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多伦多

《宋朝尤物》、《南京,我的夜生活》和《浮云落在多伦多》(一个科大神童的爱情往事)由九州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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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我的夜生活(连载之十一)

(2006-12-16 12:38:04)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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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也带过一个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回我南大住的地方。有段时间,老龙做了一单大生意,吃了不少倒回扣,就连着一两个星期请我去金陵饭店跳舞听歌。

我记得那歌厅的乐队里有一个唱歌的女人,长长的脸,挺漂亮的,长得让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微微的动人。我迷上了听她唱歌。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而我同样也是最喜欢听这一首。那歌开头的第一句是:“是什么让我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是天上的星星还是霓红灯?”几年后,我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叫《心痛的感觉》,也是一首港台的泊来品。

我最喜欢听她唱这首歌。她一张口,我的心就会沉到肠子下面去。老龙认识她,她在一个很脏乱差的中学当政治老师。所以通过老龙,我也在她唱歌休息的间隙和她跳过一两支舞,她很高,让我搂着她时特别紧张。我还曾骑自行车在深夜送她回过她住在部队大院里的家。我有天还写了歌词,说要送给她,并和她通过长达五个小时的电话,讨论流行歌在南京的发展趋势。那应该是当时还比较少见的电话煲粥了。

值得一提的是,几年后,这美丽的老师歌手也嫁了一个取得了美国身份的中国大款男人,漂去了那个让我嫉恨的异国他乡。

在听歌的同时,后来,我在那歌厅里又注意到了一个高大性感的女人,她也是每天都来。在放“老的”的时候,身子仰着,跳得十分幽雅,平缓。我对老龙说,那女人很漂亮。老龙凑过去,那女人一听他说南京话,理也不理。后来,看见她和一个老外搭上了,拿老龙的话,两个人搂在一起跳舞的时候,贴得肉都要长一起了。

有一个白天,我在太平南路上又碰见这高女人,发现她脸上有雀斑,没有夜里看得那么漂亮。当时她在打公用电话,我向她一笑,她也向我一笑。然后,她就向我招手,叫我过去。

我在杨公井的一个素菜馆请她吃饭。半个小时间内,我们几乎没啥话可讲。她对我说,她和她的姐妹们都不喜欢搭理南京人。她们的主要客人是住金陵饭店的客人。我说,我不是南京当地人,但喜欢南京。她笑了,说不理南京人也不表示她不喜欢南京呀。

后来,天黑后,我依然用破单车走街穿巷带她回南大的宿舍。她坐在车后面,腿长得脚老挂到地上。她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去一个朋友家做生意。”

然后,我叫了一辆的,把单车扔在了出租车屁股后面。等我到了我那窝,她就一腿躺在我床上。等我去走廊上了厕所回来,她已脱了个精光。当我上去,她突然说:“要借我两百块钱。”她说借这个字让我吃了一小惊。于是,我说:“行。”然后,就几秒钟,完成了那个交易。当时,她的手指在我背上像敲鼓一样轻轻地敲着。

我给了她一百块。因为当时身上只有这点钱。一个月后,她在金陵饭店的歌厅里又遇见我,就对我说:“给我点钱,我要去买烟。”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她手很快,一下子就抽走了一张一百块。

后来,她还被抓进去过。几天后又出来了。还回到了金陵饭店这里。我也因为和她打过招呼,被便衣拉到一边的房间盘问我,那公安以为我是帮她拉皮条的。

还是大个子走了进来,对那便衣公安说:“王哥,今天你喝多了?没这小子事。他是正经人,还是个大学生。”她看我住在南大,以为我就是一个真正在读的大学生。

于是,我,这个所谓的正经人,才又能在苍茫、荒唐的夜色里,在长长脸歌手美丽的歌唱夜色里的星星和霓红灯和那歌声的余音里,骑着我那破单车,想着上述的那几个故事,也许都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些短暂的片段,可有可无。我歪歪扭扭地,被夜色驱赶着,回我南大的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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