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两人出去后,小霞笑道:“是个很精致聪明好看的女孩。很适合你,不要再乱想别的了。”小合笑道:“还在惦记那位1米68,70公斤的姑娘吗?”小霞笑道:“我也想到一首诗。丰满不臃肿,富态还玲珑,野性又稳重,永驻我心中。”小合被惹笑了。 他们刚一出门,那位脸转向墙的姑娘把被子一掀,转过身,弹起来,她长得有些象狒狒的脸因憎恨而扭歪。她把两包板兰根和橙子扫落下地。“以后少做这种恶心肉麻的事。这是集体病房,要有能耐,单独住高干病房或是自己家里,做什么都没人看见。不过是一个二级残废罢了,值得腻成这样。”这位姑娘从未有男的爱过,想着的都是银屏上、言情书上的伟大爱情,觉得同伴们爱太粗俗,太渺小,此类念头强烈过分时常折磨着她,终于爆发了。从未受过如此委曲的白鹤影怔住了,心直跳,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起初笑望着小合胡闹的姑娘说:“你太过分了。这几天你一直想让大家不愉快,这两个男生没什么不好。你怎么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白鹤影的怒火被这位好心的同伴激发了。“算了。”她说。声音有些打颤。“我不想计较,计较多了心里就太阴暗。谢谢你说句客观的话。这世上毕竟同性恋、变态狂、野兽、象狒狒一样让人害怕的毕竟是少数。” 那名狂暴的姑娘哇地歇斯底里大哭起来。“哎呀!”那名起初表情吃惊的姑娘抱怨。“你是个幸运儿。就不会让她几分吗?她是那么一个满脑子幻想的苦命人呵!” “对不起。”白鹤影说。十分内疚。“刚才那些话把我气晕了。这几天我总以为她是个强硬蛮横凶狠不讲理的人。没想到她是这样。我错了。”“算了。”那位为白鹤影辩护的姑娘说。“别哭了。你先骂她,伤她伤得更多。”此时白鹤影已经后悔而冷静了。她说:“这位同学,请听我说,这个喜欢我的人平时腼腆温和待人稳重。但骨子里有些诙谐幽默,刚才他这样做,我也反感但没办法。下次他不会这样做了。他这样做无非表示他勇敢又看得起我。这是一般男孩的把戏。尽管粗鲁和犯傻,但我还是看重这份感情。你喜欢的明星在银幕上不是经常作戏吗?你说的二级残废我不计较,我们两人的确都不高。但你说在家里那些暗示性的话在古代我为了名誉或许会跟你决斗的。但现在我也想开了。我气恼中说出什么伤害你的话,请原谅。大家都在生气,我们肝坏了,肝火旺,但我们都有一颗好心,是吧?” 另两个姑娘都偷笑了,那姑娘仍然哭着,哭声变成了平静前的干嚎。白鹤影暗自轻了口气。她态度温和,不惯与人争吵,得理也总是让着人,由于她的态度、她的专业,大家对她通常都客气。这就让她过得快乐,但也造成她的敏感,一些小事一些闲言都会把她的宁静心情破坏。跟小合交往后,她觉得自己有所改变了,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本性是很难改变的。但她的确敢与人争执了。 忆随也送了一百包板兰根来。他也得到消息,抢到了上千的板兰根,赚了二千来块。小合认识的人中,这次赚得最多的是晶蓝和金龙成。两人的父母是至交熟人,晶蓝向北京的金龙成拍了电报,弄来了近万包,全都脱手了。两人坐了出租车来找小合玩。三人在校园内逛了几圈。可惜天寒,穿得太臃肿,又忙于考试,校园内未看到多少漂亮姑娘。让晶蓝有些遗憾。 “怎么样?过得很好吧?”心满意足的小合问金龙成。“还好。”金龙成面带微笑。“我已经退学了。”“什么?”小合有些吃惊。另两人相视而笑。金龙成说:“理工跟文科不一样,在北大不用心毕不了业,读书我并不强。二者不可得兼,我决定干买卖,再自修一些文科教材。我弄了几车烟,弄了几十万,又弄了几百万斤米,钱要到手了,有人想把我弄成官倒,我有录音,又送了些钱才算了了。这次甲肝,多亏晶蓝兄,又弄了几万。”晶蓝笑问小合:“我叫你收板兰根,多多益善,结果如何?”小合不好意思地一笑。“起初我没太在意。以为你有什么用场,买了两百多包,都送人了。”那两人忍不住笑。金龙成说:“小合兄,你真是好心人。但没有钱,慈善家也做不好。慈善、救助都有一种恩赐施舍对别人可怜的味道。但社会要发展,每个人都要上进,追求所谓利益最大化。市场经济就是这个道理。比如,我捐,只能捐出几百包,我就亏了,能让多少人受益?我卖,我有钱可赚,就能让上万的药到别人手里。我一次就拿了上万元,够我的教授苦几年了。我卖大米,人们有米吃了,有米的地方不会米滞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