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胡平、秦晋、亚依2007年5月底在“北春”办公室
第十站:美国纽约 (6)
胡平成名于80年代初的北大竞选,是当时三派的代表之一。张伟代表了稳健派,王军涛代表了激进派,而胡平则代表了自由派。胡平当时的代表作就是《论言论自由》,首发于79年西单民主墙上,在1980年11月北大竞选期间曾抄成大字报张贴并以油印形式作为竞选文件而广泛流传于北京大学,一时间有点“北大纸贵”的意味。可能是名声在外,到达美国以后就被民联创始人王炳章延揽加盟并被选为总舵主民联主席,一任就是两届。
胡平以论政理论辩说见长,连得中共小国安都称胡平是海外民运第一理论家。我赶紧连连称是,你们服了就好,中国政治反对派人才济济,都是推动中国走民主化道路的栋梁之材,象胡平这样的理论大家被你们弃置在海外,岂非对中国有限人才资源的巨大浪费?这是暴殄天物,犯罪啊。
胡平来过澳洲两次,第一次是92年下半年,还带着儿子胡畔。在悉尼唐人街的工党礼堂进行了一场演讲,礼堂里坐满了听众,大约有三四百人,主席台上也坐满了悉尼民运头头脑脑们。那天胡平讲了些什么内容,已经无从记起。应该是在会场上自己开小会,与人交换关于华盛顿民联民阵合并大会可能出现的民运新格局问题的看法,主要是未来新组织的领袖人物的如何搭配竞选问题。那年初的时候,民联的前主席胡平和民阵的当任主席万润南,有一个相互的协商和默契,有意向合作搭档竞选,胡平为正,万润南为副。
胡平第二次来澳洲的时候是99年初,一是年月近,二是这次胡平从澳洲走后,留下了长长几个月的笔仗,记忆就深刻多了。胡平这一回悉尼的演讲,场面就远不如前一次那么大了,估计最多就是七八十人吧。前一次民运人多势众的,后一次民运人士已经是寥若晨星了。民运就像落在树上的那只乌鸦,树下狐狸说乌鸦歌唱的好听,其实是嘴馋乌鸦嘴里的那块肉,旅居澳洲中国学生的永久居留问题一旦解决,民运组织立刻缩水解体。演讲会即将结束前,一个人向胡平提了问题,关于台湾的问题。回答他了,他却去接电话了。第二天报纸上就出现了一篇文章,署名“悟空”,对胡平演讲进行攻击。看上去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这样就出现了短兵相接,澳洲民运人士纷纷拿起笔做刀枪,用不同的笔名对对手干上了,如来、蒋则民、茅则洞、李自清等都是民运方面使用的笔名,对方也不断有人加盟,双方在悉尼的“东华时报”你来我往,一轮又一轮的笔仗,一直打到当年六月天安门事件十周年的纪念,报社觉得再打下去意义不大了。共产党政治保守反动,经济贪污腐败,雇用的写手毕竟说话论事底气不足,讲民主自由讲中国的政治改革,更是水平和能耐有限,基本上不是对手。虽然胡平没有直接参与这场笔仗,但是战火却是由胡平而起,因此我记上一笔。
胡平演讲有个特点,没有高昂的激情,他讲话很平平淡淡,像是谈家常,娓娓道来,丝丝入扣,引人入胜。93年民运华盛顿会议上,胡平参加了主席竞选,竞选演说的时候还是那个风格,不紧不慢,由于时间的限制,演讲没有结束就被中断了。前面的话我记不住了,最后那段话我记住了:一场会议不过三天而已,一场选举,一任职务也不过两年而已,但是我们的民运事业是长期的。在这次三天会议上被选出来的人无非不就是两年吗?但是我相信,我今天说的话会产生二十年的作用。
胡平有一个雅号“甩手掌柜”,背地里人称他胡老爷,尤其是他在澳洲的拥趸钟锦江博士。所以我也比较习惯当面背后地称胡平胡老爷。我跟锦江经常为胡老爷和万润南各自的形式风格长短优劣争得脸红耳赤的,再急了就把电话索性一甩各自闭嘴。到过澳洲的王丹、杨建利和王军涛等人都对胡平有个很好口碑和认同,胡平思想深邃,为人平和。
去年中,受悉尼一个“大众政治论坛”的邀请做了一个关于“澳洲铀-中国-非民主化中国对世界的影响”的演讲。其中关于中国社科院2006年5月发布的“世界社会主义黄皮书”一段引自胡平的一篇文章,我的考虑是胡平的论述很精彩,正好采取拿来主义转换成英文,通过我的演讲转达给西人,也是对他们无视中共所谓“和平崛起”对世界潮流的逆动以及对世界和平格局影响的严重警告。演讲之前告诉了胡平,以期获得许可,胡平很爽快地允许了,并鼓励我向洋人多讲讲。我觉着也是我们向西人讲述民运人士对中国和世界未来发展的思考成果的好机会。借这个机会再次向胡平表示借用他的思考成果的感激之情。
胡平刚过一个花甲,很多人去给他祝寿,场面很是隆重盛大,还上了电视节目。这是民运圈中的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又是一个空前的新创举,这是眼下民运不景气的时候圈内维系情谊的有效方式。我们都经历了人生的而立、不惑、知天命的岁月,而胡平已经是进入耳顺之年。按普通人的看法,都进入了人生的暮年期了。不过当代的科学进步发达,生活质量的提高,我们这辈人都在无形中比起前辈人有了明显的生命延长和活力长久的迹象。不是吗,比较我们的父辈,我们是否显得比他们要年轻一些,活力更大一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Yoshi, Ganbale,胡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