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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无辜的小孩
在外忧加剧同时,内患也不断,丁根茂嗜酒越来越严重,经常醉醺醺地回家来,与朱老师几句话对不上口,就开始打骂。都是丁根茂先动手,朱老师回击。平时丁根茂力气大,但酒醉时腿软,两人半斤八两打个平手,象两只好斗的公鸡,久了后,斗出了血腥,碰到时,看不顺眼就相互啄。当心情好,相互需要时坐下一起吃喝,酒足饭饱后丁根茂背朱老师上楼,在床上搂在一起嘻笑打闹。
两人的关系如黄梅天般阴晴不定,似过山车般瞬息万变,今天丁根茂与朱老师闹分居,要她们母女俩搬去刚建好的新房子住,过几天丁根茂下班回家,忍不住摸去与朱老师同床共眠。这种离离合合的日子周而复始,一年要折腾上许多回,弄得四个小孩都麻木了。有次在分居时,朱老师收走了丁鹰晒在门前竹杆上的一床棉被,丁根茂知道后气得痛骂了丁鹰一个晚上,怪她为何不当场把被子从朱老师手中夺回来。第二天丁根茂上班走后,丁鹰红着眼向丁夏诉说自己的委屈:
“我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和好了,我敢去拦吗?”。
丁根茂在平时是个正常人,但无聊烦躁时就喝酒,喝完酒就发酒疯,经常在夜里一边喝酒一边骂,把针尖般大的事,如某人说了句他不喜欢听的话,加以扩大,引纲上线,一直挖掘谩骂到人品的低劣,最后是咬牙切齿地摔碟摔碗,似乎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要株之而后快。
被骂人有时是丁鹰丁夏,或某个朋友与亲戚,但大部份时候都是朱老师。半夜里,丁夏躺在床上听着丁根茂对朱老师的阵阵咒骂声,睡去又醒来。就象骂街的妇女,丁根茂的骂腔很压韵,骂久了也不会累,丁夏对丁根茂这没完没了的谩骂很不以为然,觉得丢脸,甚至有些同情起朱老师来。
有时朱老师人都不在家,丁根茂也会自言自语象唱山歌般骂上许久,在寂静的夜里,这骂声可传得很远,影响别人家的休息。丁夏有时问:“人都不在,骂给谁听呢?”。
“骂给全村人听,让全村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夏也不敢再问,怕反过来骂他。第二天早上,村人问:“你爹晚上不用睡觉的?昨晚又发酒疯了?”
有时丁鹰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会在床上喊:“爹,别骂了,人家都当你在做戏,牙齿都笑掉了”。这没完没了的酒疯,使丁鹰丁夏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加深了自卑感。
丁根茂与朱老师的亲生儿子丁浩,夹在两人当中日子也难过,一会儿被两人同时抛弃,一会儿又被他们争夺得你死我活,今天在父亲处听对母亲的咒骂,明天在母亲处听对父亲的损贬,到最后不知何人可信可依,何处是家。
丁燕的学习成绩不好,留级了几次,丁夏都读初中了,丁燕还在读小学。家庭的不和,使丁鹰丁夏丁浩受罪,也使丁燕受累。近几年来,丁根茂对丁燕没有小时那样的偏爱,尽管对她不打不骂,但已很冷淡,朱老师虽然处处袒护,可到底是女人,在与丁根茂发生冲突时,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时也就没心情对女儿体贴照顾,丁燕没有安全感,学习又不好,心情不悦,感觉前途暗淡。
在家庭矛盾的冲突里,朱老师处处与丁鹰丁夏为难,但姐弟俩相依为命,有个商量,丁燕就没有这样的条件,她没有来自同龄人的关怀与温暖,没有归属感,终于有天,她过烦了这种紧张的日子,这种无希望的生活,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了。
她去到离家几公里远的张宅,碰到一个乞丐,说要跟他去要饭。张宅的一户人家见丁燕穿得整洁,衣料高档,细皮嫩肉营养良好,实不象个要饭的人,留下问她详情。丁燕一边流泪一边诉说受到继父的欺凌,忍受不了,只好出逃要饭,听得张宅村人全都义愤填膺。收留丁燕的这户人家派人找到丁根茂家,告之丁燕现在的处所,并谴责丁根茂对丁燕的不公。
丁根茂随报信的人去到张宅领丁燕回家。在张宅,丁根茂受到村人的围攻,回家后,经与朱老师商量,决定送丁燕去江西大姑夫家,暂时在那儿上学,呆一段时间以平息风波,修补裂痕。
半年后,丁燕重回浙江,在她外婆家继续上学。然她实在不喜欢,也不适合学习,俗话说:“水浸石头烂”, 她就是浸不进去,按理说她学习的条件比丁鹰丁夏好多了,可就是立在班里的倒数几名内。
在外忧加剧同时,内患也不断,丁根茂嗜酒越来越严重,经常醉醺醺地回家来,与朱老师几句话对不上口,就开始打骂。都是丁根茂先动手,朱老师回击。平时丁根茂力气大,但酒醉时腿软,两人半斤八两打个平手,象两只好斗的公鸡,久了后,斗出了血腥,碰到时,看不顺眼就相互啄。当心情好,相互需要时坐下一起吃喝,酒足饭饱后丁根茂背朱老师上楼,在床上搂在一起嘻笑打闹。
家庭矛盾的冲突里,没有赢家,只有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