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区的投票地点是在我家附近的一所小学校的体育馆里。我们到达的时间较晚,已是晚8:30左右,9点钟选举就要结束了。
投票点里静悄悄的,准确地说气氛还是很肃穆的,里面有七、八位工作人员,三、两位投票者。我环顾四周,坏了,根本没有任何竞选宣传品、更没有候选人的照片,看来以貌选人的策略无法实施了,我只好临场发挥了。
我先是在一个高桌前,向选举工作人员递上选民证,然后出示驾照证明选民证上的名字是我本人的。该选举登记人员拿出一个若干页纸订在一起的一个选民花名册,他一页页地翻看查找我的名字,然后用铅笔比着尺子,郑重地在我的名字一栏画了一条直直的线,把我划去了。
在他翻看选民名册时,我注意到已被划去的人—也就是参加选举的人只占名册上的1/3多一点点。那一刻选举时间已经快结束,我深感意外,参加投票选举的人如此之少。又想到参加选举的人中一定还会有一些象我这样的滥竽充数者,再想到国家在选举上花费甚多,我不禁感叹,这不能不说是这么好的民主选举制度的悲哀啊。
我领了选票就坐,椅子是可爱的小学生的矮矮的课桌椅,面前的小课桌上有一个一尺高的硬纸壳围成半圆形,防止填写时被人偷看。我拿起选票,选票上有四个候选人的名字和他们所在党的名称,名字边各有个空心圆圈,你若选某人就把他的圈圈用课桌上的小铅笔头涂黑。
为什么用铅笔呢?我坐在小学生椅子上暗自琢磨,这验票时很容易涂改、做假啊。换用原珠笔、钢笔呢?也不行。填错了,不能改啊。打孔?似乎也不妥,加拿大老人多,要是老人手发颤,那是很容易打错孔的。看起来还是得使用铅笔。
我拿起铅笔头。选谁呢?我向离我一米远的老公偷看去。这样的距离和那个小硬纸壳根本挡不住我从小1.5的视力。可是的可是,他扭着、半侧着身子,高大的身躯把小课桌挡个严严实实,他是故意不让我看。他不会是在和我做对,偏偏选N党吧?
我又拿起选票。选谁呢?保守党的,我不想选。有一个绿党,绿色是环保的颜色,平时很少听到这个党,可能它是个小党弱党,需要我支持一下。我正要涂圈,突然想起万里之外的台独的民进党也是绿色的,我立即打消了念头。这时,我老公选完,起身离坐了。我果断决定,第一个不选,second is the best,就选第二个人吧。
我和老公走出了小学校。我拉着他的衣袖问,“你选的是谁?”他笑而不答。我将手臂挎上他的臂弯,再亲切地问,“你选的到底是谁啊?”他还是微笑不语。我有点急了,脱口而出的竟是,“你不告诉我算了。要不然我告诉你吧,我选的是第二个。”
谁知他听了哈哈大笑地说,“你选错了。第二个就是你不想选的N党。”他奚落地又说,“你连党的名称和缩写都不知道,还选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