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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糯米:没有牵过手的爱人

(2004-02-16 14:12:45) 下一个
没有牵过手的爱人 红糯米 认识丹的那天是个典型的晚春下午,有点冷,但是阳光很好。 我向平时一样满怀心事地从沃络家走回家。 华盛顿大学又一次写信来追学费了。 我当时在华盛顿大学学服装设计, 虽然只是上两节课,可是学费已经过两千,靠着替沃络家看孩子的微薄工钱,还是不能将学费一次交完。 这样的负担,使十八岁的我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忧愁。也许是因为这份自卑,使我在华盛顿大学里没有一个朋友。 也许是我敏感, 我觉得这些含着金匙出世的学生打心底看不起我这个父母都打餐馆的穷孩子。 所以没等人家来羞辱我,我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也许我太过专于考虑如何再拖延交学费的时间,我居然没有听到背后紧紧跟着的脚步声。 直到那个人终于赶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我才抬起头来。 “嗨。” 有着灿烂的笑容的陌生人向我打招呼。 “嗨。” 我有些迷惑地打量着站在我面前的人。 他大概三十刚出头,棱角分明的脸, 一头热情的金发,一件考究的白T-恤加一条卡其短裤,膝盖上还有巴掌大的擦伤。 整个人象杂志走出来的阳光大男孩。 “噢,那是我昨天踢足球时不小心弄伤的。” 也许见我不由自主地皱眉,陌生人连忙解释。 “刚才我在书店里看到你走过,我对自己说,丹,这是个很美丽的亚洲女孩,你一定不要因为害羞而不敢去介绍你自己,所以我就追了出来。你走得好快,让我追了半哩才追到你。” 我想我当时一定因为他这么直接的话而脸红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赞美我,虚荣心让我留下来,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同这个陌生人聊了起来。 不太记得我们聊了些什么,只记得温柔的阳光,附近飘来的咖啡香和丹那伴着春风微微起舞的金发。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开心,完全忘了其它的忧郁和烦恼。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几个月。 丹开始在我不打工的下午打电话来同我聊天。 我们无所不聊。 丹是个博学的人。 他告诉我他去过四十多个国家,还在日本,法国,西班牙,德国等国家各居留过超过一年的时间。 他现在自己办一个小小的翻译公司,帮一家药物杂志翻译各国的信息。 他向我介绍各国的风俗,我向他讲卫斯理的科幻故事。 有一次,他突然怪叫起来,原来我打电话去时他正在煮热可可,我们聊着聊着他居然忘了,现在他的炉子正冒着烟。 等他扑火回来,我们都大笑不已。 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是一个月后在我们相遇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虽然我们已经聊了一百多个小时的电话,再次见面仍是有些陌生。 我去到时,他已经在等我了。 依旧是凌乱的金发,仍旧是考究的一身衣服。 看到他,我有种见到久违的朋友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微笑起来。 当我坐下时,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印度银脚链。 “我记得你讲过你喜欢印度姑娘的银脚链,我希望你喜欢我挑的这一串。” 我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个孤僻的人,没有任何朋友,而且父母因为上班经常不在家,我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一串小小的银脚链,让我初次尝到被关怀的滋味。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在乎我无意讲过的一句话,还尽心帮我实现。 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缺乏爱护,又多么渴望被人爱护。 暑期到来之后我们见面越来越频繁。 有时我们在星空晴朗的夜晚到飞机场后面的草坪看星星聊天,每次有飞机起飞我们就拼命捂着耳朵大喊大叫;有时我们开一个小时的车去一个不出名的小小的又脏兮兮的地中海餐馆吃美味的烤羊肉,每次恶狠狠的侍者都象打手一样粗鲁地接单端菜,但为了美食我们只好忍受这种待遇;有时他陪我去森林公园里的衣物博物馆参观旧衣服,帮我完成各种报告、、、 渐渐的,我知道他算是个富家子弟,他的父亲和哥哥给他留下了可观的遗产。 他开他的翻译公司只是想有事做。 每年他都有几个月随红十字到落后国家帮助当地的群众。 不过,他还是热衷于美食和享受。 同他考究的衣着格格不入是他的一部六八年的破旧的甲虫车。 是他哥哥留给他的。 他因为怀念哥哥一直留着没有买新车。 因为是旧车,没有冷气,在炎热的太阳下,我们只能打开车窗, 开特快车,让车里有一点空气流动。 幸好没有给警察抄过牌。 虽然每次都热得满头大汗,可是我却从没有这么快乐过。 有一次,我转过头看着他的金发在风中随意飘舞,居然痴了。 他问我看什么,我只好坦白道他的头发象蒲公英, 风一吹就象要四处飞散了一般,他听了笑了半天,讲那是他听到的最确切的形容词。 长达三个月的暑期转眼过去了。 尽管我们常常见面,却从没有亲密的动作,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那时没有什么人生经验,多年以后才晓得这就是君子。 当今的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这样的男人,相识近半年都没敢越过雷池半步。 我渐渐爱上了他,就象太阳每天要升起来那么自然地爱上了他。 晚上睡觉前想他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我总是望着天花板,想着他那迷人的棕色深沉的眼睛。 好想知道当我的手指穿过他凌乱的头发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年龄。 我们都属兔。 这说明他比我大了十二岁, 已经三十了。 可是他的成熟令他更加迷人。 我们总是有不断的话题,这时我在同龄人中所找不到的,也许是我早熟的原因吧。 十二岁就十二岁吧。 等我三十时,他就四十二了,到那个时候十二岁就不是什么大差别了吧。 我的十九岁生日在九月下旬。 他把我带到他一个朋友的农场。 我们骑着马,他带着我往森林走。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又新奇又害怕又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我得意地告诉他,这是我一生里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只是笑笑,叫我再耐心等着。 我听了,更是开心,原来这只是上文。 由于是第一次骑马,我不敢让马走得太快, 我们慢悠悠走了十五分钟才来到一个小溪旁。 他神秘地扶我下马。 第一次接触他的手,我觉得象被电了一般,我想我脸都红了。 他倒象没事似的。 然后他变魔术般从他的马上的一个篮子里掏出两份三文治,一瓶红酒和一个蛋糕。 我心满意足地享受着乡间的宁静。 我看着他英俊成熟的脸居然没有发现我痴了。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他也是痴痴的一副样子。 借着酒力,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等我三十岁而他四十二岁时,如果两个人都没有结婚,我嫁给他好不好。 没想到他本来笑嘻嘻的脸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他说他会考虑。 我觉得很失败,人生第一次表白,虽然笨了些,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我一直以为他也喜欢我,原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尴尬地呆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到小溪的流水声和附近两匹马的喘气声。 之后的一个月里,他很少打电话来,有时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也是聊聊几句就被他推托没空挂了。 他的推托深深伤了我的自尊,我自卑地觉得世界上唯一关怀我的人也要抛弃我而去。 我第一次尝到爱的痛苦。 班里的新功课是每个学生缝一件衣服。 为了减轻相思之苦,我选择做一件男式衬衣。 我想象着他的身材,开始又幸福又辛酸地设计。 好几个失眠的夜里,我爬起来修改图稿。 有时想象着他穿着我亲手的衬衣该有多英俊。 我知道,我爱他,爱得就要失去自我了。 十一月初,我终于将衬衣从老师那里领了回来,我得了A。 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同丹联系了。 如果心会死的话,我的心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每次想到我向他表白时他那瞬间变换的脸,我心如绞痛。 原来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爱是这么残忍。 我颤抖着手,终于又拨通了他的电话。 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便泣不成声。 我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我为他做了一件衬衣。 他听了,沉默很久,久得让我觉得他人都不在电话那边了。 突然而来的受辱感让我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不带哭声地一字一句说,“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再见。” “等等。” 他突然出声了,“我们还是在咖啡店见面吧。 给我两个小时,我办点小事就去。” 他讲得也很慢,仿佛也在压抑着不可言语的感情。 我该拒绝他的。 可是两个小时后我还是带着精心包好的衬衣依时走向我们常去的咖啡店。已是晚秋了,地上落了一地的红叶,有一片还落在我手中的盒子上。 我慢慢地走,满怀心事,猜测他为什么这样突然要见面。 他象往常那样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仍是一头凌乱的金发。 也许是我多心,我觉得他瘦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显得他棕色的双眸有些忧郁。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我企图打破沉默,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盒子交个他。 他静静地道谢,然后开始拆开包装纸。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他看到盒子里衬衣时,他居然哭了。 于是,我们两个傻瓜就在咖啡店里默默流泪。 这样过了几分钟,他仿佛终于鼓起勇气似的,捉住我放在咖啡桌上的双手。 他的手好温暖好大,将我冰冷的小手握得结结实实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有话向你坦白。 坦白之前,我想先告诉你,我打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 讲起来你或许不信,我见到你的前一天晚上就梦到你。 我还奇怪为何会梦到一个陌生的亚洲女孩子。 当我在书店见到从窗外走过的你时,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之后和你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是我新的最快乐的一秒。 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制止自己将你拥到我怀了。 可是我不能那样做。 我要等到你能完完全全接受我。” “我要坦白的是,” 他看起来好痛苦,我心痛得想用手抚平他的皱眉,但是他接下来的话打住了我,“我其实不止大你十二岁,尽管我还是一样属兔。 我企图向你坦白无数次,可是每次都胆怯了。 你是这么美好,让我情不自禁想和你在一起。 我怕向你坦白了,你会离开我。” 原来这就是在大冷天里被一头冰水浇过的感觉, 我顿时手脚都冰凉。 整个世界仿佛在片刻间静了下来。 他比父亲小一岁。 天啊,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变得那么遥远。 他还在继续讲着,“所以我一直向你隐瞒事实,自私地满足于我们的友谊。 直到那天你向我表白,我才发现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企图逃避。 可是我从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爱情。 我日夜想着你。 请原谅我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鼓起勇气告诉你我的爱,好吗?” 我想我的惊讶完完全全地写在了我脸上。 他怔怔地等着我开口,他眼中的那份乞求象一把利刀,狠狠地戳进我心里。 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多想告诉他我也爱他,可是我的喉咙被堵住了一般,我张开口,却讲不出一个字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最后,我匆匆讲句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就逃一般地回家了。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月。 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我爱他,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我多想能下定决心去爱他。 可是太多顾虑阻绊着我。 首先,我的父母绝没有可能同意。 也许他们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正是这样他们的思想特别保守。 他们一直告诉我他们绝不允许我嫁外国人。 也许他们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国家里, 我们才是外国人。 我想,最使我犹豫不决的是他的年龄。 他比我大了足足二十四岁。 其实他真的不显老,我一直以为他只有三十岁出头。 他一直没有打电话来,而我也没有打电话去。 我时常瞪着电话好几个小时,可是不晓得若打电话给他该讲些什么,尤其是在我还在举棋不定的时候。 我在想, 是不是这样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一天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他要去德国了。 他在那里同其它红十字团员聚合,然后一起去非洲几个月。 我有些恨他竟然选择了逃避,对他的离去没有表示什么留念,只是祝福他一路顺风,尽管我其实泪流满面。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很是后悔我的冷淡。 这样不知道胡思乱想过了多久,会过神来时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父母还没有回家,我留了张字条,匆匆披上大衣,裹上围巾就冲出了家门。 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人行道上积雪有一尺深,我象毫无觉察似的艰难地走向半哩外的公共汽车站。 等我下了车,走到他的公寓楼下,我才真正会过神来。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他,但是还没有想好办法就已经来到他的楼下了。 徘徊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摁了他家的门铃。 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应门。 刚在我有些失望地转身准备走时, 我听到铁门“哗” 的一声开了。 我回过头,看到丹赤着脚站在门口。 他穿得很单薄,只是一件衬衣和一条家常长裤,冷风毫不留情地刮着他单薄的衣裳。 一个月未见,他明显地瘦了。 他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痛。 他没有说话,两只红红的眼睛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我想都没有想就上前抱住他,象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当他用冰冷的双手捧起我的脸时,我看到他也流着泪,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小小泪珠。 我心痛地为他擦去眼泪。 他索性闭上眼睛,低头吻在我唇上。 我也闭上眼睛,笨拙地吻着他。 他的唇开始有些冷,渐渐地居然象火一样炙热,将我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也不知道两个人如何走到他四楼的公寓,只知道门一关,我们又开始相吻起来。 我被吻得乱了神志,只是依稀感觉到他在脱我的衣服,而我也在笨拙地解着他的衬衣扣子。 混乱中仅存的一点理智企图阻止我错下去,可是我只是渴望没有约束地爱一次,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当我们都躺到他的床上时,他突然停止了吻我,深深地望着我,仿佛要望进我的眼眸深处去,他非常非常认真地讲,“我爱你。 远远超过我的心可以承受。 每每想到若是得不到你的爱,我的心就会痛。” 同样深情地望着他, 我举起右手,用手指穿过他凌乱的头发,讲,“我也爱你。 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听了又吻了下来,顺势用左手一把捉住我的右手,将它摁到我头后的枕头上。 接下来,我想我一定一直在流泪,因为我记得他一直在温柔地为我吻去新涌出来的泪水。 他的左手一直没有和我的右手分开,十支手指交错在一起,也分不清是他在紧紧握着我亦或是我在紧紧握住他。 透过泪水,我朦胧地看到窗外的雪花映着微弱的路灯,一片又一片,在狂风中无助地飞舞着。 我情愿在那一刻那样死去。 等我醒过来时已是凌晨两点了。 激情过后,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外面的雪停了,月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我怜悯地注视着他沉睡的脸。 几缕金发顽皮地覆在他那宽阔的额头上,让人忍不住想替他拨去。 他那两排长长的睫毛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着,我好想轻轻吻住它们。 他睡得那么安祥,我几乎觉得一生这么过就是幸福了。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要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现实一点一点地回到我脑子里。 理智告诉我该走了。 我刚想起身,却弄醒了紧紧搂着我的他。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喃喃地讲,“米,不要走。 跟我去一起去德国,然后一起周游世界。 就你和我。 没有你担心的谣言,没有你注重的道德观念。 就你和我,还有爱。 请求你不要走。” 我只听得柔肠寸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黑暗中默默地穿衣。 他无奈地看着我,没有阻拦我。 是的, 我还有选择,我可以选择同他一起离去,到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是我却没有答应。 此时此刻, 我终于明白,怕父母发怒, 怕世人指点都只是我给自己的藉口,我自己比任何人更无法接受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别。 我要一个可以和我一起成长, 一起老去的伴侣。 我爱他,可是我更爱自己。 明白了这一点,我知道即使留了下来我也不会幸福。 两个人都不会幸福。 临走时,我俯身吻在他额头上,讲,“我爱你。 再见。” 他突然捉住我的手,痛苦地说,“不是我不想送你回家,我现在难过得恨不得死去,我只怕我会忍不住伤害了你。” 他暂停了几秒,却没有松手, “你答应我到三十岁仍未嫁就嫁给我的话还算数吗?” “算。” “那我等你。” 他放开了手。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回到家之后我大病一场,是肺炎。 那是八年前的事。 大学毕业后,我开了一家男士成衣店。 我做的每一件衬衣西装夹克都是以做第一件衬衣的心情做的, 所以到今天小有成就。 慕名而来的成功男士使我的小店得以生存。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试图再爱过,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五个月前,似乎为了证明什么, 我订了婚。 他年青,事业有成,而且非常爱我。 他坚持不懈地向我求了两年的婚。 可是我忽略爱情的力量。 第一次和他做爱,无论闭上眼睛或张开眼睛,我看到的都是漫天飘雪。 原来人一生只能轰轰烈烈地爱一次。 错过了,再也无法找回。 我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同我一起老去的伴侣,可是我却没有同他一起老去的愿望。 于是我们没有再继续下去,我怕一生都这样怀念着丹同另一个人过日子。 我宁可一生都这样怀念着丹独自一个人过日子。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诺言还有没有效。 有时很想打听他的下落,把什么世俗抛到一边,好好爱一次,不枉人生一回。 有时又想,其实这个年代,有多少人是象我这么执着呢,也许他已经忘了我? 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分离,其中的苦涩也许只该让我一个人尝尽。 我没有一天不想到他。 即使是一件极小的事物都会让我联想到他。 看见一部甲虫车驰过,我就会想起和他开着他的小甲虫在风中疾驰;春天到来时满地的蒲公英让我想起他的金色的乱发;灿烂的阳光,浓郁的咖啡飘香都会让我怀念相识的那一个晚春的下午、、、 ***************************************** 本文系网上文摘.请作者通过E-mail联系 bmnr@dreamschool.com . 谢谢! 北美女人创作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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