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拼盘(三)
十一 在西藏的日子里,吃的多为川菜,川菜在西藏很流行。
在那曲时,在藏族人家里喝过一次酥油茶。酥油是用牦牛奶提取出来的脂肪,酥油茶是酥油和红茶加一点盐煮出来的。煮酥油茶很讲究,是衡量家庭主妇持家水平的重要标准。
酥油茶喝起来口感还不错,味道我也能接受,喝完后肚子里热呼呼的很舒服。酥油茶是藏族人天天要喝的,也是身体的需要。那曲寒冷,酥油茶能提供他们需要的高热量,茶叶提供多种维生素(他们很少吃菜,水果)。那曲很干燥(8月份是雨季,仍很干燥)紫外线又强烈,不喝酥油茶,嘴唇甚至脸上的皮肤都会开裂。“喝了酥油茶就不会了,”那曲人欣慰地说。
在那曲,还吃过一次藏民(真正住帐篷牧牦牛的藏民)上门推销的牦牛酸奶。酸奶很好喝,味道象小时候,北京卖的瓷瓶装的那种酸奶。
酸奶好喝,但它是装在身份不明铁罐里,让人心里不踏实。我勇敢地吃完酸奶,对给我买酸奶的人说,“以后买酸奶要小心,不能买装过化学品的罐子里的酸奶。”该西藏朋友不以为然地说,“罐子洗过了。”
在那曲,我还吃过一种生牦牛肉干,很棒。肉干是在冬天制作的。取上好刚宰杀的牦牛肉,挂在室外,肉及里面的血立即就冻上了。那曲的风很大,肉就一点一点让风吹,直致风干。风干的肉,呈蓬松状,一个个细小的蜂窝清晰可见,就那么优雅地用手撕着吃。
离开拉萨前一天,俺先生和俺决定去尝试一下藏式大餐。在布达拉宫旁,选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饭店。记得有一种烤包子挺好吃的。有一道菜,大概是因名字听起来好听,我们就点了。当我们一看端上来的东西是就傻眼了,是一盘与一些不明物质搅拌在一起的全生耗牛肉馅。我们故作镇定,假装见多识广地吃了一些,还好,没有什么让人不快的味道,当然也没什么好滋味。所幸地是,我们没拉肚子。
西藏拼盘(四)
十二 进入西藏,置身于广阔的蓝天白云之下,心中有一种舒展、喜悦之情。
拉萨的云彩是懒洋洋,散淡的一片片地挂在天上。那曲的可不是。
从拉萨一路向上去那曲,天更蓝更阔,云更白。云是大团的一簇,低悬着。有几次,公路蜿蜒缓缓上升,在不远的视野尽头,那路分明是深入到白云里去了。
路的一側,不那么远的地方是一脉雪山(喜玛拉亚山脉的余脉)。一山连接着又一山,无穷无尽。
初看雪山,山不高,势不威,好象没什么了不起。
高原天气最大的特点是变化无常。我们的车行走着,突然风云突变,风雨交加。这时再看雪山,山的颜色变了,深灰近黑色,大团黑云在它的上方前方堆积翻滚着,似有雷霆万钧之力。云助山威,雪山一下子变得威严而又神秘无比。我们的吉普车就象一叶扁舟,显得那么弱小。面对乌云压顶气势磅礴的雪山,我们不得不从心地里升起敬畏之情。
藏族人敬畏雪山,他们有各自敬畏的神山。他们还有各自敬畏的神湖。西藏有众多湖泊,是中国拥有最多湖泊的省份。在去那曲的路上,我们看到了几个小湖,用清澈来形容它们太不够了,必须用晶莹一词。湖水是闪光的,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藏族人敬畏他们神山和神湖的方式就是,在一生中要访问他们各自景仰的神山和神湖,并要围绕神山和神湖走一周。
我有一位藏族朋友告诉我,他妈妈的神湖已经转过了,明年他准备陪妈妈转她的神山。不过她妈妈的神山有点远,不在中国,在尼泊尔呢。
十三 在离那曲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车程时,一位藏族朋友指着一棵树说,这将是你见到的最后一棵树了。再看那棵树,瘦小营养不良的样子,孤零零地站在那,叫人顿生怜惜之情。那曲没有树,因为树在那不能成活。
那曲海拔4500米左右,空气中的含氧量仅为内地的一半,并且寒冷,风大,干燥,紫外线强烈,气候变化无常。草都长不高,八月份的天气,路两边草地的也就一寸多高,还稀稀拉拉的。说起气候多变,那曲人说那曲会在一天内经历风霜雨雪,体验春夏秋冬四季。这时你不得不赞叹臧袍一衣多用的功能。冷了,腰带扎紧;热了,脱上一只袖子;再热,两只袖子全脱往腰带处一别。一只臧袍在身,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全有了。
我们的汽车在广阔的大草原上沿着蜿蜒的公路不停地行驶着,路仿佛没有尽头,我正琢磨着这那曲怎么老不到呀,路缓缓地向上又一转,前下方出现一大片白色的房子,那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