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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51)

(2006-11-14 15:06:25) 下一个
附属医院,来看病的多是些没有任何特权的穷人。医院的过道也摆满了病床,躺着许多半死不活的人。其中一个闭着眼罩着玻璃罩插着氧气面色蜡黄气息微弱的老人勾起了小合的回忆,让他心酸难忍。
  
小合被晶蓝带到泌尿外科手术室。不到八点,门外已经等着好几个人。晶蓝先进去打了个招呼,让小合先进。排队的人怒形于色,却不敢吱声。里面一位戴着大口罩的女医生只露出眉眼。另一名年纪轻轻矮矮小小留着胡子的助手,大约是四年级的实习生。两名医生用方言交谈了几句。“到里面手术室去。”男医生下了命令。“脱了裤子躺到上面去。”小合以惊人的敏捷完成了第二道命令。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女医生手轻轻一动,剃去了茂密的毛丛。男医生用摄子夹住了什么,大约是包皮,用双氧水清洗。小合咬紧牙,汗水湿了衬衣。男医生继续碰着。“这玩意儿太过敏感,碰到裤子也疼,遇到女人非缴枪不可。”女医生一言不发低着头。“这玩意儿尺寸也小,大约才七公分。”男医生继续评论。用绷带緾紧固定。“赤那,勃起系数倒满大的,膨胀了一倍。”“这就象孙悟空的如意棒。”小合冒着汗水和疼,加了一句。两个医生一笑。男医生打上了麻药。
  
女医生开始切割,男医生做助手。疼痛消失了,小合保持腹式呼吸,眼睛看着女医生的白帽子,灼灼的眼神,感受着她熟练的动作。这双眼睛让小合想起了昨晚那个深情的舞伴。此刻,小合对她只有佩服。
  
手术完毕,包上了纱布。男医生领他到外面。“注意不能剧烈运动,不要吃酱油,每天来打针,换药,五到七天拆线,别的,你朋友会告诉你。”麻药药力未消,伤口不十分疼,但敏感的龟头让小合疼得直不起腰,狼狈得只能弯着走。晶蓝看了一对夫妻病人,领小合打了一针,又给他许多药。“你就住在我那儿,每天来打针就行了。有什么每天晚上我来看看。”“多谢。”小合感动了。
  
几天躺在床上,小合并不觉得痛苦,摧眠得昏昏噩噩,醒时就看书。把许多医学杂志和通俗杂志都看了。换了一种十分轻松麻木的心情,他喜欢上了这种懒散的生活,惊讶于自己性格的繁多。只是他手脚动成了习惯,憋得难受,还受半勃的阴茎的折磨。每晚还要服镇定药,以免被梦勃把伤口撕裂了。五天后,男医生检查。“伤口愈合得不错,可以拆线了。但一周之内不要有性行为,也不要手淫,也不要大运动,好日子在后头。”“谢谢医生。”小合向两人道了谢。
  
小合痛痛快快洗了澡,感谢晶蓝的照顾。并请转告感谢女医生的话。晶蓝大笑。“这是个美妙的女人。硕士毕业,三十二岁了,很快要出国嫁老外。她十几岁时喜欢中年男人,二十几岁时喜欢同龄人,现在只喜欢男童。你想必知道她是谁了。用不着谢她,她给你手术,心理满足了。”晶蓝给小合很深的印象,他又来过几次,但不参加此类聚会了。
  
小合告辞而出,全身是活力,不在乎内裤磨擦带来的疼痛,克服了对尸体对自身生理的厌恶。他到外滩逛了一圈,在人民公园坐了一阵,在椅子上睡了一会,气爽神清。天太热太闷,他喝了一瓶啤酒。傍晚返校,参宜站在二十路车站牌下,两人都看见对方了。“你上街干什么呢?”小合抢先问。“福州路上有个大书店,我可以从早上看到傍晚,不用花一分钱看到许多武侠小说和医学书。我们学校武侠小说太少了。今天图书馆又不开门。你这几天哪里去了?”“到一个老乡处玩了几天,有人问吗?”“除了体育课,没人问。看你气色不错,仿佛恋爱了,作了爱似的。”“别胡说,我看你天天作爱。”
  
到中山公园,换车,很快到了校门。小合第一次感到学校的宽敞美丽,第一次在喧闹中体验到异样的幸福宁静。形形色色的人,丑陋的美丽的高的矮的黄的白的黑的,跟假山花木建筑形成了一个整体。童年时那种淡淡哀愁的幸福又回来了,小合无比幸福。宿舍里人多,参宜去搓麻将,小齐同老乡在聚合。小合旁若无人,在文史楼前草地上躺倒,睡得很深,浮现了许多怪梦,可以成为精彩的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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