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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趣事-怀念当年的人与事(1)

(2007-01-17 18:05:59) 下一个

工作了一天,头浑浑沉沉,写下了如下的文字,保证真实,但是可能逻辑混乱,更间杂着东拉西扯。如果你看了后,头也象我一样的浑浑沉沉,我概不负责。所谓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前几天在纽约大街上突然遇见十年未见的一个大学同学,惊喜之余,想起当年大学宿舍趣事,怕睡过一觉后忘了,我一向深谋远虑,赶快记下来,准备老了以后戴着老花镜边看着BLOG边讲给孙子听,要是这个BLOG还能坚持那么多年的话。
1。民以食为天,果不其然。印象最深的是十一点上床熄灯后的饿。学校每天晚上5点开饭,去的晚了,比如5点30,就只剩下白菜炖豆腐,所以没有课的同学4:40就去排队,有课的敲桌子拍饭盒催老师快下课,大部分老师也是如此过来的自然通情达理,草草收场放饿狼们去吃饭。不知道女生是怎么吃饭的,反正男生十分钟就吃完了,所以从5:30到11点这段时间里,男生是只消耗而没有进补的。正是二十左右岁能吃的年龄,消化的也快,所以到十一点宿舍熄灯,大部分人都饿了。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人穷志高,远不象现在的孩子这么大方,也不肯多向家里要钱,而且当时吃饭还要粮票,所以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点心或者其他可吃的东西留存,至少对男生而言。于是,起初,上床后大家只好饿着聊天。(几年后,一个室友总结道,这是共产主义原始阶段的特征,没啥吃的,但是人人平等,或者又叫人人挨饿),聊累了就睡觉。过了没多久,共产主义原始阶段就上升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楼里有人抓住了这个商机开始卖方便面。小平同志说过,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于是,某一天,11点时,有室友买了一包面,做了先富起来的人。十几年了,我仍然记得那一夜方便面的香味,从来不知道方便面可以这样好吃,也从来不知道那吃面的人是如此的可恨。下边的事就很简单了,马克思说过,没有人能招架的住这样的诱惑;吃面的人也招架不住周围五个人愤怒的目光。套用李清照的词“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那晚是“吃面,吃面,惊起一群饿汉”。。。。。。每人分了一口后,先富的人被强行拖回到原始共产主义的阶段。过了几天后,学习了西方经济学,本宿舍的人结合吃面的体会,在饿聊的时候把吃面上升到了理论高度。那就是由于灯塔效应,主动买面的人会不可避免的被别人搭便车,所以最终没人愿意吃亏,也就没人再买面,然后又回到绝对公平但挨饿的共产主义初级阶段。这一理论在我宿舍证明是有效和合理的,而且有惊人的稳定性。我们就在这且饿且学的良好氛维下不断加深对东,西方经济学的了解。这个故事的结论是:“晚11点煮方便面是不道德的,同时也是很危险的,主要是有吃不上的危险,但是有助于经济学专业的人加深对某些经济理论的认识。“

2 还是和吃有关,大学里我有两个发明,到今天还沾沾自喜。一是我曾经突发奇想,用普通的八开纸叠了个纸盒,倒进一盒自来水,然后架到蜡烛上烧,居然把水烧到足够泡方便面的程度而纸盒没漏,我兴奋的向全宿舍宣布我一举解决了宿舍共用暖瓶经常丢失和即使有暖瓶也没人愿意下楼打水的问题。同时还提议,鉴于我对物理学(确切的说是热力学,材料学),经济学和食品卫生学的贡献,我有资格每晚享受一包免费的方便面,为了让提议更有吸引力,我也作出让步,如果宿舍其他人能提供方便面我可以负责烧水。结果是,在其他人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后,这个伟大的发明不出所料地被残忍扼杀在摇篮里,让我遗憾终身。还有一个发明也和蜡烛有关。有一天大家照例在熄灯后饿聊,那天晚上没有方便面,也没有月亮,外面寒风呼啸,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大家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吃上,饿的时候吃是个禁字,提也不能提,忘记了是什么话题,有人提到了炸虾片,估计躺着的每个人的脑海里立刻翻腾着那些彩色的或者白色的酥脆薄片儿,然后饿感被无限的放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拍案而起:“TMD,老子受不了了,我去买包虾片来”跳下床,在大家一片叫好声中踏拉着鞋冒寒风而去,直奔12点才关门的校园小卖部而去。估计饿的时候人的脑子也不清醒,谁也没想过既然能去小卖部为啥不买点现成的吃的,而且买回来的虾片都是生的,怎么才能弄熟还是个问题。估计在那一个瞬间虾片已经成为我们人生的唯一追求。当虾片买回来的时候大家围虾而坐面面相觑。脑子里一边抵御着虾片的诱惑,一边很现实的想着如何能炸出虾片来。沉默了1分钟后,有人说贡献饭盆,有人说隔壁好象还有晚上食堂剩菜,里面似乎剩了不少油,可以用来炸,但是没有电炉子。前几天这一溜宿舍唯一的电炉子被人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最后,我一咬牙说:“用蜡烛”,这帮家伙一声欢呼以后一哄而散,负责饭盆的去涮饭盆,隔壁借剩菜油的去敲隔壁的门,不一会儿大伙纷纷准备就绪回来,居然还引来隔壁宿舍的几个人,以提供剩菜油的名义提出入伙。拿人家的手短,也只能由着他们。点了宿舍仅有的两根蜡烛,一根照明,一根烧火,油不够就倒了点醋混进去,唯一的缺点是油还是太少,一次只能炸一片儿,我开始精心调制宵夜。后边的场景是这样的,在关紧门的宿舍里,鬼火一般的灯影燑燑,一群精赤了上身的大汉眼睛里闪动着贪婪的目光,围绕着一个架在两摞不一样高的书上的饭盒,耐心的等待着每一个膨胀变大的虾片,嘴里念念有词,浑然不顾混了醋的剩油烧热后油花四溅。每一个虾片一旦变大,还没有完全熟就被人抓走塞到某张嘴里,当所有的人每人吃了一个虾片后,整支蜡烛只剩下了个短短一截,我终于再也没有耐心,一边揉着发花的眼睛一边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原始的虾片共产主义已经实现了,大家散了吧”于是意犹未尽的人们嘟嘟囔囔地各自回去睡觉去也。剩下的大部分未加工虾片便宜了来串门的老鼠,而象那一晚上对某食品的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执着在以后再也没有发生。现在想想也对,这样的事,人一辈子只能干一次,还得趁年轻。老规矩,这个故事告诉我们:“1,一根蜡烛的微弱热量能造福多少人哪,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2,剩的油也能干很多事,加工成别的事物,正如现在很多不法商贩所做的一样,尽管我很奇怪,他们怎么剽窃的我的发明,难道炸虾片的夜晚,他们就在窗外偷听?”
此时此刻,大学里的生活片段象烧热了的混了醋的油四处飞溅,在我的脑海里纷沓而来,觉的写出来的东西很乱,我必需理一理思路,等待它冷静下来,所以其他的故事留到明天再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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