歌曲当做“诗歌”,自我陶醉一下, 幻想出一个完美的图画,以为那就是诗了。 唯美不等于诗。因为今天的人类不会再被美丽,外在的美丽的谎言,所欺骗了。 从这一层面上看,现代诗的难度就大大超过了那些模仿式,“扒皮式”的诗歌所带 给我们的印象。“扒皮式”即文学模仿的一种形式:偷别人的酒瓶子,注入自家造 的假酒,好闻,但一喝就吐,弄不好还会中毒。 作为业余爱好者,我对现代诗的感觉是,最主要的,是作为读者,我没有被哄骗被 假陶醉的感觉,这才能算是好的现代诗的一部分。自从几十年前现代诗进入无韵无 形以来,主要是在西方[中国文革时期,西方的现代诗已经进入‘后现代’了],现 代诗的进步主要体现在内容和节奏上。 内容体现在对传统,权威的反抗与揭露。现代诗不再是隔靴搔痒的麻醉剂了,它把 浑沌的被压抑的灵魂惊醒,同时也朝旧的腐的变态的权威统治的裤裆里狠狠踢了一 脚。 读一读e.e.cumings, Gertrude Stein, T.S. Eliot,James Wright,Allen Ginsberg, Walt Whitman, Emily Dickenson等等等等,我们不难发现中国从五.四到文革近多 半个世纪里,现代诗与现代艺术被毫无人性地阉割了。新时代的中国人却没有新时代 的“声音”,除了模仿,还是模仿。 现代诗的节奏也不再是摇头晃脑式的了,由于现代人对于艺术欣赏水平的口味不断 加强,假的现代诗面临更尴尬的境地。模仿西方音乐,时尚等要比模仿西方的现代诗 容易。也就是说,表象的东西好模仿,骨子里的东西非要经过一番摔打才可能。 不懂爵士乐,布鲁斯的,摹仿起西方现代音乐来肯定是四不像。 诗人里,如徐志摩之浪漫来自“剑桥”,而徐的浪漫不仅仅来自西方文学,还出自 他个人的灵魂。而后人再想模仿徐志摩的话,对不起,内行一看就露馅儿了。就这 么简单。 有人说,一个人的品味主宰他/她的艺术修养。我还想加上“观念”,如果人被种种 观念束缚了,在接受新东西时,会自然而然地感到许多“不适”的。 * * * * 诗的功用与其他艺术是有著共通性的。书法,绘画,音乐的意义在哪里?审美又是 什么?如果我们的生命和毛毛虫一般,那我们干嘛还需要“美”呢?人类的生命形 式也许不是宇宙中最高级的,本人不爱看科幻,可我们绝不能上“无用论”的当, 走进极端的死胡同。人类的生命之所以与一条泥鳅或是一只獾的生命不同,是因为 我们不但有血有肉,我们还有思想,思想当然也会变态,但思想也产生了许多美好 的东西,诗歌艺术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如果谁非要说泥鳅也搞“原创”獾也“玩 儿深沉”的话,那我即刻闭嘴。 诗歌和其他艺术一样是力图展示“无形”或看不见(invisible)的世界。设想,政府 花几百亿纳税人的美元造一架最牛的天文望远镜,请问,你能看多远?多远又算远 呢?但诗人不会乱花纳税人的血汗钱,一句“云鹤有奇翼,八表须臾还”不需要一 分钱的航天经费! 我同意风大侠对绘画的讨论,诗画本来就是一家!上乘的艺术都需要“灵视”的启 迪,即不仅仅是用肉眼去看,用嘴巴来念,还要用心去听,用灵魂去观察,用精神 去对话。传统艺术里讲究临摹,模仿,如出一辙,以至失去个人的风格,性格。现 代的东西不完全是好的,高的,精的,糟粕多余精华,但现代艺术是人们追求个人 风格的体现,而不再是“十亿人同著一见中山装”!现代人对于模仿失去了兴趣, 模仿是未成熟者的代名词。 面对凡高的画作,画家画的也是我们在大自然里随时见到的事物,太阳月亮,蓝天 麦浪,陋屋崎巷,难道我们在乡下海滨还没看够吗?干嘛非要看画布上的风景呢? 我们有时间干嘛不睡上一大觉呢?干嘛要重重复复地敲这些反复使用的方块字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人! 其实,我们老祖宗很久以前就玩儿“抽象”了!抽象即无形,无形就是无限。“想” 不如“悟”,悟什么?悟“道”!佛家称之“不二法门”,柏拉图称之为“概念”。 无论名称如何,这抽象的“道”是古今中外艺术家共同追求的境界。但是,“达到” 与否并不是最主要的 [走火入魔的大有人在] ,重要的是“过程”。以有追无,有 我追无我。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我不 知其名,字之曰道。” “我是谁?你是一切!” 写诗也好,玩儿诗也罢,我们不能让死的东西缚住手脚。诗歌的意义及新旧形式我 已经在旧贴里讨论过了,不再?嗦。我认为学诗写诗和学习其它艺术一样,是一个理 解的过程。我们不能幻想在某一篇“大作”里找出解开宇宙之迷的答案。艺术上的 追求和创造说白了就是寻找精神上的寄托,从而,我们的生命有了意义。伟大的艺 术家,诗人也不过是帮助我们达到彼岸的过河石。 探讨艺术不能脱离现代生活,所以我是“两面派”,新的旧的,中餐西餐,有营养 就好! 诗之雅俗也是相对的。但“诗”就是大雅,看一看读诗写诗的人数就清楚了。爱诗 的人更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对诗歌艺术的钟爱。毕加索晚年时曾叹道,“我要是再能 像孩童一样画画就死而冥目了!”可见,“纯”比雅俗更有价值。单用大脑写出的 诗是“小聪明”的诗,是“诗歌workshop”的诗,是“形而上”的文字游戏。儿童 之所以纯真是因为儿童还未遭遇后天的种种“教育”和“影响”。所以,艺术便成 为人类“返老还童”的媒介。 世界上有永不间断的苦难,灾难,如果我们为古人担忧,为今人担忧,而不能自拔, 如果我们的想象力永远地迷失在宇宙的黑洞中而对生命失去希望,那么,我们就愧 对了古今中外的诗人,艺术家了。那是与真正的智慧背道而驰了。 诗歌是教我们如何“放松”,放松了,我们才能体会到氧气的甜美,才能聆听呼吸 的优美!读诗写诗和跑步锻炼一样,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为了健康---心与智的健 康。不是每个跑步的人都要去参加奥运会,写诗创作也是一样。诗歌是生命的体现, 不是对生物的“解剖”。 龙尾黄昏,龙首探入晨光 龙鳞翻动历史,一鳞鳞 一页页,滚不尽的水声 胜者败败者胜高低同样是浪潮 浮亦永恒沉亦永恒 顺是永恒逆是永恒 俯泳仰泳都必须追随 大江东去,枕下终夜是江声 侧左,滔滔在左耳 侧右,滔滔在右颊 侧侧转转 挥刀不断 失眠的人头枕三峡 [摘 余光中诗] 尾声 “上帝”是动词 谈诗论画,想到艺术,可没有一部艺术作品是“万能的”,因为最终的“作品”往 往成为“商品”。从几千年前人类创造的“岩画”,到今天的种种艺术形式,可见, 生命和艺术是不可分的。战争,灾难,都无法阻止人类对生命中美好的追求。知识 应该给人类带来真正的自由,而不是无所是从,宿命迷茫。诗歌,在最高层面上讲 的话,是帮助我们理解生命中真正的意义。顺口溜,打油是锻炼嘴部肌肉。 从新诗和现代艺术中,我们可以看到,“英雄主义”过时了。今天的世界里,喊 “口号”的与被“口号”赞扬的不都是英雄了。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和好莱坞肌肉 英雄已经显得幼稚和可笑了。今天的我们也不需靠英雄的余温来取暖了。 “我是谁?你是一切!” 滑稽的是,最近好莱坞又出台了新的“英雄”,或是新版的“英雄”。史泰隆,施 瓦辛格式的英雄退役了,去玩儿政治了。谁还配做“英雄”呢?好了,“急不生” [Mel Gibson]再次把“上帝”他老人家重新打扮一番,扮演英雄。按某种逻辑,英 雄的上帝应该能满足所有人的胃口了吧,可事实证明,“上帝”也不是万能的。 “上帝”只不过又被人当做了“题裁”,激恼了犹太人,引发了不必要的仇恨。 “上帝”被当做名词,任何人都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往自己身上贴金,此种现象 是二,三流艺术家惯用的“技巧”。 真正领会“上帝”[它不是基督教的God,也不是佛教的God,也不是伊斯兰的God]的 涵义的人,应该把“上帝”当作动词,去实实在在地像“上帝”那样去生活,去待 人。 “上帝”是谁?你就是上帝! ----2004 初春 LTG 附:匆匆敲定,错字漏字难免,见谅!见解狭隘处,望大家海涵,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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