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大地专访:作家曾宁 |
木愉 |
1. 如果不是你十多年前的一个选择,你可能现在都已经是一个红遍半边天的影视明星了,嘿,那我也无缘采访你了。所以今天能有这样一个机会采访你,倍感荣幸。既然谈到了你赴美前的职业,那让我们从这个问题谈起。做演员一般居无定所,寝食难安,所以演员中能够潜心读书写作的人不是太多。你到美国的时候才芳龄24,中文的底子当然是在国内时就打下的。请问你在国内时是如何开始对文学感兴趣的,是否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你的文学生涯?演艺的经历对你的写作有着什么影响? 首先谢谢木鱼哥哥和秋尘给我与大家交流的机会。 我对文学的兴趣,应该说是与生俱来。我的父亲和祖父虽然都是国内名校的理科教授,但他们对文学都有著浓厚非凡的兴趣,尤其是靠庚子赔款留学后来归国的祖父, 曾师从梁启超,国学底子深厚。祖父的藏书很多,每年到了寒暑假,整个假期,我都在他的藏书室度过,哪里也不去,成天埋首在书的天地中。小学尚未毕业,我读完四大名著,当然,《红楼梦》是躲在蚊帐里读的。 正如你说的,我后来进入影视圈,想法就不一样,那是浮华世界,满耳名利的喧嚣,人极难坐得住,那段日子,出镜很多,剧照不少,但基本上没有写文学作品。到了美国,从绚烂归于平淡。不过我至今都认为,在美国,只有没有其他谋生能力的人,才不得已走上“专职中文作家”这道独木桥。比如说我,九十年代初期,在上海 发表了几篇纪实散文,我并不曾窃然自喜,总觉得力气用的不是地方,要有本事早该在荧幕和屏幕上走红。到美国以后好些年,也并没想过写作,当务之急是谋生, 为此干过很多种工作。前几年跑到《星岛日报》,因为无意中一次交谈,被总编里戈发掘为专栏作家,在该报的副刊开始写作生涯,从此欲罢不能。过去在演艺圈, 我见识了太多的世事。所以,我不必顾虑“无题材可写”,灵感一来,信手就是一篇。读过我的小说的评论家说,里头的镜头感特别强,这是我参与数以十计的电影 和电视剧演出,剧本对我潜移默化,使我对情节的跌宕,故事的节奏感较为敏感的缘故。 2. 最近一些年来,文坛有了美女作家这个称谓。你是否觉得美女跟作家的结合会为作家本人及其她的作品带来格外的魅力?大地上已经有人把美女作家的头衔恭敬地献给了你,你是否笑纳? 我刚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美女作家”,我很开心。人都有虚荣心,作为女人,谁不希望自己有才有貌?可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当不起“美女”这个称号。因为年纪渐渐大了,再也负担不了这称号所含的期许,它只会使我会感到无穷的压力,徒然惹起我满腹芳华不再,青春难留的喟叹。 3. 仔细看看北美的文坛,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阴盛阳衰。如果把文学副刊的作者性别作个统计,就不难发现这点。你长期在副刊做编辑,相信会有第一手的感受。大地也是这样,海阔天空栏目雷声阵阵、硝烟滚滚,为着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而激动和悲欢,那里聚集的多半是男性;而春华秋实栏目是比较纯文学的栏目,于是,那里就流水孱孱、鸟声啾啾,大都是女性在那里云集。台湾在蒋管时期也有同样的现象,男人们大都噤声了,女人们则可以从容地谈天说地,于是就有了以陈若曦、施叔青、李昂、廖辉英诸人为代表的一大批女性作家,形成了尉为壮观的女性文学。然而今天的北美客观环境并不一样,却也出现了女性作家坐大的局面。男人好象对宏大的政治话题更着迷,而女人对精微的生活内容更投入。请问你如何看待这个现象? 我来大地觉得耳目一新,尤其是海阔天空!为国家为民族,长歌悲啸;抨击时弊,义正词严,才是男儿本色! 北美虽然说自由民主的社会,但我个人认为,这里的“不自由”比中国还多,文化隔阂是一方面,许多人专注于身份调整和逼于眉睫的生计,忽略了灵性的追求是更重要的方面。所见多是只知明哲保身,唯唯诺诺的怯懦之辈,他们给芝麻绿豆的事儿吓得屁滚尿流。我对周围的男人很失望。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男人一旦自卑,女性就异军突起。明末清初,在清兵的血腥屠杀之下,男人要担起保全父母家业的责任,不能不委曲偷生,剃发降清,或躲避藏匿。而名士们的红颜知己,如秦淮“娼妇”却表现出气壮山河的气节,比如柳如是,李香君,郑妥娘,马湘兰等等。来大地,有种“重遇久违的豪情”的惊喜,只可惜,大家都以马甲现身。 在太平时世,女人当然会迷恋精致的生活,小点心,下午茶,名牌香水化妆品,以中英文夹杂的句子,讨论张爱玲,这才显出高尚品味,这是无可厚非的。 哈哈,虽然妹妹们云集在“春华秋实”,其实帖子无不表示出对“海阔天空”诸位哥哥的支持。不知我说对了没有? 4. 现在该来谈谈你的创作了。你的作品主要是小说和散文。虽然你的散文好评如潮,还出了散文集,但你最在乎的似乎却是你的小说。对吧?就文学的体裁而言,你认为小说和散文有高下之分吗? 要在文坛上立足,一定要有长篇小说。我总问别人,究竟是我散文好还是小说好。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的小说比散文写得好。若有人认为我的散文比小说好,那就说明我的写作失败了,失败在于:作“有把握”的事竟比作“没把握”的事差劲。 5. 散文既然是你的拿手好戏,那就问你两个关于散文的问题。你所喜欢的散文名家和名篇有哪些?在北美这个文学圈子里,你所敬重的散文写手有哪些?你认为最让一篇散文生色的因素是什么,是谋篇布局呢?还是造词遣字?或者是其他什么? 在北美地区,我当然最欣赏王鼎钧先生。我对他的了解是从<未晚随笔>入手的。他的散文最出色之处在于简约与妙悟。下笔似不经意,但多一字嫌多,少一字嫌少。读起来流畅自然,细品之下,才体悟到每个字经过反复敲打,每句话皆为精华,通篇具有深刻的人生感悟。 6. 我认为你的小说写得很棒,想象非凡,手法巧妙,这让我想起了“魔幻”这个字眼。比如你在《激情玫瑰》中最后部分对玫瑰绽开的描写,就如梦如幻。在《美丽玄机》中写到了今天的主人翁跟千年前的诗人鱼玄机的相会,也是匪夷所思。请问你是如何能够如此娴熟地应用这种创作手法的?是否受过中外哪些文学作品,比如《百年孤独》,的启发和影响? 我不太读翻译小说,总觉得是转手之间味道变了。我写小说前从不预作构思,只能随著笔尖走,走到哪算哪。也许最受影响的应为《三言两拍》。 7. 说你的小说写得也精彩,你当然很高兴,对吧?不过,我以为你的小说中的精彩在很多时候是你的散文素养带来的。王安忆的小说也有比较浓烈的散文化倾向,刚开始不习惯,后来喜欢她的小说,却发现恰恰是她小说中那种美妙的散文笔触增添了她小说的魅力的。请问你是如何看待散文与小说的关系的? 散文在悟,小说在灵。没有灵性的人写不好小说。无论散文小说,应有诗歌功底。 8. 地域对一个作家的创作风格毋庸置疑会打下深重的烙印,比如贾平凹、莫言、阿来、王安忆、苏童等人都带有不同的地域色彩。在大地上看了你不少关于上海的散文,能跟我们简要地谈谈上海的文化和风俗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吗? 有的时候,我读到关于上海的作品,有些哭笑不得。外地人隔岸观火,对上海的反映要么皮相,要么曲解。当然,现在的上海已不是原来的“滩”,已被外地人、外国人重塑过,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天堂或地狱。 很多自称上海人的艺术家作家都不是纯正的上海人,比如陈逸飞,从小生长在上海以外的地方,比如卫慧,她根本不是上海人。余秋雨更不是,他说自己是浙江人。 具体到上海内部,风俗文化也有东西部的差别。西部比较洋化,开放,自然也比较多红头阿三式的崇洋和洋行小职员的趾高气扬。东部则保持旧上海的传统,较为平民化。 陈逸飞电影里,那些花锦团簇的考究旗袍,在东部弄堂的人家,不太可能出现。那时代的东部,有身份人家要端庄的素色,否则就会被讥为交际花,不正经,甚而被指为“江北人”。如果你一身大红大绿大花头,那肯定被说成“乡气”。 至于我,在上海出生成长,自问上海人的精明理智都没有学会,只学会了一样:渗入灵魂深处的傲气。所谓傲气,不是挂在脸上,对外地人盛气凌人,不是对弱势人群的轻蔑,那些都是浅薄庸俗。 真正的傲气,是一种深层的高贵,是一种善良的悲悯和对自由的渴望,对尊严的保护。 9. 你的作品曾经屡次获得过北美地区的文学奖,你认为这类文学奖对北美的中文创作有着什么样的正面意义?在参加这类征文的的时候,你是量体裁衣(主要是风格)地专门制作呢?还是淡然地把自己手边合适的作品送去? 从未为比赛而写,是看到大赛的消息,才从自己的文章中挑选一篇送去。现在早已没兴趣参加这种比赛。这一类大赛的意义是鼓励新人写作。我这样“旧人”就不必凑热闹了。 10. 你在北美的中文文坛上是一个比较活跃的参与者和组织者。很多文学组织都有你的大名,请问你是如何看待这种文学社团对中文创作的影响的? 我觉得社团是文学朋友交流沟通,切磋勉励的地方,如果把它当作名利场,就会引起无穷的纠纷。我们不时看到,遇上社团选举,或谁谁取得某种成就,心态不平衡的人就会跳出来搅局,是非也就来了。 我现正逐渐淡出。 |
这样的话语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那种傲气就是我们说的气质 不俗 这是一种文化沉淀之后才有的
东西 到是让我想起小时候弄堂里的上海女人来 不知道我能不能
写好 那是小时候的记忆 大概是5岁左右的
只是害的我每次来这儿都要古狗一把 好事多磨 脑子里不免有了末不去的划横
九三年,与上海戏剧学院演出话剧时,见到张家笫。
我想大多数人无法记得我了。
上海电影剧团登报对外招演员,我就朗诵小品地考进去,当时千人报名。我进入前五名。当时主考老师是剧团团长吴鲁生,导演郑家森,导演夫人剧团资深演员倪以临
没有任何后门关系,事实上我也不认识任何后门关系,全凭自己对艺术的灵感,和扎实的朗诵、小品、形体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