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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油画

(2006-11-28 10:55:55) 下一个

这两天看刘溢的画,把我的某根神经激活了。

小时候,我曾被妈妈带到一个李老师那里学画学字,据说他是李可染的弟子,那时太小,不珍惜。而教我画的李老师那时就已经六十多岁了,天天乐呵呵的,看待我就象看待他的一个孙女,何止不严厉,他简直得到了西方快乐教学的精髓,好象总在夸奖我,就我那个破字,被他夸得花儿一样。然后,祖孙俩一个写的高兴,一个夸得高兴。我还曾信心十足的跑到市里去参加什么书法比赛,自然是名落孙山,惨败而归。后来,功课渐渐紧了,大人们认为学习最重要,就把它当成业余爱好给停掉了。

还记得我画荷花,圆圆的荷叶不是画个圆圈,而是用毛笔饱饱的蘸了墨和水,斜侧着笔峰,大手笔的刷刷刷几道,我一直认为水墨画的入门太过简单了,谁人上来都会刷刷刷。不过从画荷茎开始就显功力了,初学者可能哆哆嗦嗦的画成苍松。还有那个墨点,我也点不好,面对将完的画踌躇着不知道如何下笔。我还曾经学画过白石老人的虾,虾身虾头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在虾的须子,画得跟棒锤似的,恨不能用铅笔。构图和神韵就更不用提了,我见过的最有气势的一棵国画松树,笔直高大的树杆上一排平平的五组松针,真是大家之作。把松树画像了不容易,把像的松树再画不像了,只留个气势在那儿更不容易。

油画是我渐渐长大了,崇洋风正盛时喜欢上的。先是我舅舅给自己报了个素描班,抱回家来几个光屁股石膏像天天照着画,把我姥爷给气的,一看光屁股就生气,吵了几次,渐渐的,家里就剩大卫头什么的了。舅舅依然兴趣不减。有件事印象最深,一次他去上课,老师摆了个石膏头让他们画,有人选正面,有人选侧面,我舅动作慢,想选正面,但是选正面的人实在太多了,坐得太远了看不清,他没办法,就把椅子拽到正面组侧面组的中间,斜着角度画。没想到他这不正不侧的角度得到了老师的大大的表扬,这事,被他眉飞色舞的重复了N次,我不想记住都难。

油画比国画对我来说要难多了,再不能刷刷刷了,我试过画不同的人,特征掌握不准,明明长得差八千里的人被我画的跟孪生似的。我舅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亲眼见他画我姥姥,画出来的像极了慈禧。让他生气的还有我,在旁边煽风点火:“别和人说你画的是姥姥,直接说你画的是慈禧。”

我觉得国画体现了中国人骨子里的随意,油画体现了西方人骨子里的严谨。比如留白,国画的云真就是半山腰的一段空白,随你想去。油画却要拿了白色一遍两遍三遍的去画,让你看到那是云。

曾经动过三次买画的念头,我动心的都是好画,自然价格不菲。第一次是国画:一只白虎,十几年前一万人民币的价格,那是一只走在雪地里的白虎,满脸的困倦,毛上是蓬蓬的白雪,虽然它疲惫的但是仍然有大王的威风。没买是因为同去的朋友说,家里挂张白虎不太好吧。我当时也没那么多钱,朋友的话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算了。第二次又是国画,在百盛旁边的工艺美术馆见了一幅“苏武牧羊”,羊是简单的一笔两笔,精点在苏武的脸上和手上,苍凉呀,怎一个悲字了得。没买的原因又是价格。第三次是最近了,刘溢的油画,这次功利心比较强,估计买不到的原因还是价格。

其实画本身就是物质极大丰富后的人们对精神生活的需求,兵荒马乱下任谁也没那份闲情逸志,没有物质基础的我也快断了买画的念头,等啥时候闲了画他几幅“孪生的”,挂在厕所里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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