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兰登的自杀谈谈神童和少年班】 (修改稿)
窈窕淑女司令
神童布兰登的自杀
第一次听说神童布兰登是几年前在一次电视采访节目上,他父母陪着他。他虽然说话老成,但基本上和任何10岁左右的男孩没什么两样。
布兰登(Brandenn Bremmer)是个少年神童, 18个月开始读书认字,3岁学钢琴并读完一年级,10岁从高中毕业进入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就读。两星期前,年仅14 岁的布兰登在自己的家中举枪自杀,一直到他自杀那天他似乎都很快乐,也没有留下任何遗书。
布兰登毫无预兆地饮弹身亡,震惊了他的父母和他周围的人,他的母亲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使得她的天才儿子把子弹射入自己头颅。布兰登的肝脏捐献给了一个22个月的儿童,肾脏给了另外两个人,他的心则捐给了一个11岁的男孩。
对布兰登自杀的动机有不少猜测,有心理学家认为他的智力属成人,但心理仍是孩子。心智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栖息,十分辛苦并无法平衡,这种不平衡是导致他自杀的主要原因。在大学他很难和其它同学打成一片,大学生活中占很大成分的约会、PARTY,都和他不相关,他应该是很孤独的。
<strong>小孩应该和他/她年龄或心智相近的群体在一起</strong>
我有一位朋友非常热衷让儿子跳级,她儿子很聪明,已经连跳了两级。我每次看到他戴着一付大眼镜瘦瘦小小地混杂在高头大马金发白脸的小洋鬼子里,总有种怜爱之感。我问这位女友为什么一定要跳级,她很有理的说“早一点上大学呀”,我接着问“那早上大学又有什么好处”,她说“那可以早一点工作呀”,我说那然后呢,早挣两年的钱有那么重要吗?她说她从没认真想过,只觉得早上学早毕业好。
我一直觉得小孩其它方面的发展也很重要,比如他和周围朋友相处沟通的能力,照顾自己的能力,适应环境的本领和自信心的培养等。严酷的社会在等待着他们,只会考试、成绩好是远远不够的。
我家的小鬼子我是尽量让他晚上学,因为怕他万一到高中个子长的晚,会影响女孩子约会他。他比同龄小孩稍大一点,能力还是会强一些,对培养他自信心挺有好处。他能有成就出人头地最好,但我只希望他幸福快乐就行。
神童的代价很大
我以前一直认为兴办少年班弊多而利少,但布兰登自杀事件却或多或少改变了我的看法。这些“神童”实际上是心智发育特殊的孩子,把他们从通常的群体中抽出来放在一起,对他们的心理发育是有好处的。这虽然不是办少年班的初衷,但或许歪打正着地起到了这个效果</strong>
神童这件事在我看来未必是件好事,神童们虽然年少时智力超前,但到25-30岁时大多象<<伤仲永>>里一样“泯然众人矣”, 但代价很大,比如许多心理发育阶段都被跳跃过去,他们的童年总是不如一般儿童来得正常,其结果常是高IQ,低EQ。在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世界里很难生存。科大几个当年最有名的神童现在的状况正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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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大少年班的起因
<<中国科大少年班>>是最早也是至今唯一一直坚持下来的。少年班的主意始于1974年李政道教授在与周总理的一次谈话时曾向周恩来总理建议:“理科人才也可以像文艺、 体育那样从小培养。”得到了毛泽东和周恩来的赞同。
李政道教授后来于1979年4月访问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谈到这一建议的依据说:“在国际上,理论物理方面的人才,一般都在20多岁时出成果,几乎没有 例外,因此,我们就希望学理论的学生能在19岁左右大学毕业,开始 做研究工作,再往前推,在15岁进大学,才可能在23、24岁搞出成果。”
1978年3月,科大结合推荐和考试的形式,招收了第一期少年班的学生。其中比较有名的有宁铂和谢彦波等。科大少年班的神童们在科大一直是受着特殊待遇的,从教课的老师到生活上的料理,一直是被培养在温室中。。。
宁铂考研和出家的故事
宁铂约是早期少年班名声最响的几人之一,他的故事在80年代被宣传的家喻户晓:会写古诗词,懂医理能把脉,围棋盘上逼输副总理方毅,13岁进了科大。。。。
可能是因为成名太早不堪重压,可能是因为成人后发现自己“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宁铂在重要关头一直临阵脱逃。他曾经几次路过考研的门而不入, 也曾想过出国, 报考了三次托福,最后也临考脱逃。原因是害怕,他心理上无法承受失败。有一次考研时他的指导老师左劝右劝他报名,结果到考试的前一天他又变了卦,这位老师气急败坏地追到他宿舍,两人站在在楼梯上一上一下僵持不下。宁铂威胁说,如果老师再逼他,他就要逃跑。老师只好作罢。
宁铂的逃跑出家也是有历史的。宁铂出名后收到许多姑娘的求婚信,和他家乡的一位煤矿工人的女儿通信最多,最后似乎是娶了这位姑娘。近几年宁铂醉心佛学,曾跑到五台山(?)出家当和尚,最后被老师领导同学劝了回来。就在最近他再次逃跑出家,抛妻离子至今还没回来。。。。似乎他对生活的对策一直是逃避。
谢彦波几乎和普林斯顿导师安德森同归于尽的故事
谢彦波十一岁时滚着铁环走进科大校门,是年龄最小的学生。他提前一年大学毕业考入中科院理论物理所成了所长周光召的博士研究生,19岁得了博士也是当时全国最小的博士。他似乎一帆风顺直到他从师于安德森在普林斯顿深造。
〖谢彦波与普林斯顿导师安德森交恶的故事富有传奇性,因为我听过几种不同的版本,所以和事实可能略有出入〗
普林斯顿的安德森是理论物理界的巨头,不仅自己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他的学生也是。应该是李政道特别保荐了谢彦波,因为安德森已经基本闭门不收徒弟了。
我猜安德森收谢彦波一是看着李政道的面子,二是有点晚年解解闷的味道。
一日,安德森把谢彦波叫进他的办公室,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说这个想法我的几个学生都没作出来,搁了不少年了,你试试吧。
谢彦波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说:“噢,这是蛋糕一块。我证给你看”。
安德森心想:“所有人见了我,一般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哪有人敢对用这种口气,这小子有点意思”。
又过了些天,安德森又在黑板上写了道题让谢彦波拿去作作,谢一看就说:“这是BS,不值得一证。。。。”
这种情形又发生了几次,安德森失去了耐性,开始看谢彦波越来越不顺眼了。谢彦波起先还没觉出来,但见安的冷面孔看时间长了也感觉出几分不对头。
谢彦波心里想,“我才不怕你呢,自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转学”。于是说办就办起来。
风声传到安的耳朵里。安不禁大怒:“你小子居然想从我这儿转走,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于是放出话来:“我不向如何人推荐谢这个学生”。安是泰斗,他的话自然一言九鼎。本来有几个感兴趣的学校吓得也缩回来。
谢彦波闻之大恼:“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对我不好还不许别人要我,岂不是欺人太甚”。
于是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摸到了安德森的住宅。一种说法是他有心要放火烧房子,另一说法是他敲开了安家,安德森恰好不在家。安夫人开的门,见谢彦波神色不大对头,一只手插在鼓鼓囊囊的口袋里。不禁吓得魂飞天外,赶紧用话稳住谢,打电话把李政道找了来。李政道听说后更是吓得半死,一说是他连哄带骗把谢哄上飞机,另一说是他设法先把谢转到另一学校,最后谢还是提前回了科大。
话说回来,少年班里大部分学生都成长顺利,一些也很有成就,我问了不少我认识的少年班朋友,都说如果时光倒流,他们不会选择提前上大学上少年班的,他们感觉在生活中、成长中所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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