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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老在儿子被枪决后不久,也撒手离开了人世,跟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宋永聪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宋家的家业自然由大哥接手。大哥很快就根据市场需要,把打银店变成了印刷店,刻蜡,排版,手工印刷,干得颇有声色,经济效益比打银好很多。
宋永聪的妻子黄金治在丈夫离开时年仅 25 岁,突然之间,变成自己孤身一人孵着 4 个年幼的孩子,彷徨茫然,欲哭无泪。为了精简人口,节省口粮,只好将老三和老四送给乡下人家,只留能帮手的10 岁大女儿宋维玉和唯一的命根子宋维正在身边。
黄金治不识字,每天只能早出晚归地打短工挣点微薄的工钱维持生计,她有时替人挑担,有时做针线女红,有时什么活也没有,只能差小维正拿着一个小瓷缸找大嫂讨点米下锅。
大嫂每次看到小小的维正手捧着一个小瓷缸,弱弱地站在边上,不发一言,只把瓷缸伸到她的身前,大嫂嘴里开始叨叨:“怎么又没了,几天前不是才给了一瓷缸米?这么快就吃完了?以为米是不用钱买的?!”
声音之大,黄金治在屋里都能听得见,态度之不爽,让小小的宋维正宁可饿着,也不想再看这个高胖女人的脸色。
一个天高月黑的夜晚,饥饿难忍的宋维正突然高烧不止,黄金治通宵达旦把他放躺在一块青石上冰凉着,用井水不断地敷着儿子的额头,数日后,高烧退了,维正睁开双眼。看到母亲焦虑的眼光,动了一下嘴角,说:“妈,饿。。。”
大哥偷偷给黄金治拿了一瓷缸的米过来,说,给孩子煮点稀饭吧。
第二天,维正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但黄金治发现儿子走起路来,没有往常那么平稳,仔细一察看,看到孩子的左脚明显地比右脚萎缩短小,带他去后巷的朱土医那咨询,朱土医说这是小儿麻痹症引起的,他最近是不是有高烧不止?
黄金治默默地点点头,泪水无声地淌下,丈夫那声“好好把孩子扯大”的喊叫犹在耳边,二个骨肉已无奈送人,如今丈夫唯一的继承人也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残了一脚,好好的二条腿,一次高烧竟变成了参差不齐的长短腿。
黄金治牵着儿子的手,慢慢地随着儿子一拐一拐,无忧无虑的小跳跃式往回走,心里的疼痛很快就被明天要给二个孩子吃什么的问题取而代之。
从此,她更是起早摸黑地四处找短工做,为的就是回来时,手上能有一包可以让那二双饥渴的眼睛绽放异彩的食物。有时在外转悠了一天,什么活也没有,也不可能去找大嫂,听她那震耳的抱怨声,黄金治唯有到饭馆餐店,去收餐桌上那些客人离去时留下的残羹剩菜,甚至到泔水里去捞一些食物上来,洗洗,回锅煮沸,暂给孩子们充饥。
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地熬着。二年后,终于到了实在熬不下去的那一天。
为了集中一切资源,重点保护延续宋永聪的命脉,保存小宋维正这颗独苗的实力,,黄金治听从大嫂的建议,决定把12岁的大女儿宋维玉卖给20 里外的余家当童养媳。
一来可以减去一张吃饭的嘴,二来可以有点钱来维持一段母子两人的基本生活。
“我只能这样做了,聪啊,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黄金治在心里对着丈夫的灵位哀诉着。。。。
昏暗的煤油灯,在宋永聪那张遗像前飘忽着,相片里的宋永聪微杨着头,双眼炯炯有神地直视着自己的妻子。。。。
(待续)
文:土笋冻 相片:土笋冻 版权所有( Copyright ),未经许可,请勿转用及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