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夜话

把自己的一些心得和感想写出来,也算是给来过文学城这段经历留个存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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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在北京人艺看戏的经历

(2006-10-25 20:05:41) 下一个

父母都是话剧迷,更是人艺的粉丝。小时候常听他们谈起看过的那些话剧,如蔡文姬,龙须沟,骆驼祥子等等。也常听到他们挂在嘴边上的几个名字,于是之,蓝天野,郑榕,朱琳。而我是从来就对话剧不感兴趣,他们所谈论的话剧和演员对我来说也是年代颇为遥远,所以从没有引起过我什么共鸣,在上中学前也从没看过话剧。

记得我第一次看的话剧是王景愚主演的一部喜剧“枫叶红了的时候”。看得是从开始笑到结束,从那以后,对话剧有了兴趣,以为话剧都是这么逗趣的,所以又陆续和父母看了两场别的剧院的演出,发现远不如王景愚的那部喜剧好笑,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则恨不得早早散场,对话剧刚产生的一点兴趣就又消失了。

而第一次看北京人艺的戏则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父亲有一个朋友是人艺的演员,有一天突然送来两张票请我父母去看戏,还特别盯嘱说:这是一次实验演出,在小剧场里,不公开售票,只是请一些评论家和话剧爱好者去观看,演出结束后演员们还要下到观众席中来征求意见,与观众交流。那几天正好父亲在外地出差,而我虽然对话剧失去了兴趣,但听说有和演员交流,就又抱着一种追星的心理急不可待的想去看看,于是就计划好了和妈妈一起去。

记得演出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凑巧的是,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姥姥夜里突然犯病,已经送到了医院抢救。妈妈接了电话后就赶快去医院了。到了下午还没回来,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要去看,于是就自己去了剧场。

演出是在人艺后面的小剧场里,收票的人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还是放我进去了。

在小剧场里不对号入座。我因为去得早,就抢了个第一排的位子坐下了。在小剧场里,没有舞台,观众坐椅的前方,就是表演的场地。后面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背景,只是有一个应该和剧情有关的模型火车。随着进场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觉得有些不对了。来的观众大多是中年人,连年轻人都很少,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年龄的,我又坐在第一排,特别明显,真是觉得有些进退两难,只好低头坐在哪里盼着演出快些开始。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走了上来,自称是这个剧的导演。他介绍了一下这个剧的编剧,称赞他的创作,特别强调是这种演出方式是一种新的尝试。导演还说希望演出结束后大家都留下来,发表自己的看法,与演员进行交流,这是我当时唯一注意听,而且听懂了的话。

演出开始了,还记得好像是一个发生在火车上的小偷和列车员的故事。仅有四,五个演员,没有一个我希望见到的明星,剧情枯燥乏味,可能有一些新奇的表现手法,但以我当时的年龄来讲,根本无从理解。刚开始十分钟,我就想走了,但是错就错我坐到了第一排,而且整个剧场也只有不到一百名观众,所以要走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无可奈何,只好留在座位上。

随着演出接近尾声,快要到和演员交流的时候了,我开始在心里构思怎么回答演员的问题,怎么才能表达自己欣赏整个剧但又有一些独特的见解,还有就是如何介绍自己,就自称是个中学生中的话剧爱好者吧。

演出终于在我的苦苦期盼中结束了。谢幕之后,演员们正如导演所说的那样,纷纷走向观众,征求大家对这个剧的看法,十分令我沮丧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尽管我是坐在第一排。更过分的是,即使我主动走到谈话的人们身边,作出一付准备加入他们的样子,也没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甚至点个头的都没有。又过了一回儿,我看到有的演员谈了一拨人,又去和另一拨人谈,但就是没有人理我,自觉得无趣,灰溜溜地走出了小剧场。

从此以后,再没看过话剧,包括北京人艺演的。

多少年过去了,当年的剧情,演员等等的一切都已经基本忘记了。只是在若干年后,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名字,突然意识到,他就是我当年看的那出剧名叫“绝对信号”,的话剧的编剧,这个人就是

--高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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