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时,白鹤影说:“你这样看重我,真让我羞愧,小妹妹,你算不上漂亮,但决不难看,只要心情好,乐于帮助别人,努力向上,就一定是吸引人的女孩。长得好,固然天生幸运一些,但许多漂亮女子过分自高,不走正道,往往可悲,自古红颜多薄命,许多女子因相貌遭到大祸,今天社会是好多了,古代以为是祸的,今天不少人一定以为是福,自古至今漂亮的女子或止成千上万,真正得到幸福或是让人佩服的有几个?许多杰出的女性,相貌平平,她们的才华、节操、精神、品格才是女性的光荣。部份人所说的成功机会的时代就要来了,好好奋斗下去,那个时代没有性别,不管男女,至于武侠言情,只可作一时消遣,万不可与日常生活混在一起,但我们也可调整我们的心情,也可以理智地学当中人物的优点。” 她的态度宽厚从容热情,嗓音甜美,女孩微笑点头。白鹤影评述了好几个女子的故事,大多是从小合处听来的,又加了自己的解释和色彩。两人互相望望,微笑会心。两人分吃了苹果和山楂饼。万小娴说:“你声音挺好听,能唱一首歌吗?”白鹤影笑道:“我不是学声乐的,唱得并不好,你别笑话。”她唱了一首类似古代的曲调,两人都掉了泪。第二天下午,林风、小合、张小佳、白鹤影在林风的办公室里等,请小齐把万小娴的母亲从原定的宿舍领来,大约三点钟,她母亲来了,穿一条黑裙,高跟鞋,四十多岁,一米五五左右,披着头发,大嘴尖脸,上唇向上翻,眼睛很大,长了眼袋,脸上有细微的雀斑。她一脸的焦急、愤怒羞愧无奈。 “侬在这,快跟阿拉回去。”她过去就要拉女儿。 “田桂芬同志。”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的林风看去象个教师,端庄威严。“请先坐下谈谈,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女儿在家里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我家务事,关侬啥事体,侬派出所呵?”田桂芬冷笑翻眼,就要抓走女儿。万小娴又羞又怕又屈辱,死不去。 “等一下。”林风拍拍桌子。“你真想去派出所吗?你知道事情的严重了。真要去派出所,你马上就可以进去。到时你女儿、你的名誉都失去了。如果你还是个母亲,还在乎你女儿,先坐下来,听你女儿怎么说。我们几个真心为你好,不想把事情扩大。” 田桂芬呆呆听着,嘴唇动了几下,坐下来。“别着急,阿姨,”张小佳扶着她的肩。“男孩子总是性急的,我们喜欢你女儿,希望你能跟我们好好谈谈,最好能不动声色解决,别伤着小娴。”白鹤影也说:“两位男生出去,我们跟阿姨谈。” “阿姨,”白鹤影说。“这是复杂痛苦难以启齿的事,可你女儿对我们讲了,可见她是多么有勇气,多么危险,为了你女儿,还有你的幸福,请你想一想并回答,你相信你女儿的话吗,你现在的丈夫多次对她图谋不轨,请你想一想,不要让这样的惨剧发生。”田桂芬低着头蒙着脸,撞撞跌跌抱住哭泣的女儿。母女都哽咽起来,白鹤影、张小佳也跟着流泪。 张小佳开门,两个男的进来。“如果是这样,你最好和这个男的分开,要不然,他会毁了你们的。”白鹤影说。田桂芬哭着摇摇头,挽起袖子,手上满是肿块和血痕。“这是昨晚收到你们电报被他打的,他会杀了我们的。”“你心里愿意和他分开了?”林风问。田桂芬呜咽着点点头。“那好,我们去劝他同意离婚。你女儿不要回去,跟着我们,你同意吗?”“劝不住的,他会打死我,杀死我们。”“照这样下去,你倒真的可能被杀死,今天你一个人回去不被毒打才怪。这是我们最会讲的小合,一定能成功的,决不能拖下去。”好说歹说,田桂芬答应带他们去。“放心,两个男人还保护不了你吗?”小合说。 狭窄的街,陈旧的弄,阴沟,公厕的浊臭沉重,低矮的破旧木房,嘎嘎作响,小时候,这类房子给过他多少快乐呵。田桂芬哆哆嗦嗦,指了指二楼窗口,就不肯往前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劝他。”小合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