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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鸣 :中秋随笔
(2006-10-02 12: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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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随笔
远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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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中秋的月儿格外明,中秋的思乡之情也格外浓。
依稀记得儿时的中秋,恬静的秋夜中,一轮明月高挂,月下的小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月饼。
童年是在姥姥身边度过的,我的家乡位于山清水秀的胶东半岛,那个依山傍海的美丽小城镇因着“地雷战”而知名于全国。姥姥家在城镇的中心,高高的房子象鹤立鸡群。曾多次听姥姥提起这高房子的来历,那是去世多年姥爷的心血。很多年前,山东洪水泛滥,低矮的草屋经不住洪水的摧残而数次倒塌,面对着残垣断壁,姥爷发着狠说“非盖它一座大水冲不倒的房子不可”。就这样,请了工匠,按洪水最高时的水位起了地基,便有了这此后在多次山洪中巍然挺立,留下我无数童年美好记忆的高屋。屋前是个大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和蔬菜,还有两棵大梧桐,一棵香椿树。我对花草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院子外面是一片大空场,既是露天电影的放映场,又是孩子们嬉戏的乐园。
中秋之夜,皓月当空,孩子们象往常一样,不约而同地跑到姥姥家房前。月光下,开始了百玩不厌的各种游戏,所不同的是,这一天往往兜里都多了几个干干的青红丝月饼,在当时,这可是美味佳肴啊。以致于今天想起来,仍是止不住要流口水,遗憾的是,再也没有那时的胃口,再也感觉不出那种美味了。游戏总是那几种:摸羊拐,跳房子,踢毽子,捉迷藏和跳皮筋儿。那时最爱玩的是跳皮筋儿,小 伙伴分成两拨儿,一拨儿撑,一拨儿跳,高度逐渐上升,从脚脖一直升到手臂高举过头,算作一个回合。一边跳,一边唱“跳皮筋儿,皮筋儿长,跳着皮筋儿想一想。。。”。嘻嘻哈哈,闹中取乐。在那物质贫乏,信息闭塞的年代,少了电视电脑,并没有影响到留下趣味无比的童年记忆。如今每每看着儿子在与电脑游戏苦斗苦战,便禁不住会想,我们的下一代,这些被各式家电包围着的孩子们,成年后又会有些什么样的儿时记忆呢?
疯玩疯叫了小半夜,小伙伴们陆续回家了。姥姥总会耐心地等着我,红漆小方桌已从屋里挪到了梧桐树下。桌上摆满了月饼,葡萄和鸭梨,这些都是家乡的中秋必备食品。姥姥边指着鼻子笑骂“疯丫头”,边催着快去洗手吃月饼。依偎在姥姥身边,祖孙俩静静地吃着饼儿看着园月,又开始了那百听不厌的嫦蛾奔月的古老传说。那时的月亮总能勾起我无数的好奇心,时时梦想着能奔向月宫,全然不知“高处不胜寒”
许是久居他乡的缘故,每每站在中秋的月下,总能想起许许多多的往时。痴痴的遐思,或甜或涩,都让人回味无穷。记得有一幅名为“月夜”的俄罗斯油画,画面上一个楚楚动人的白衣少女独坐于月下的长椅上,那份恬恬的静谧,淡淡的凄楚,微微的期待总让我感动不已。中秋之夜,月园之际,这举家团聚的日子,虽有欢乐相伴,天伦相随,但对游子来说,谁无些许遗憾呢。此时此刻,更是备加思念远在故乡的父母兄妹。儿时的梦,他日的情是永远不会磨灭的。
久久地凝视着明月,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这美国的月亮比故乡的园。心中,依然是无限留恋家乡的明月,月夜里的小镇和曾生活在小镇中那个慈祥的老人-我的姥姥,耳边也时时响起童年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